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茶煮了一上午,桓和安排众人用过膳之后,便开始了往日的活动——赏菊赋诗。
抱着走过场的心思,赏完菊回亭路上的伏锐,略有些奇怪地发现,邓通借口如厕一趟,至今未归。
她微微蹙眉,侧头对扁瑜道:“温实,你去寻一下容采。”
扁瑜点头,然后将几个瓶瓶罐罐放到伏锐手里,一看就是各种各样的药。
伏锐失笑,这种桓氏主持的场合谁会害她啊,这不是跟桓氏过不去么?
“温实过虑了。”
“这是毒药的,这是解药,这是万能解毒丸……”扁瑜絮絮叨叨,并不觉得自己过虑。
前两日还有人在伏锐的膳食里下毒呢,还好她们来到京城之后一直十分谨慎,未曾松懈,才逃过一劫。
伏锐也知她担忧,便笑着一一应下。
众赏完了花,便陆陆续续回到亭中,以菊花为主题赋诗。
各位小姐公子皆作了几首,有平庸者也有才华横溢者,原谅伏锐不擅长这个,她只记住一首,还是王垄的佳作——
“一瓣两瓣三四瓣,五瓣六瓣瓣瓣香。”
“噗!”
谢俊一个没忍住,把茶给喷了,许多人和她一个反应,“抱歉抱歉,在下过于惊叹王小姐的才华,不甚失礼了。”
“……”
刘昌本来吃金菊卷吃的正香,一听到王垄的惊世佳作,差点没给噎死,伏锐一个不小心把酒撒了自己一手。
“……”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俊实在忍不住了,也并不想给王垄面子,顿时捧腹大笑。
“谢俊!你闭嘴!”
王垄刚写完,还陶醉在自己的才华中,就听谢俊嘲笑自己,顿时气的不轻。
“好,我闭嘴。”谢俊顿时噤声,正襟危坐,然后一脸认真地对王垄道:“等我笑完,哈哈哈哈哈哈……”
在坐的众人都是出身高贵的,也不惧这王垄,更别说也瞧不上她这幅德性。
要不是桓和向来和善,不喜落人面子,谁会邀请她来这种场合,见谢俊如此,也纷纷掩嘴而笑,只是没谢俊那么肆无忌惮罢了。
王垄撕碎了自己写下的“惊世佳作。”
“笑什么笑,你以为你自己写的能有多好!有本事上来作一首啊!”恼怒不已的王垄将手中的纸团砸向谢俊,连带砚台里墨汁也泼了过去。
谢俊脸色一沉,慌乱地想躲开,正好有人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提开,墨汁悉数泼洒在桌上,谢俊松了口气,看向伏锐道了一声谢。
“我赋诗之才比不上各位才俊。”谢俊起身对周围的人拱手,最后冷笑着看向王垄,“顶多能把你踩进粪坑里罢了。”
“你!”王垄气得面色涨红,桓和连忙劝住她,下人也将她拉住,唯恐她打人。
谢俊不屑冷哼一声,提笔挥墨,即兴作了一首诗,说不上才华横溢,但比王垄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她拿着诗一把甩王垄脸上,“怎么样,你还要比吗?自不量力!”
没管王垄气得直掉粉的脸,见自己的位置下人还在整理,便坐到了伏锐旁边。
“消消气,何苦被个草包气成这样。”伏锐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俊不禁,给她倒了被茶。
谢俊道谢接过,一饮而尽,海纳百川的味道很快将她胸中的怒火熄灭。
“你说谁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