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里默默的回想了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咳。
他每个月入账不少,但大部分钱钱都被他打给了福利院,他每个月也就留了个十几万给自己,一万留作日常开销,其他的十几万都存在余额宝里,让它自己生钱。
毕竟徐幼之是个娇生惯养的,养她还真是需要一定财力。
再有……他也不舍得看着徐幼之过上省吃俭用的生活,更舍不得让她感受到,生活和生活之间存在的可怕差异。
按班级顺序乘车出发,二班的开头几个和一班的拼完一整辆,剩下的和三班开头几个凑上,徐幼之和林一羡坐在一排,严谨和贺知里坐在她们前面。
江南离扬城不算远,但坐车还是坐了挺长时间,徐幼之一坐车就犯困,没过一会儿,她就戴上耳机,调出纯音乐,脑袋靠上玻璃窗,阖着眼,无聊的睡过去。
上午的阳光刺眼,徐幼之睡不熟,眼皮子刺的疼,她忍了几分钟,就忍不住透过椅背的缝隙,伸手拍拍贺知里的肩。
前面的少年头也没回,像是跟她心有灵犀似的,抬手就给她递了个眼罩过来。
徐幼之:“贺……”
前面的人又抬手,朝她竖起两根手指,指缝微合,指间夹着一小颗薄荷糖。
她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连谢谢也不说。
贺知里不悦的“啧”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指尖透过椅背的缝隙,轻轻弯了弯,声音压低着哑:“怎么,跟我就可以不说谢谢了?”
“刚才打算说的,”徐幼之眨了眨眼,“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给了我一颗薄荷糖,我怕我再开口,你还得给我塞东西。”
“我就带了这么一颗——如果你想喝旺仔牛奶,我也不是没有……”
徐幼之:“啊?”
然后就听贺知里低笑了一声,冲她摆了摆指尖,随后又瞬间变了脸:“——但是那是给我自己买的,有也不给你。”
好他妈的幼稚。
徐幼之一脸嫌弃。
她毫不客气的伸手在少年的头上一顿乱揉,然后有往下伸,去揪对方的腮帮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语:“贺小猫,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
车厢内挺嘈杂的,打游戏的打游戏,聊天的聊天,组团追剧的组团追剧,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在一片吵闹中,她这点声音,便不算噪声。
贺知里的鼻尖被这家伙手误的揪了一下,当下就吃痛的张嘴,雪白的尖牙咬住对方的指尖,轻轻磨了磨。
随后冷哼一声。
“我喜欢幼稚。”
“那你咬我干什么?我刚摸到林一羡脸上的粉,你就这么吃了?”
莫名被cue的林一羡睁开眼:“我哪儿有粉,我是天然的好么?这锅老子不给你背嗷!”
她虽然不是个手残,但是化妆实在浪费时间,要不然怎么说……美的天敌就是懒呢?
她叹了口气,去戳前面沉默半晌的严谨。
严谨把手机摁了锁屏。
侧头,疑惑的冲她挑了下眉:“?”
他就像是啥也没听见。
但林一羡还是一脸严肃的摘了他的耳机,拽着他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脸,非常认真:
“你摸,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