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吧!”
窦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菩萨心肠,没让她受多少苦就让停下来了,“阿宝啊,你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知道么?”
封七月抬头看着那张得意洋洋满脸横肉的脸,恨恨地咬牙,这死胖子最好一辈子都不会落难不会落到她手里!否则——
她整死他!
窦章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封七月低下头,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了,更何况是她!
不犟了?
窦章的大好心情顿时又蒙上了一层阴郁,“怎么?哑巴了?!”怎么不说了?怕了?这就怕了?她崔莹还会知道怕?!
“我疼……好疼好疼……”
窦章又是一愣,哭了?
“呜呜呜呜……”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落难,最好祈祷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哭什么哭!?”
“爹……娘……哥哥……姐……”
“你没有姐姐!”窦章转过神来脸也阴沉了,差一点又给她骗了!“你是崔家嫡长孙女,哪里来的姐姐?!”
“我娘说我姐姐一出生就死了!”有本事去把崔大夫人挖出来对峙!
“你——”
“汪汪……”旁边的胖狗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主子不高兴了,拱过来吠了两声哄主子高兴。
封七月继续红着眼睛控诉,泪水就在眼眶里面打转没往外掉,可却比起掉下来模样儿还要可怜,“我已经这样了连死都死不了你还想怎么样?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我都不想活了!呜呜呜……”
她还耍泼?!她还要不要脸?她哪一点配的上那个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声?
窦章气的牙痒痒的,“把她给我丢回笼子去!”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
“呜呜呜……”
“闭嘴!”
“呜……呜……呜……”
“再哭就把她舌头割了!反正皇帝老儿只要她死在南王府手里,哑巴了残了的死都没关系!”
封七月闭嘴了,敢这么大声嚷嚷,她就不信他窦章能嚣张一辈子!不就是仗着那位太皇太后护着吗?能当太皇太后年纪还能小?等他的靠山没了,她看他还怎么嚣张!
不着急。
她现在才五六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笔账先记着!
消停下来了。
一行人继续慢悠悠地走着,想快也快不了,因为除了第一天的路还行之外,其他的路都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难走的很!
封七月坐在了狗笼子里面被晒的都快要脱层皮了,这狗笼子本来是摆在马车里面的,可估计那死胖子看她太舒服了,直接让人搬出来放在了拉东西的平板车上面,让她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好在这几天都没下雨,否则她还得当落汤鸡!
不过这样子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能把外面的情况摸清楚,那死胖子不愧是京城来的贵人儿太皇太后的掌中宝,这出门带的没一百也又大好几十人,浩浩荡荡的拉着不少东西,连冰都有好几车,其他吃的用的更不要说了,对了,据说还有县令大人孝敬的!
这么张扬也不怕被土匪拦路抢劫?!
“嗖——”一只利箭划破了空气,直直地射向队伍中间那华丽的一看便知道是重要人物坐的马车,堵的一声,穿透了车壁。
“杀——”路边葱郁的杂草里冲出了好几十人,手拿武器,凶神恶煞直直地冲了过来,
封七月愕然,真给她说中了?真碰上土匪了?
“啊!有盗匪!”
“窦爷,有盗匪有盗匪!”
“快逃!”
人群开始乱了起来了。
比起担心和慌张,封七月更多还是幸灾乐祸,让他张扬让他嚣张看他这次怎么收场!便是小命不会保不住,可看着他窦爷……
幸灾乐祸截然而至了。
因为那马车很快便被团团包围起来,不是被盗匪包围,而是被那些原本只是拉车的、搬东西的甚至还有做饭的……都是伺候那死胖子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保护人的!
她竟然走眼了!
那些哪里是普通人?!
不多,也便是七八个,可却都气势凛然,一看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哪里是什么下人奴仆?!
“杀了!”马车内传出了暴怒声,“一个不留!”
“是!”围在马车周围的人很快便散开了,手持武器,杀气凛然,便留下了一个窦安在马车边上护着,连他都不必动手,哪里还能有什么危险可言?
封七月甚至怀疑这死胖子跑出来这一趟根本就不是为了他的那只胖狗!
刀尖交击声、痛呼声、尖叫声交织在了一起,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便结束了,血腥味在闷热的天气下更加熏人。
压倒性的碾杀!
“少爷,都处理好了。”窦安在马车边上说道。
一直肥硕的大手掀开了帘子,窦章慢慢地走了出来,那双就快要被肥肉给淹没了的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哪里来的?”
“八子岭的。”窦安说道。
窦章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然后,眼睛慢慢地往离马车不远的平板车上面瞄了过去,“怎么?吓傻了?”
“呕……”封七月直接吐了。
窦章脸顿时黑了,怒道:“胆小如鼠!你们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封七月小脸发白,理都没理他。
“你——”
“呕——”你什么你?有本事你过来看我敢不敢吐你身上?!
“少爷,此地不宜久留。”窦安插话道,免得主子又在这里发飙耽误时间,“先离开这里再说。”
窦章狠狠地剐了她一眼,“走!”
“呕——”
“拿水给她洗洗,脏死了!”
封七月懒得看他一眼,有本事再泼她几桶冰水?这大热天的正好解暑!不过这回没有,可能是冰要省着点,或者那些狗腿子还在惊吓中没能执行命令,最后还是那个窦安扔给她了一个水囊,“谢谢……”吓倒是没吓傻,可她怎么说也是新时代下的大好青年,哪里见过这等大屠杀?便是那天……行,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她也杀过人了!“大叔,你不劝劝窦爷低调点吗?我们才走了几天,离禺城还很远很远……”话没说完便迎来了对方带着杀意的森冷目光,她怯怯地继续说道:“……徐神医说过……岭南郡最近几年不太平……盗匪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