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公所外面其实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但是当天的数据可能受到损坏,郑旭楠已经把这些数据带到了技术科进行复原。
“贺老师,视频已经修复,我发到你邮箱了。”技术科的小王说。
“好的。”
监控摄像头所拍摄的时间,大约就是在小黄看见的那名黑衣服夹克男子,上下差不多一个星期之间的监控录像。
录像的第一天到第三天比较正常,到第四天时,经常有人在下午左右到村公所周围徘徊,不过这是一个熟悉的影子。
“王帆,他怎么会在那儿?”
“郑旭楠、徐瑾你们两个快来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郑旭楠和徐瑾仔细的盯着屏幕上,刚好就是在村公所的大门口,一直在徘徊的可疑男子就是王帆。
“难道他其实没有失踪吗?”
贺萧摇了摇头:“这还不能确定,我们当时在村公所的时候他应该在局里做调查,他失踪应该是在调查那具骨头的时候。但是我们之前是问过廖青,他并没有说明接触王帆,这是为什么?”
“也有可能他们两个交谈过我们不知道的一些东西,也可能这些东西触犯了他的底线,王帆有也有很有可能是被他绑架了。”
“你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线索,看来要找到王帆要着重研究二十年前的那具尸骨了。”
这时刚好程橙从外面办公回来,一推开门就见到了正在讨论的三个人。
“对了程橙,三氧化二砷现在是用在什么用途?”
“哦,一般现在都是某几种指定的工业副产品,就像提炼出元素砷,制造合金和半导体的原料,还可以制作澄清剂还有脱色剂都是用在增加玻璃的透光性。
也有一些用到工艺上,比如做杀虫剂,还有皮革的保藏剂,还有涂料工艺,一般就这些。”
“在我们市里是哪些化工厂在生产?”
“应该是京都市化工厂会专门制作砷化物。”
“走吧,我们去一趟。”
很快三个人驱车就到了京都市化厂,你下车厂长就热情的招待他们。
“几位警官,你们说的是我们制作的砷化物,但是我们工厂不直接制作三氧化二砷,我们都是从里面提炼出砷来,但是我们的确有许多砷化合物留下来的原料,主要都是三氧化二砷。”
“那有可能带出工厂吗?”
厂长笑了笑说:“这不可能,我们对员工都有严格的管理制度,每天上下班我们都会检测。”
“除了工厂我们还有什么获得途径呢?”
“医院里一般会有,医院有专门注射用的三氧化二砷。”
…………
京都市立医院。
“我想请问一下注射用的三氧化二砷主要是干什么的?”
“我们医院一般用在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原发性肝癌晚期,但是这种药品都受到严格的管理。”
“好的谢谢配合!”
走出医院后,郑旭楠说:“看来这种药品管理非常严格,但是依然会有人接触到,你们说偷的可能性大吗?”
贺萧说:“如果是医院医生那就非常容易获得这种药品,比如说当病人用药的时候留取少部分样品,这样就非常容易带出医院。
但是白水村远离京都市,没必要大老远的把这种药物带给别人服用,而且他之后不是直接把人谋害吗?如果是直接用毒的话,简直是大费周章。所以他用毒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夜晚,贺萧独自坐在侦探事务所的办公桌前,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一帧一帧的梳理监控录像。
他在思考:王帆出现应该是为了调查二十年前的那具尸骨,而且来找我们为什么不来打招呼。
而且根据村民的走访,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陌生人,难道王帆在这里居住过吗?他去村公所到底是为了看什么,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难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再说他的失踪案也非常蹊跷,在精神病院有过他的生活痕迹,在警方到达之前他已经逃走了,或许是他人带走,那个医生并没有说实话,还有那个护士肯定在隐瞒什么,自己天天照顾的病人和病历上的照片不一样不很奇怪吗?
而且他这次故意不和我们一起来做调查,他选择单独查案,这是为了什么?
医生、护士、医疗器械公司的经理、化工厂、破旧的大楼、发现的毒物、一群流浪人员、警察、白水村的村民、村长、陈珂、丸山佑市、罗青青、李潇潇、汤国卫、失踪的老夫妇、蒋国、石莉、丁武,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有必要隐瞒一些事情吗?
还有村里的那口古井,古老的童谣,恐怖的声音陌陌徘徊在脑海里,黑暗的空气遮蔽了双眼,贺萧深深的睡去。
在梦里他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手里好像拿着一把镰刀,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连忙四周查看,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处玉米地,而且这周围的景物都是那么熟悉。
他看见那个女生拿着镰刀在割什么东西,就像锯子发出难听的声音一样,叽叽喳喳,几只乌鸦就从头顶飞过。
他其实不敢细看,这好像他小时候就常常看见了一幕景象,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熊,靠着一棵玉米瑟瑟发抖。
不小心看见了女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好狰狞,周围的眼底都变了红色,慢慢都变成了黑色,就像一个正在判决的死神。
那个女人让他感到又害怕又熟悉,她到底是谁,贺萧的大脑陷入了阵阵刺痛,他很想回想起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工作似乎做完了,她提起镰刀,从腰间拿出一块抹布,仔细的擦拭着镰刀,透着月光,镰刀泛起惨白的光芒。
女人把镰刀来一块破旧的抹布包裹起来,插到衣服后面,她像一个变色龙,她慢慢走向贺萧,贺萧哭了,因为他看见了女人的样子,这个样子就像天使一样,与他之前的梦境那么多不同,他慢慢抬起手来,想让女人能把她抱起,可是女人拒绝了他,女人拿起自己漆黑的双手,摸了摸贺萧的脸蛋。
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透着恐怖,乌鸦的叫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他看见了另一个女人,比眼前这个女人还要恐怖几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