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郡。
城墙之上,士兵忽见远处尘土飞扬,定睛一看,尘埃中涌动的,竟全是人影!
“报——”
“州牧,有敌来袭!”
伏锐眉头一蹙:“多少人?”
“目测近两万!”
伏锐的手猛然一紧,指间狼毫折成两半。
守城士兵,只剩千余。
……
“哈哈哈,这伏锐等人如瓮中之鳖,任我等宰割!”
城外,一女子张狂大笑,而后向旁边一位一身青衫,手执羽扇的女子一拜。
“此番多亏国师出谋划策,国师足智多谋,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
宋策被她这一捧,心中自得,面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略施小计而已,朱统领过誉。”
朱纯听此,愈发觉得宋策厉害,心中敬佩不已。
此时宋策又道:“若成功诛杀伏贼,朱统领你也功不可没,本国师定会向圣公言明,为你请功。”
朱纯大喜,点头哈腰:“多谢国师,多谢国师……”
宋策是交州渔民起义军领袖孙恣的结拜姐妹。
孙恣在交州登基为帝,自封圣公,封二妹钱满兵马大元帅,为三妹宋策为国师,三妹李愚为骠骑大将军。
伏锐在广州屡屡坏她们的好事,她们自然知晓,恨她恨得牙痒痒,这不,派了宋策亲自前来对付伏锐。
宋策可不似其他起义军,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愚钝蛮撞,她读了点书,肚子还是有点货的。
“我们人多势众,可四面包抄,记得轮番进攻,不要间断,绝不让伏贼有喘息之时。”
宋策下令道,朱纯连连点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虽然伏锐早已做好防御措施,可她不会未卜先知,没料到来攻城的人数会如此庞大,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州牧,这可如何是好?”官员的满脸忧愁,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南海郡刚突破围困没多久,又来一波更大的,简直多灾多难。
“顶住,只待载道等人归来,一切危机迎刃而解。”伏锐面色不佳,但还较为冷静。
“可常别驾何时才能归来啊?”
伏锐微微沉默,须臾道:“三日,三日必归!”
见她神情笃定,官员们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第一日,敌人虽然来势凶猛,但南海郡的城墙被伏锐加强过,一切守城器械都十分齐全,倒还有惊无险。
但起义军采取轮攻,攻势一直非常猛烈,到了第二日,南海郡内守城的士兵已然疲惫不堪,士气萎靡。
伏锐没有呆在州牧府,而是登上城墙,和士兵共同守城。
士兵们见自家州牧都与自己并肩作战,顿时心生感动,压紧牙关,不敢放弃。
夕阳沉下,在西天荡开绚烂的涟漪,伏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微微露了一丝笑。
第二天,要过去了。
“不好了,州牧,箭矢不够了!”
就在这时,士兵来报,众人心头大骇,没有箭矢,如何守城?
还有一日啊……
另一方,宋策见这城如此顽固,己方伤亡增多,不由蹙眉,再生一计。
“暂停攻城,下令休整。”
朱纯有些不解:“国师,这是为何?”
宋策高深莫测地笑着,羽扇摇啊摇,摇高了几分逼格,自认为自己有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度。
“伏贼已然形同困兽,道尽途穷,只需一线生机,必然牢牢抓住,我们何需再攻?”
“只待入夜,她们出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