听到洛凡尘的这句话,我不禁一下就愣住了,眼睛也有些睁大了的看着她,因为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她报的警。
不过我眨眨眼睛想了下,就摇了摇头说,“不会,我不觉得你无情无义,最起码不像你自己想的那么无情,就因为你打的那个报警电话,杨子琦才能那么轻易的从那里全身而退,要不然他刚才还能不能那么四肢健全的站在那里跟你说话都不一定,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因为你觉得骗了杨子琦心里觉得愧疚,便才打了这个电话作为补救,再就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怕他出什么意外才打的电话,只是不管怎样,都证明你是有人情味的。”
洛凡尘听到我的话,却只是好像自嘲似的哼了一声说,“人情味?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报警的时候,想的并不是如何让他得救,而是不管你们谁杀了谁,都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呢?”
我这次彻底的愕然住了,因为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把如此恶毒的想法,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当然更主要的是我无法相信她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在给我时间消化,两只眼睛依旧望着前方的路,只留给我一张冷峻的侧脸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只不过冷峻的她也别有一番风情,同样让人怦然心动。
我则低头沉思了下,然后才有些不甘心的问她,“你真的是为了把我们都抓起来才打的电话?”
她那张被冰凝住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孤寂的笑容,然后便慢慢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那个电话。”
我看着她的神情开始变得纠结了起来,因为我能感觉的出来她说的是真话,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去安慰她,还是该去憎恨她,只能说她真实的一面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我准备让她直接去机场的,可是她却坚持要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都在沉默着,一个人如果身处黑暗,但却心怀光明,那么他是可敬的,一个人如果正在散布着黑暗,但却向往光明,那么他是可救的,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心中的黑暗和光明都无法再分清,她又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
车停了下来,到了我家的楼下,她并没有看我,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这就是对我说的最后一声再见,我就也没有再说什么,也只是点了点头就准备下车。
不过就在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却看见了她放在身旁的那个保险箱,我就不禁轻轻的皱了下眉,然后问她道,“你是要用这箱子里的东西么?”
她眼里带着那么一丝烦躁的转了过来,可是当她看到我脸上,那真的为她而感到担心的神情的时候,她的眼神却一下子又软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会好好利用它的。”
我眉头皱的更紧的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变得更忧虑的对她说,“什么事情都会有意外,希望你用它的时候千万要谨慎,不要引火烧身,更不要做与虎谋皮的事儿,因为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你控制不了局势,受伤的就会是你自己,再聪明的狐狸跟老虎共事的时候,也会谨言甚微。”
她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说,“你骂我是狐狸?”
我却还是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说,“不,我是担心你被老虎吃掉。”
她就又笑了下说,“放心吧,能吃我的老虎还没生出来。”
我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她看着我,表情异常认真的对我说,“谢谢你。”
我苦笑了下点点头,便打开车门下车了,只不过我刚走没几步,她就又摇下了车窗叫住了我,我有些疑惑的问她还有事儿么,她眼中的神色却突然黯了下去的对我说,“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些哑然的看着她,心中却有那么一股冲动告诉她我知道,可是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置可否的看着她,而她就关上了车窗,在我的视线里开着那辆A4绝尘而去,站在那里的我,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我和她一定会再相见的。
回到了家里,窈窈经过了那次绑架,变得神经有些脆弱,立刻就拎着一个棒球棒就跑了过来,一看是我才长出了一口气,问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她提前打个电话。
我就心里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跟她说都是因为我她们才出的事儿,让她这几天不行先去她哥那儿住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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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立刻就摇了摇头说不行,然后扬着小下巴问我,“我走了谁保护你啊?”
我被她说的竟无言以对,只能无奈的笑了点了点头,而她就一手拎着棒球棒,一手拽着我往客厅里,然后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你放心吧,你只要像游戏里一样一直呆在我后边给我加血,我就会一直带着你通关的,保证不会有怪打到你的!”
听到她的这个比喻我就忍不住笑了,她把现实中所有的坏人都比作是怪,那么我又是谁呢?她的王子么?不过我没敢问,怕她打我。
晚上吃完饭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些睡不着,想了很久,才拿出手机给沈晴发了条短信,问她和梁舒然没事儿吧,很快就收到了她的短信,“没事儿,谢谢你。”
我看到她这简短的短信,却忍不住苦涩的笑了下,因为我能感觉到这平静海水下面最汹涌的暗流,也永远记得那天胡震让我选择一个人去死的时候,她对我说过的话,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拿着手机放在胸口,然后嘴角微动默默的对着空气说,“你一定要幸福。”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我的屋子的时候,我给赵斌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身体恢复的情况之后,便没有吵醒窈窈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准备去告诉王老头那里,告诉他我已经克服了心魔。
可是我刚坐上出租车便接到了那个眼镜女苏湄儿的电话,她告诉我她查过了那天恢复航班后所有到澳门的旅客,而其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是刘家以前的园丁,并且她告诉我,那个人那天出了机场后,坐的出租车目的地也是刘半山住的那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