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想去截住杜佳的时候,没想到他从另一面直接跳了出来,就是窗口太过狭小,她通过确实有些困难。现状已经无路可逃的时候,杜佳从怀里揣出了一把刀。背对窗口,面向前面的四个人,对着他们,不想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她把刀直接捅向郑旭楠,郑旭楠应声倒地,江沐把他扶了起来,没办法只能继续执行任务。
可是没人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的敏捷。在这所有事情发生的几秒钟之内,她从墙头跳了下去,大家根本来不及去抓住她。
抓捕行动还在继续,徐瑾看了一眼这里的地形,看见杜佳往前左拐右拐,跑了很久了,就只能慢慢跟在后面,她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的这个优势和后面的人拉开了比较远的距离,虽然体力上达到了上限,徐瑾还是继续坚持下去,一步一步慢慢变得更加沉重,短促的呼吸声直接冲向耳朵。
就在这个时候,徐瑾查询周边的绿色植物开始多了起来,还听见了小溪的流水声,她知道,杜佳要上山。很快通过对讲机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其他三个人。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耳返里传来了贺萧的呵斥声:“原地待命,不许继续追捕。”
徐瑾眼角抽了抽,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憋闷感,就像刚刚,几名同事明明都携带着配枪,却因为指认杜佳的相关证据只有张鹏的那几句证词,所以他们警方不可以贸然行动,更不能把其列为最终的嫌疑人从而在实施拘捕的过程中进行击毙。
“重复,原地等待!”耳返中再次传来了喝止声。
恰好杜佳一个回眸,她再次看到了那抹讥讽的光,而对方则是一个闪身,身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密林当中。
前方树叶随着吹过的清风微动,山林里寂静的可以,杜佳就像是一只幽灵一般没了踪迹,徐瑾望向她不见的方向,林中光线不好,漆黑一片,像是一只吞人的巨兽正张开大嘴等待她的自投罗网。
徐瑾歪了歪头,缓步上前了几步,略微放低了身子,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刚刚杜佳经过的地方。她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半分钟,然后一声轻到几乎微不可查的树叶碎裂的声音随着清风传进了她的耳朵,她并没有立刻看向那个方向,而是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用余光瞄了一眼那边,几棵粗壮的树干,阳光透过树叶将斑驳的光影撒在了它们的身上。
她在原地想了想,又试探性的往前迈了几步,此时她的整个身子已经进入了密林之中,然后停了住。接着她扯起衣领对着对讲机道:“杜佳已入山,我下去迎你们。”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斜后方忽然伸出一双在略黑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惨白的手臂,那人速度极快的将徐瑾圈在了胳膊里,然后那柄冰冷的,刀尖还带着红色血痕的刀抵在了她那白嫩的脖颈上。
“想去哪儿啊?警官?”
耳边是语调略显奇异的女声。
喉咙附近传来的刺痛感让徐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就在此刻,她耳朵里的耳返中传来了同事的声音:“徐瑾,你描述一下杜佳具体的进山路线,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好几条小路。还有,你人呢?”
她瞬间就感受到了刀尖上传来了更大的压迫力,识相似的,她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杜佳似乎对于她的反应十分的满意,另一只没有拿着刀的手把她耳朵及衣领上的对讲机等扯了下来,随手扔向了远处。那耳返里还在不停的传来越来越紧张急促的男声:“徐瑾?徐瑾?……”
“喏,现在清净了。”杜佳凑在了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神色与语气相较于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这位……警官?您和我是有什么愁还是什么怨呢?你要是不追过来,不就没事了?”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们原本就只是想要带你回去进行调查取证,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什么。”徐瑾开口,虽然看起来是在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的模样,但是那略微颤抖的身子和语气中微不可查的哭腔还是出卖了她:“你刚刚已经伤了我的一个同事,你可知道等会儿他们过来的话,按照规定是可以将你击毙的!”
刚刚郑旭楠倒下的那一秒,这场拘捕行动性质就变了,这回不说对方身上背着的几条命案,光是阻碍公务执行致民警受伤这一点,就足够她喝一壶了。
“想骗我?”杜佳冷笑:“不过没关系,咱们走的这条路村子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等你的同事摸过来,我已经出山了。”说话间,她用那只手臂用力的绞住了徐瑾的,在听到一声强忍着的闷哼之后,她笑得十分快慰:“怎么了,警官?那天晚上在溪边你不还振振有词的与我科普‘袭警’来的?现在我才是正儿八经的袭警,怎么不见有人来抓我啊?”
“啊……”徐瑾被绞住的手臂再次传来剧痛,她短促的痛呼出声,额间甚至开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快速的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的咬牙开口道:“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你要知道,一旦杀了我,就代表你承认了那八件命案!然后呢?你将会被全国通缉,以如今的科技手段,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只要肯自首和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瑾现在有种苦口婆心的意思。
“我看你们干警察的除了会说这些风凉话,别的倒也没什么大能耐。”杜佳很是不屑,当然也不会将这种‘废话’听进去半分:“我将来会不会被抓住,就不劳你操心了。”她显然对于自己是有着极大的信心,全国那么大的国土面积,她要真是随随便便去了哪个小山沟亦或是大城市,被警方找到的几率约等于零。
“永别了,警官。”杜佳说着,拿着刀的那只手就用了力。
徐瑾感觉到了锋利的刀尖划破了自己脖子上细嫩的皮肤,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鼻间甚至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血液的味道。
“咳咳……”她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忽而讥笑:“我还以为这种冷兵器不是你的风格,你难道不是比较喜欢给人家注射空气,然后看着他们在等待死亡来临的那期间恐惧的眼神吗?要么就是像你杀了你父母一样,将其扔进水里,看着他们在水中挣扎,求饶,崩溃直至死不瞑目的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