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心中的那点小小郁闷不提,有无忧与纪无双两人陪伴,宁渊心中还是十分开心的,因此一呆就是数个时辰,直至天色将晚之时,方才起身欲要离开。
对此,纪无双明显有些不高兴,因为她知道,宁渊离开之后,必然会去找君青衣,然后……
心想至此,纪无双眸中一阵羞恼闪过,望向宁渊,正色说道:“兄长,君公子这几日来劳累非常,兄长最好不要打扰太久。”
听此,宁渊不由得苦笑了一阵,言道:“我真的是有正事要与青衣说。”
这话让纪无双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何时说过,兄长你找君公子不是正事了,只不过是兄长你自己心虚罢了,哼!”
冷哼一声之后,纪无双也不理会宁渊反应如何,抱着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无忧,转身就回到了屋里,随后翻手闭上了房门,一点也不与宁渊客气。
“哎,我感觉这件事情,好像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见此一幕,宁渊不由叹息了一声,话语无奈的说道:“不行,一定要找机会,让青衣亲自与无双解释清楚,不然的话,我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叹息之间,宁渊又是摇了摇头,随即迈开脚步,离开了这幽静小院。
……
片刻之后,宁渊便来到了浮岛中央,这妖皇行宫的核心所在。
虽说是行宫核心,但实际上与他处并无多少诧异,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宫阁楼台,明堂大殿,有的,只是一间别苑,幽静清雅,独于世外,极具儒家隐者名士之风。
步入庭院之中,但见假山成景,绿树成荫,流水潺潺之间,一派悠远淡泊,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心情舒畅非常,那诸多凡俗纠缠,世事烦恼,好似尽数被抛到了脑后。
此间,又闻一声天籁,古筝声响,长琴挑弦,琴音幽幽,婉转动人,与这院中之景,分外相合,传入耳畔,浸透心神,让人有一种洗练身心,扫去浮华之感。
听此,宁渊不由一笑,循着琴音望去,只见院中一处亭台之内,一人独坐,白衣胜雪,长发如墨,似谪仙,似神人,双手落于古筝之上,指挑弦拨之间,琴音幽幽,犹若天籁,清风抚过,带起几许落叶纷纷,更是让这一景象,好似诗画之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会心生赞叹,纵是宁渊,也有几分怦然心动之感,不由停下了脚步,驻足于亭台之外,注视着那抚琴的人,不再上前,亦没有言语,似生怕打破了这一切。
只是这时,那琴声却骤然停了下来,抚琴之人起身,转望向了宁渊所在,轻声道:“怎么不过来?”
听此,宁渊方才如梦初醒,起步踏入亭台之中,走到君青衣身前,说道:“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嘛。”
“嗯……”君青衣望了他一眼,随即神色玩味的说道:“真是这样么?”
宁渊一笑,反问道:“不然还能是什么?”
君青衣亦是一笑,握着那一折纸扇,若有所指的点了点宁渊,道:“没什么,只是以往,某人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敢上前。”
“做贼心虚……”
听此,宁渊心中一跳,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强做出一副镇定自然的模样,说道:“什么做贼心虚,青衣你多想了。”
“是么?”
望着宁渊那强作镇定的模样,君青衣面上笑容更甚,随即一步上前,靠在他身前,轻嗅了嗅,随即神色戏谑说道:“那你身上这残留的香气,是哪里来的,莫要与我说,是不小心沾上的,嗯,这气息,除却了纪姑娘之外,好像还有一人,是那……”
宁渊:“……”
此时,宁渊真的很是怀疑,这女人的五感之中,是不是嗅觉最为灵敏,怎么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这一招都是通用的呢。
宁渊哑口无言,君青衣却是不由一笑,握着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道:“嗯,现在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呢,老实交代,刚才那四个时辰,你两人做了什么?”
听此,宁渊眉头一挑,注视着虽是微笑,但眸中却隐约透着几分恼怒的君青衣,说道:“四个时辰,青衣你这时间记得很准嘛。”
“哼!”
君青衣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言道:“你以为谁人都与你一般,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么。”
宁渊点了点头,连声附和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小别胜新婚,我却冷落夫人,的确不应该。”
“你……!”
听此,君青衣先是一怔,随即恼怒说道:“谁是你夫人,不要以为什么无赖一下,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
宁渊一笑,说道:“什么糊弄,我哪里敢啊,再且说了,青衣你这般冰雪聪明,谁人糊弄得住你?”
“你啊……!”
听此,君青衣不由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道:“这才几月不见,你就变得这么会哄人了,是不是在魔渊之中,又邂逅了那位红颜知己,所以才练出了这一副花言巧语的功夫?”
“额……”
宁渊神情微微一僵,似被点破了什么秘密,但好在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轻笑说道:“说起魔渊,我正好有一件东西送给你,你看喜欢不喜欢?”
“嗯?”
听此,君青衣却是深深的望了宁渊一眼,随即冷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不成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宁渊,你……哼!”
