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治中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可惜她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握重兵的伏锐,“恭恭敬敬”地前去拜见广州牧。
一州之牧的府邸自然不是郡府可比的,占地广不说,那徐州牧是个喜好侍弄花草的,品味颇为雅致。
府中的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亭台楼阁,一步一景,似将南方所有的秀丽景致都收罗了进来,但伏锐这个没品味的武人全然没注意这些东西。
伏锐执意要见广州牧,卢温怎么也不可能“金屋藏娇”一样死活不让见,不让见对方也找得着,于是只好欲哭无泪地在前头带路。
“站住!”
一声厉喝让伏锐等人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声源处。
只见严别驾快步向她们走来,脸色黑沉,眼中含怒,她刚接到伏锐来到的消息,脑壳都要炸了,还没反应过来,人都已经上门了!
她的目光在一行人身上扫过,一眼便猜出哪个是伏锐,顿时汗毛直竖,前所未有的防备起来。
“想必这位便是伏郡守了。”严轲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眼中敌对的意思十分明显,不过这样子在卢温眼中已经很好了。
好歹,严轲这暴脾气没有开口就骂,更没有提刀过来。
“正是。”伏锐点头,面色从容,视对方眼中的敌意为无物,而后想起自己调查到的资料。
“严别驾?”
严轲冷哼一声,拦住一行人的去路,沉声道:“州牧如今不便见你,你请回吧。”
“哦?州牧怎么了?”伏锐仿佛听不懂严轲下的逐客令。
“近日过于疲惫,不慎卧病在床。”严轲语气中压不住的不耐烦。
“原来如此。”伏锐作了然状,严轲还以为她终于识趣,打算离开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却没料到,对方话锋一转,含笑道:“那下官更应该前去探望了。”
严轲:“!!!”
你听不懂人话吗!?
“无需你探望!”严轲怒道。
伏锐却再未理会她,直径绕过她走去。
“伏锐!你大胆,竟敢擅闯州牧府!”
“来人啊,快将此贼拿下!”
严轲下令道,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周围的侍卫和家奴面面相觑,还是听令围了上来。
“这是何意?”伏锐依旧淡定从容,神情还带着些许无辜,简直气煞人也。
“何意?你包藏祸心,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这话说的伏锐心里好不委屈,她明明胸中怀着一颗善心,前脚还帮州牧府解困来着,现在就被人如此污蔑,真是难做。
常文等人可听不得别人如此指责自家郡守,当即就冷了脸,出口也是毫不客气。
“严别驾这话真是可笑,莫不是忘了,是谁击退起义军,救了尔等小命?”
“你!”严轲一噎,面色涨红,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卢温见势不妙,怕起争端,连忙上前拉住严轲,并对伏锐赔罪,看得严轲更是气闷。
这时,一家奴战战兢兢地上前传话。
“伏郡守,州牧有请。”
伏锐等人听此,将严轲扔在一旁,跟上引路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