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梓昊被告的这天,我早早就起床了,梳起我每次去镇上的标配发型,快遮到眼睛的厚刘海,画了一个能稍稍改变我脸型的妆,
这样一搞,跟我平常的样子区别还挺大的,如果不是经常跟我在一起的人,很难相信这个是我。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小心,其实主要原因就是担心遇到原身的家人, 我实在不想不明不白的多一些不认识的家人出来,所以每次去镇上我都要装扮一下,尽量避免别人认出来的机会。
收拾好后带着静碗,叫上卓云和护院李鱼,坐上从村里租来的牛车开车往镇上赶去。
这牛车跑起来慢悠悠的,一点都没有马车好。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买一辆马车在家里用了,反正现在每个月几百两的稳定收入,一辆马车又不是买不起。
再说有了马车,家里出行也方便很多。当下就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就跟萧墨泽说,叫他弄一辆回来。
来到书院门口,萧墨尘和小羽都等在门口了,看到我们过来两兄弟连忙走上前来。
“姐姐,三姐”小羽站在牛车旁边微笑着跟我打招,没有像以前一样,见到我就扑过来,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又长高了许多,可能因为上了学的关系,身上渐渐有了一股书生气质,以前的稚子娇憨已经不见。变作少年的沉稳了。
“好久不见了小羽,在书院还好吗?”我习惯性地摸摸他的脑袋。
“我在书院一切都好,姐姐不必挂心”小家伙虽然害羞,但还是站在原地,让我摸他的头,眼里闪着开心的光芒对我道,看来在书院确实过得不错。
“功课可跟得上?”我问。
“跟得上的,先生还说除了大哥外,我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学习优秀的学子呢”果然还是小孩子,喜怒还是没能做到不形于色。
“我们小羽真棒,你大哥现在十几岁了,你到他这个年龄说不过比他还好呢!”确实,现在他才六岁,就能这么自律的学习,以后就是不超过他哥,也和他差不了多少的。
“真的可以吗?”小家伙眼睛亮亮的望着我问,听我说能超过他哥,心里可高兴了,在他心里,他哥哥可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嗯,只要小羽努力学习,一定可以的”我说
“我会努力的,”小家伙坚定地道。
“好了,小羽你快回去温书吧,”萧墨尘打断我们的谈话道。
“我知道了大哥,姐姐再见,三姐再见。”萧墨羽听大哥发话了,乖乖跟我们道了别,然后回学堂温书去了。
“钱东来他们没有请到假吗?”如果他们请到假了,那等在这里的就不会只有萧墨尘两兄弟了。
“是的,不过先生说迟一点等开堂了,他们也会过来看看的,今天告状的那个书生,当初也是我们书院的学子,而且还是一个很优秀的学子,曾经先生对他的期望也很大,突然之间就不来书院了,先生也去他家找过,只是当初他们搬家了,还以为是搬到更有发展的地方去了,到没想到是被曾梓昊害了。”萧墨尘想起先生说起时,那满脸的唏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也很气愤,这曾梓昊真的是太可恨了。断人前程,等于杀人诛心。
“这曾家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人,能有今天也是他们的报应。”我也好生气,这种人都不配做人。
“谁说不是呢,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先找个好位置看他伏法”萧墨尘说着就上了牛车,然后向我伸出手来。我也不客气地抓住,然后上了车,一路来到衙门。
但是今天是镇上曾经的第一染坊老板家的大新闻,人们怎么可能会错过了,所以大家早早就跑来衙门占位听审了。
我们到的时候,前面的好位置经被占完了,我扫了一圈儿,看到有的人手里还提着蓝子,里面放着臭鸡蛋和烂菜叶,谁家出来看热闹会提着这些东西呢。
看来那些都是受过曾家气的人,看来等会要搞事情。
我牵着静婉的手,跟身后的几人说,要他们等会小心一点,然后开始往前面挤,还好我们有带护卫,别人看我们身边跟着三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很自觉地就往旁边让,所以挤起来不费力,没一会儿就挤到前面了。
还是一样的衙门,一样的衙役,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看起来是那么威严,
此时还没有到升堂时间,赵县令还没有来。公堂中间跪着一个瘦弱的背影,虽然看起来单薄,但是腰挺得直直的带着读书人不屈的风骨。
“这就是今天告曾梓昊之人,叫沈之渊”萧墨尘看了一眼我望的方向,出声道。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呀!怎么以前就没有想过告曾梓昊呢?”这跟他表现的风骨不搭呀!我奇怪地问。
“曾家拿他老娘的生命威胁他,这人爹去世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娘亲,他是个极孝顺之人,所以当初他才只得忍着一口怨气,带着老娘去了舅舅那里避难。找到他时,他老娘刚刚过完头七,我们把事情给他说了,他听到有证据,说了句苍天有眼,立马就跟我们回来了。”萧墨尘轻轻的回答我说。
我理解这书生的心情,此生已经了无牵挂,能看到仇人伏法,哪怕是死他也不怕。所以此时的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升。。。。。堂。。。。。!”衙役们拖长的声音响起!也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抬起头,看到赵县令已经从后堂出来,穿着深蓝色的官服,头戴官帽,走到公案桌中间坐下,明镜高悬几个字就在他的头顶之上。让人不由得感到一种安全感。
“带嫌犯曾梓昊到堂”赵县令将手里的惊堂木一拍,然后说道。
不一会儿,曾梓昊就带到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前一次的那种威风了,整个人带着惴惴不安来到公堂上,双膝一跪,嘴里还垂死挣扎地喊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