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讲武堂考试报名五千六百人,实到五千五百二十人。有三千二百四十人通过初选,还请寨主查阅!”
将通过考核的士卒名单交给朱武,负责主持初选的杨春和栾廷玉道。
经过一天的比试,梁山泊通过初选的士卒人数,已经完全明确。朱武在白天就看出有将近一半的无法通过初选,此时听到通过初选的人数达到三千二百四十人、略微高于一半后,既没有太过失望,却也没有欣喜。以他在梁山泊士卒训练上的花费来看,这个数字绝不能说好看,有些低于预期。
“士卒的训练要更科学,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是凭借经验!”
两年多时间下来,朱武在这个世界不断学习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方式。并且在镜像空间的帮助下,从鲁智深、林冲、秦明、杨志等军官身上学到练兵方法。
此时,眼看自己的武功已经有成,朱武已有心结合自己练武的经验和后世的科学锻炼方式,对梁山泊士卒的训练体系,进一步改革创新:
“弓手操典、弩手操典、枪手操典,这些具体的兵种训练之法,都要总结出来。”
“甚至于更复杂的步军操典、马军操典、水军操典,都要开始编纂。”
“讲武堂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编写操典!”
存着这个想法,朱武对这次的考核更加重视。希望选拔出最优秀的士卒,把他们的训练方法总结出来,为梁山泊的强大,继续增砖添瓦。
所以到了次日,朱武仍旧亲自主持考试,开始正式选拔。
“讲武堂考核第一项,是为弓力测试!”
“弓以一石二斗、一石、八斗为三等,考生根据自己能力选择弓号。能在六次之内拉满三次,即为考试合格。”
“一石二斗弓力为甲等,一石弓力为乙等,八斗弓力为丙等,不合格为丁等,不得参与下一场的考试。”
“甲等以上,若有人拥有更强弓力,可以定为超等,按弓力大小排列。”
“杨志、花荣两位头领,负责主持考试!”
宣读了一遍弓力考核的标准,朱武杨志、花荣两位擅长弓箭的头领,负责主持考试。
花荣在梁山泊一直负责弓手训练,昨天近半的人没通过初选的事情,着实让他羞愧。听到朱武让自己主持弓力考试,他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决心一定要给这些士卒好看,严格要求他们。唯有如此,这些人在考试中才能认识到自己不足,在以后更加努力。
至于杨志那边,他对士卒一向是有些苛刻的。即使没有像花荣那样心里怀着打算,标准却一点不低。士卒手中的弓箭是否拉满,他只是两眼一看,便能决定下来。
在两人的严格监视下,昨天刚有些适应考试的士卒,又有些惴惴起来。不但有许多人没有在六次内将弓拉满三次,甚至还因为操纵不当,反而伤了自己。
朱武见到此景,急忙让守在旁边的医生为这些士卒救治。还将考试暂停,让士卒调整心理。
“杨制使和花知寨太严苛了,不过正是这样,考试的结果才能让人心服。”
“明日石秀兄弟和刘唐兄弟主持舞刀,一定要同样严格要求才是!”
将石秀和刘唐主持舞刀的事情提前告知他们,两人在听到朱武吩咐后,顿时凛然听命。
杨志和花荣为弓力考核定下这么严格的标准,两人也不能落后才行。毕竟相比于拉弓来说,舞刀时是否真的舞花,更考验人的眼力。
反而是最后的掇石一项,显得最为直观。有没有力气把二三百斤的石头提起来,大伙儿一目了然。
故而,朱武把这一项考试交给晁盖、鲁智深两人负责。利用他们性子直率、又能在力气上折服他人的特点,主持这项考试。
“第一次考试,要以稳妥为主。”
“只要不出现岔子,就能说是胜利了!”
以武举的规格主持这场考试,朱武的心思绝不仅仅是为讲武堂选拔学员。而是想通过这场考试,为以后的科举做准备。
这样他才能在势力壮大后,继续吸引人加入。而不会在天罡地煞齐聚后,再难有人投奔。
这种心思之下,朱武对杨志和花荣的严格要求,自然就没有异议了。反而还让石秀、刘唐等人认真看着,学习他们的手段。
在杨志和花荣的严格要求下,又有许多人因为实力和心态等原因没合格。丙等以上成绩的,只有两千五百多人。
虽然比昨日通过的人数又少了几百,朱武等人却都没有在意。让梁山泊头领高兴的是,考试合格的两千五百多人当中,竟然有三百多人尝试拉开一石二斗以上弓箭,最终有近一百人,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
“好!好!好!”
“梁山泊有这么多勇士,何愁以后不兴!”
对此极为满意,朱武在看到许多尝试的士卒距离拉开一石二斗以上弓力只是差了一点后,头一次感觉到讲武堂两百人的名额,似乎有些少了。必须把这些人都拉进讲武堂学习,免得他们脱离。
“一石二斗以上弓力,都能给皇帝当禁卫了。”
“要提防有些人起小心思,偷偷离开梁山。”
按照大宋朝廷的规定,内殿直以下选补殿前指挥使,射一石五斗;御龙诸直将虞候选补十将,射皆一石四斗;御龙直长行选补将虞候,射皆一石三斗;员僚、龙御、骑御马直小底选补散直,射皆一石二斗。
这些人只要能隐瞒从贼的经历,去了朝廷那里都有可能得到任命。朱武的梁山泊自然要提高待遇,免得他们脱身。
晁盖等人没有这么多想法,只是十分高兴。反而是吴用在见到有这么多人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后,心中震惊的同时,为自己先前的怀疑,感到有些羞愧:
“这么多有勇力的士卒在梁山泊,亏我还以为讲武堂的两百人招不满。”
“这些梁山泊的老卒,都能称上精锐!”