冷哼一声,君青衣不再言语,又是转过了身,似真正生气了。
“青衣你多想了,什么无事献殷勤……”
见此,宁渊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连忙将那天龙珠取了出来,言道:“这东西与天龙一族有关,我想你应当有用处。”
“天龙?”
君青衣喃喃一声,也顾不上与宁渊置气,转过身来,接过他手中的玉盒打开,随后便微微蹙起了眉。
“这是……龙珠?”
注视着玉盒之中的天龙珠,君青衣眸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神情,抬头望向了宁渊,道:“哪里来的?”
“嗯……!”
宁渊沉吟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你先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龙珠,待会儿我再与你细说。”
“嗯!”
君青衣点了点头,又是仔细端详了这天龙珠一阵,随即说道:“不错,这的确是龙珠无疑,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位叔父留下的,奇怪,上古天地大劫之时,为保神州天地,父皇与众位叔父祭献自我,镇压五域四海,此后就只剩一道元灵沉睡于九鼎之中,怎会还遗留有一颗龙珠呢?”
听此,宁渊一笑,探手揽住了君青衣的腰身,抱着她坐在了方才那抚琴的石椅之上,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坐下来慢慢说……”
“嗯……!”
感受那落在自己腰间,还在往上延伸探索的,君青衣不由自主了发出了一声低吟,面上随之泛起了一缕羞红,恼声道:“别胡闹了,说正经事呢。”
美人羞怒,宁渊却是浑不在意,那搂着君青衣身子的手反而还加紧了几分,随后又贴在她耳旁,轻声道:“嗯,是在说正经事情啊,只不过轻易你多想了而已,有句话叫做心静自然凉,你不知道么?”
“你……!”
对这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君青衣气得不轻,却又无力发泄,只能用折扇敲打了一下那已经落在自己胸前手掌,恼声道:“让我心静,你静了么,快些松开,要不然待会儿纪姑娘来了,我看你要如何解释。”
听此,宁渊却是一笑,在君青衣面上轻吻了一阵,随即方才说道:“放心,无双现在正和无忧练剑呢,肯定不会过来了,这行宫别苑之中,就只有我们两人,对了,还有虎儿那小丫头,她去哪了,要不要我把门赌上?”
提起虎儿,宁渊便想到了自己被这小丫头接连撞破的好事,心中一阵恼怒的同时,就准备去把别苑的大门给封上,杜绝一切意外再次发生。
听宁渊这话,君青衣面上羞红更是加深了几分,本想要挣扎,但身子此刻却好似被抽空了一切气力般,酥软无力,不仅仅挣不开,反而软倒在了宁渊怀中。
显然,君青衣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于宁渊的抵抗力,尤其是在这数月别离之后,更是如此。
现实如此,不能不认,君青衣强压着心中的娇羞,放弃了这无力的挣扎,顺势靠在宁渊怀中,低声言道:“虎儿家里有些事情,已经回三天神界去了。”
“嗯?”
因为娇羞,君青衣话语低声,近乎微不可查,好在宁渊五感敏锐,仍是将她的话语听清楚了,当即问道:“回三天神界,她家里在三天神界?”
君青衣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虎儿乃是鸿蒙四灵之一的白虎后裔,祖上与祖龙乃是故交,鸿蒙开天之时,四灵便助祖龙镇压混沌四法,地风火水,太古之后,白虎一族与龙族也是相交甚密,所以当初太古大劫,父皇助白虎一族退入了三天神界,从此白虎就成了三天神界的神族之一了。”
听此,宁渊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诧异神色,喃喃道:“白虎,鸿蒙四灵后裔,这小家伙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君青衣点了点头,随即轻笑说道:“是啊,所以以后,你不要总是欺负虎儿,小心哪天她长大了,咬你一口,可有你好受的。”
听此,宁渊却是不由一笑,说道:“那也要等她长大了再说啊,还有,什么叫做我欺负她,明明是她一直欺负我,你数数看,这小家伙总共打扰了我们多少次了,真得感谢老天,感谢她爹她酿,总算是把这小鬼灵精给收回去了,你说是不是?”
轻笑之间,宁渊探手挑开了君青衣的衣襟,便见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与那精致的锁骨,一同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你……”
这一动作,让君青衣身子一颤,连忙抓住了他那不规矩的手,说道:“别胡闹,这,这可是在外边呢。”
“反正没人,怕什么!”
宁渊一笑,根本不理会君青衣的抗议,顺着那挑开的衣衫,探手往下落去。
“唔!”
感受着他的动作,君青衣眸中羞怒交加,想要挣扎,但此刻如何能挣得开,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无视了他那越发放肆的举动,轻声道:“你,你不是要与我说那天龙珠的来由么,快些说罢,这,这很重要。”
“嗯!”
虽是知晓,她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宁渊也没有点破,只是轻声一笑,叙述起了自己在魔渊之中的经历来:“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