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九真郡。
气恼归气恼,杂事儿和正事儿宋策还是分得清的,料到伏锐肯定很快便会举兵攻打,她便向孙恣献策。
“伏贼麾下士兵万余,再加朝廷援兵一万,共两万余人,而我方十五万人,在人数上,我方胜伏贼一筹。”
“这不废话吗……”钱满不耐烦地翻白眼,见不得宋策唧唧歪歪的样子。
宋策的脸色顿时不大好了。
孙恣警告地看了钱满一眼,令其噤声,而后对宋策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宋策压下心中怒火,接着道:“但伏贼之兵皆为精锐,且她好出奇制胜,善用诡计,必然会寻机攻我方薄弱之处。”
“对此,我们要守住后方,不让她有隙可入,利用我方人数优势,可分别屯兵宁蒲、武平、交趾三郡,横拦伏贼入侵之势。”
“三郡之间来往便利,可互相配合照应,她攻一处,另一处便从她后方包抄,形成掎角之势,将其围困。”
“此时,我等剩余兵力,还可以趁机再次进攻广州,捣了伏贼的老巢……”
“若她同时攻三郡呢?”孙恣发问。
宋策心中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但面上也不好露出轻蔑的神色,只好耐心解答道:“伏贼兵力少于我等数倍,拧成一股绳方成气候,若是分化,便是自取灭亡!”
精锐又如何?再精锐的兵也不是铁打的,抵不住碾压级的人数轮攻。
“这一点,圣公不必担忧。”宋策挥了挥新羽扇,故作高深。
“如此便好。”孙恣似懂非懂地点头,不懂也懒得问了。
“那么依国师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调配?”
“依策之见,圣公还是驻守九真郡,及时为我等补充粮草物资,二姐守宁蒲,四妹守交趾,我守武平……”
“不行,你去宁蒲,我来守武平!”钱满打断宋策,满目警惕。
行兵调度她不懂,也不想听宋策唧唧歪歪,但她不是傻的,知道自己和宋策有仇,生怕宋策算计自己,把自己安排到不好的地方。
同时觉得,宋策给自己安排的一定是好地方。
宋策看到她眼中的怀疑,顿时气恼,却也知钱满性子。
越是和她争,她越是怀疑,便懒得再和她计较,无奈同意了:“随你。”
天可怜见,她还是知道顾全大局的,当真没在这种事上算计钱满。
武平居于宁蒲和交趾中间,她把自己安排到武平,完全是因为放心不下钱满和李愚,想就近看着,为她们出谋划策,省得中了伏锐的诡计。
思及此,她又劝诫钱满道:“届时,还望二姐依计行事,切莫被伏贼所激。”
“行了行了,你当我是草包吗?”钱满一脸不耐。
宋策忍气忍到内伤,心中暗骂,要是草包长你这样,都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伏锐准备就绪后,便进军交州。
她率两万人,其中有一万是林峰的人,打乱在自己的军队中,磨合同化。
同行者有常文、沈田、卢温、卫荆和扁瑜等人。
至于林峰,留守广州。
起义军也很快便调配好了各地屯兵的人数,宁蒲、武平、交趾各四万人,留三万守后方九真。
抛开九真,每一个城池的人数都是伏锐等人的两倍,而且她们挨得也近,调动起来极其方便,一不小心就会后方失守。
营帐之内,常文看着坤舆图,细细思索着。
“敌众我寡,必须逐个击破。”
伏锐便问:“那载道以为,应该先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