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伏锐浅笑看向她。
谢氏与王氏有仇,伏锐也跟王氏有仇,自然站在统一战线,谢俊自然待伏锐多了几分和善,便朝她说了些旧事。
“扶公子常年在外经商,难得回京,几个月前难得回了一次,偏偏在回府的路上撞上了王垄的马车。”
“王垄作风荒唐,那时正在车里头和小倌行那等事,被打搅了自然心生恼怒,也不管是自己的车夫不看路,衣冠不整地出来要问罪。”
“偶然瞧见了扶公子的面容,邪念顿生,回去就跑扶府提亲,她那德行谁人不晓,被扶太傅命人一通好打,王司徒都不好说什么。”
伏锐想到方才的闹剧,冷笑,“看来那一顿打没让她长教训。”
谢俊点头,神情轻蔑,“可不是嘛,每每扶公子一回来,她总要寻机纠缠,哪次不是败兴而归,毫无自知之明。”
“要我是扶公子,早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做了。”谢俊狠辣地道,毫无顾忌,王谢两家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现在已是水火不容。
伏锐淡笑点头,眸中有暗流涌动,确实是个干净利落的好法子……
两人声音低,口齿之间将王垄贬了个底朝天,王垄也丝毫未察,正被桓和按回坐席上气闷。
统一战线的伏锐和谢俊似乎找到了统一话题,当着王垄本人的面将王氏每个人都吐槽了个遍,十分嗨皮。
此时真正的茶艺展示也开始了,桓和谦和地道了一声“抛砖引玉”,便跪坐于煮茶器皿前。
醒器皿的步骤下人已经做好,桓和第一步是炙茶,将茶饼置于离火焰四五寸处烤炙,不停翻动,直至卷曲的茶饼松张开,香气扑鼻,茶饼松软。
其次是碾茶,将茶肉与茶梗分离,细小的茶梗也一一挑出,桓和的动作很是熟稔,行云流水令人瞩目,众人被她的动作吸引。
伏锐也放下酒樽,看向桓和,虽然她不懂这些,但桓和的煮茶的动作是真的赏心悦目,该有的尊重和欣赏还是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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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方才怎么了?”
清竹满腹惊愕,自家公子虽然清冷了些,但待人一向有礼,从未有过像方才那般,近乎面上羞辱和挑衅的行为。
他一般要么就使软刀子,要么就是暗中动手脚。
这样有仇当面报的潇洒行径,和某人神似,但还未在扶瑾身上出现过。
不过王垄那杂毛花孔雀的确烦人得紧,见着有姿色的男子就凑上去开屏,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
莫不是气上头了?清竹腹诽。
但扶瑾的脸上,哪有半分怒气?
“没怎么,就是觉得,气姓王的逗乐,有点意思……”扶瑾略微沉默,却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虎狼之词”。
清竹错愕,瞧进自家公子眼里,好似能透过这双含笑的清眸,看到他一腹墨汁。
清竹默默为王垄点蜡烛。
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扶瑾对王垄的称呼上的怪异。
桓和的茶还在酝酿。
“桓公子这才是真的煮茶,哪像王垄,不知道还以为她在烧洗脚水。”谢俊毫不客气地道,伏锐忍俊不禁,连刘昌听了都忍不住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