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锐和扶瑾一行人再次结伴回晋康。
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入目的场景却有几分不同,来时虽然形行人稀少,却多为商贾。
而此时,商贾已然没了踪影,悉数换作了难民。
她们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裳破败不堪,裸露在凛冽冬风中的肌肤被冻得青紫龟裂。
一双双历经磨难的眼睛,倒映着世道的沧桑。
冬风凉透了衣衫,将心也吹得寒凉。
“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难民?”扶瑾忧声问,眉宇轻蹙。
伏锐派人打探,得知这些难民多是交州和广州东南方来的,为了躲避战乱。
交州的渔民起义,终于燃作烈火,在广、交两州扩散蔓延,烧灼着黎明百姓。
“交州渔民起义,嘴里喊着为民请命、替天行道,却做尽烧杀抢掠的勾当!”伏锐道,凛冽冬风不及她声音寒凉。
这交州渔民一开始,受官府盘剥,无奈之下起义求生也情有可原,可是后来却愈演愈烈,难以控制。
反官府,杀州牧,扩势力,掠百姓,俨然已然已经化作一颗为祸人间的毒瘤。
不除尽快之,怕是要酿成大祸。
“看这样子,起义军已经扩散到广州了,不知情况如何?”
扶瑾望着零零散散的难民,向来清冷的眸中流露出悲悯。
“加快速度。”
伏锐下令,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晋康郡。
来到晋康郡的西城门,却发现大波难民聚集在城门口,有官员在登记造册,缓缓收容。
见此场景,伏锐便知事态严重。
伏锐下马,出示令牌,守卫连忙放行。
回到郡府之后,听了常文汇报近况,方才知晓,这西城门的难民都算少的了,东城门和南城门才是真的人满为患,堵的水泄不通。
不过这些都是逃难的百姓,听闻晋康郡平安富足,便搬迁而来,官府也妥善安置,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端。
伏锐在永平郡和桂林郡那些动作,按理说广州牧那边应该早就听到风声了,断是不会任由她吞并周边,发展势力。
可事到如今,却对方却没有任何表态。
因为,她们不是不想制止伏锐,而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回郡守,交州已经全部被起义军占领,起义军首领孙恣聚众进攻广州,来势汹汹,在她的号召下,晋兴、高凉、海阳等六郡,纷纷响应,推翻官府。”
“广州牧府所在的南海郡,正被起义军围困。”
常文道,心中虽然忧虑,面上却十分冷静。
“郡守,这晋兴郡与我郡相邻,已被起义军占领,她们怕是蠢蠢欲动,我们最好先发制人。”
伏锐点头,赞同常文的想法:“载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便即刻整兵讨伐晋兴郡吧。”
她令沈田整合兵力,由于一直不曾懈怠练兵,此时桂林郡的士兵已达三千余人,皆是精兵。
而赵平驻守永平郡,原先的五百人也扩招至千余人,一共精兵四千,晋兴郡虽然有几千起义军,却都是乌合之众,刚攻下晋兴,人心惶惶,倒也不足为惧。
伏锐携两千精兵,轻装上阵,只带数日粮草,打算速战速决,攻其不备。
几日后,她终于重新穿上了那封尘多年的战袍,红衣银甲,胜过朝阳夺目。
烽火狼烟的战场,有将归来。
马蹄踏乱世,长剑挑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