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书房。
沈田向伏锐报告了军营的情况,自己的兵和原来广州牧府的兵已经渐渐磨合好了,而且如今斗志昂扬,应当不会出岔子。
伏锐点头:“既然如此,便可出兵了。”
一只军队必是要众志成城,才能势如破竹,若形同散沙,只会自取灭亡。
这时,护卫来报。
“州牧,张猛求见。”
伏锐听此,将注意力从斥候传回的情报上移开,略微想了想,才想起来张猛这号人。
“让她进来吧。”伏锐随口道,又接着看情报信件。
张猛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手心冒了汗,昭示着自己的不安。
“州牧让你进去。”护卫道,张猛这才进入书房。
“小的拜见伏州牧。”
张猛行礼,抬头打量伏锐,到了这时,才真的认真看过自己骂了老长时间“伏贼”的人。
忽而觉得,对方坐在案前,认真处理政务的模样,哪有半点像贼。
“起来吧。”伏锐听声便道,神色平淡地看向她:“何事?”
张猛心头微紧,咬咬牙,还是开口:“小的特来请罪,求州牧恕罪。”
“哦?你有什么罪?”
“小的不该辱骂您!”张猛这样道,似乎认定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受到排挤。
她心里阵阵耻辱,但前程逼她隐忍。
伏锐听此,看她的目光微凉:“自己所犯何罪都不自知,本官凭什么宽恕你?”
张猛一愣,有些困惑,但思来想去,却觉得伏锐是故意为难自己,那股子拗劲儿又上来了。
“小的不知州牧给我定的是何罪,请州牧示下!”
无需伏锐回答她,沈田就被气乐了:“你所犯的,是挑拨离间,扰乱军心!”
张猛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没有,我只是为自己和姐妹们抱不平!”
“吃饱穿暖,强身保命,还有丰厚军饷,我等待你们一视同仁,你扪心自问,你们有和不平?”
张猛一怔,再无话可说了,手掌收紧,攥得死死的,关节都发白了。
“你可知,若是你那一晚真的挑动两方争斗,起义军趁机攻打,会有什么后果?”伏锐沉声道,目光冷冽。
张猛浑身一颤,抖着嘴唇:“我、我没想到……”
她只是为了争口气,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的,竟、竟差点害了所有人。
“那是你目光短浅,不识大体!”
张猛连忙跪下,重重磕头,悔恨染红的眼眶,额头冒出血来。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见她诚心悔过,也并未酿成大祸的份上,伏锐也没打算至她于死地。
“罢了,自己去领五十军棍,此次抗击起义军,你就不必去了。”
“是,多谢州牧!”
五十军棍至少得让她一个月下不来床,而更重的惩罚是,她是一名士兵,连这次参战的机会都剥夺。
可只要一想起因为自己的愚昧无知,险些害的军营内乱,就愧疚不已。
张猛离开后,伏锐就将她的事儿丢开,又拿起了情报
她略微思忖道:“如今广州起义军的主力在宝安郡和海阳郡,各自有一万余人。”
沈田立刻接道:“州牧是想兵分两路?”
“是。”伏锐点头。
“两郡距离较近,只攻其一,另一方必然趁机攻我后方,不如同时牵制。”
“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兵力就分散了。”
“无妨,斥候来报,宝安郡百姓奋起反抗,十分凶猛,该地起义军焦头烂额,不难对付,海阳郡才是重点……”
沈田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伏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