在看到朱武将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的士卒招过来,亲自予以赏赐后,吴用看着这些人身上普遍在三级以上的军衔,对朱武将他们从士卒中提拔出来,更觉不可思议:
“如此知人善用,不愧我效忠的主公!”
“梁山泊有这样的寨主和士卒,何愁不能大兴!”
对梁山泊的未来,更加满怀信心。
有了这个惊喜,次日的舞刀考试,又有许多头领观看。期待有更多的士卒冒出来,让大伙儿高兴一二。
只是,舞刀这一项是新设,士卒都不熟悉。别说在这一项考核中有亮点了,就是把要求最低的八十斤大刀舞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最终竟然有五百多人因为没舞起八十斤的大刀,无缘下一场考试。
“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舞起来还是太难了!”
“就连鲁智深的水磨禅杖,也不过六十二斤。”
“即使不要求他们拿着刀对敌,八十斤的大刀,也没有几个人舞起来!”
“而且这样舞刀,不知有什么用?”
仿照明清时期的武举考试定下舞刀一项,朱武其实并不知道舞动这么重的大刀有什么用。决定在以后好好探寻一下,以后要不要改这一项:
“如果舞刀在实战中的用处不大,以后就改成负重五十斤越野。”
“相比舞刀是否舞花,越野跑了多远会很明确。”
“而且大宋步人甲的重量就有五十多斤,没道理穿着铠甲,士卒跑不起来!”
感觉舞刀这一项有待商榷,朱武虽然让石秀和刘唐严格考核,却对具体的成绩,并无太多期待。
不过,他同样也注意到,凡是能够拉满一石二斗弓箭的,大多都能舞起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这些弓箭好手,臂力都很惊人。
“清朝武举的弓力要求是八力、十力、十二力,舞刀要求是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
“原来这两个项目,大体能够相当!”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武更觉得舞刀和拉弓有些重复,有心在以后的考核中,将这一项改掉:
“测力气用拉弓的方法就行了,何必弄个基本不会用的大刀,勉强舞动起来。”
“而且有掇石这一项,测力会更直观!”
作为最直观表现力气的一项测试,掇石要求能把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的石头提起一尺,这才算是合格。可以说这个测力方法,和后世的硬拉差不多。放在冷兵器时代,掇石的力气大小,大概能对应能拉开的弩力多少:
“开弩之时,可以用脚把弩踩到地上,再拉起弓上弦。”
“这种用力气的方法,和掇石有很多相似之处。”
“能提起三百斤的石头,一定能拉开三石弩!”
不同于弓箭需要一直用力拉弦瞄准,开弩更多的是需要爆发力,只需要把弦挂在弩机上,就能从容瞄准。故而能拉一石弓的士卒,能开两三石的弩都不稀奇。掇石这一项,大概能反映出拉开弩的力气。
“弓以八斗、九斗、一石为三等,弩以二石四斗、二石七斗、三石为三等。”
“大宋考核时对弩力的要求是弓力三倍,说明这两者大体相当。”
“梁山泊拉开一石弓的人不少,明日能举起三百斤石头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对此抱着期待,朱武在第四日观看掇石这一项比试时,果然见到有近一半的士卒,都能掇石三百斤。
尤其是那些弓力在一石二斗以上的,普遍要求尝试掇起更重的石头,展示自己勇力:
“好!”
“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些人已有成为二流高手的潜力——”
“说不得这些人当中,真能出几个头领!”
二流高手已凝聚整劲,普遍能拥有相当于自身体重五六倍的力气。按照大多数人的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斤来算,就是五百斤到九百斤的力气。
梁山泊这些士卒能掇石三百斤以上,代表着他们离二流高手五百斤力气的最低要求,已经相距不远。
只要朱武把自己悟出的劲力凝聚法门传下去,说不定这些人当中,会出几个二流高手,有资格在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到了那个时候,让不让他们坐交椅呢?”
朱武内心之中,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以前梁山泊士卒和头领的差距实在太大,朱武即使有心提高他们地位,也只敢在军衔上提升,如今眼看拔尖的士卒即将有普通头领的实力,朱武觉得目前的头领士卒双轨制,迟早要变一变。
“暂且顺其自然,到时由头领公议!”
定下这个打算,朱武将三项合格的人召集起来,勉励他们努力。然后又举行文科考试,把能识字的前两百名士卒招为内舍生,其余人则调入神机营教导队,以讲武堂外舍生名义学习。
“这样神机营除了教导员和上级军官推荐外,也有其它门路可以进了。”
“如何选拔提升,标准会更明确!”
将教导队和讲武堂结合起来,朱武在梁山泊中,初步建立了培养基层军官和中级军官的体系。
然后,他一边和秦明、杨志等人商量讲武堂的建设,一边等着卢俊义,看他带着商队,来到郓州境内。
“好教官人得知,离小人店不得二十里路,正打梁山泊边口子前过去。山上朱神机将军立寨,不害来往客人。”
“官人悄悄过去,休得大惊小怪!”
听到卢俊义在客店里询问梁山泊的情况,店小二道。
卢俊义听到距离梁山泊不远,道了声:“原来如此!”当即取下衣箱,打开锁,去里面提出一个包袱,内取出四面白绢旗。问小二哥讨了四根竹竿,每一根缚起一面旗来。每面栲栳大小几个字,写道:
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
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
燕青等众人看了,一齐叫起苦来。无奈卢俊义主意已定,众人劝说不得,只得看到卢俊义在车子上插了绢旗,直奔梁山泊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