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现场气氛压抑而沉闷,唐家人看乔氏祖孙的眼神充满仇恨和怨毒,下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但不管是乔怀鑫还是乔弈绯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唐家人的怒火视若无睹。
没一会儿,唐夫人回来了,可她只能交出乔弈绯的庚帖,马三姑检查了一下庚帖,诧异道:“还有信物呢?我记得是一对价值不菲的赤金手镯呢。”
当然价值不菲了,乔家的东西有便宜的吗?唐夫人恨不得堵住三姑那张碎嘴,面对众多疑问的视线,她头皮发麻,不得不求救地看向婆母,用口型告诉她已经当了。
唐太夫人看清楚之后,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儿媳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已经当着马三姑的面,把衡知的庚帖和信物当垃圾一样丢了回来,唐家却还不出信物,外人还以为是唐家企图攀附商家呢?
唐太夫人又恼又恨,眼前一阵阵发黑,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等着唐夫人。
乔怀鑫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还请将我孙女的信物交还。”
见唐家迟迟交不出手镯来,连马三姑都心生鄙夷,唐家可是宁城响当当的人家,现在人家都上门退婚了,却还霸着人家姑娘的信物不放。
别看当官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估计见不得人的勾当做得不少,真真叫人不齿。
马三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扭动腰肢笑眯眯道:“唐夫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姻缘不成情义也在,唐公子相貌堂堂,前途无量,只是和乔小姐的缘分差了点,不怕以后没有好姻缘,还是赶快把信物还回来吧。”
唐夫人血气飙升,退婚之事来势汹汹,猝不及防,她毫无准备,若当了信物的事传扬出去,唐家哪里还有脸面在京城混?
所有愤怒、狐疑、恼恨的视线都投到唐夫人身上,连马三姑都用怀疑的目光地看着她。
唐夫人如坐针毡,只得撒谎道:“其实手镯留下宁城老家了,我改日派人去取回来,再交还。”
“唐家在宁城的宅子都卖了,还有什么信物留在那里?”乔弈绯一针见血地拆穿了她的谎言,“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连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扔在老家,看来我在唐夫人心中还真是一文不值啊,即如此,就早点断个干净,各自清净不是更好?”
唐夫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得继续编织拙劣的谎言,嗫嚅道:“当日搬家匆忙,不小心把镯子给落下了。”
“真是笑话。”乔弈绯冷笑一声,“大夏律有云,男女双方退婚,务必将各自庚帖及信物如数退还,乔氏已经退得干干净净,唐夫人却诸多搪塞,拒不交出,实在让人生疑,今日我乔氏退婚心意坚决,如果夫人坚持不还的话,我就告上京兆府,让京兆府替我主持公道。”
“你敢?”唐敬脸部剧烈抽搐,眼睛血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刚到京城没多久,若是因为儿子退婚的事闹上京兆府,他的名声就全完了,咬牙切齿道:“你胆敢如此放肆?”
乔怀鑫如高山一样挡在他跟前,毫不退让,“唐大人,绯儿所言不差,还请即刻归还信物,我们绝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