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严轲这样,伏锐当真是瞧不上。
性格鲁莽易怒,爱冲动,还不听劝告。
纵使冷静下来的她还是有几分才干的,但一带上他的缺点,七分可取之处也只剩三分了。
伏锐用谁不好,偏用她这个火药罐子?
她还担心把自己炸了。
“那你关着我做什么?!”
“你一个俘虏,不关着你,难道还放了你?”严轲不信的样子把伏锐逗乐了,她当自己是块宝么?
“或者说,你想死?”伏锐漫不经心地笑着,严轲顿时一噎,她当然不想,要是想的话早自杀了。
但伏锐仿佛当真觉得对方要赴死,把抽出一把匕首,扔到她面前,“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想死我成全你。”
严轲:“……”
你特么哪只耳朵听到她说想死?!
还近人情,谁近人情是送人家上路的?!
严轲憋的面红耳赤,她这种宁愿丢里子都不想丢面子的人,气上头了还是咬牙拿起来那把匕首。
死就死,谁怕谁?!
就是手有点抖。
不是她想抖,是手自己要抖。
卢温有些焦急担忧,实在不忍心看着和自己共事多年的同僚死在自己面前,不由求情,“主公……”
“懦夫。”伏锐看着严轲嗤笑。
“你凭什么说我是懦夫?!”严轲反驳,向伏锐吼道。
“不就打了个败仗而已,就接受不了,要死要活的,你拿刀的时候,想过自己家人吗?”
严轲气急,她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明明是伏锐把要死要活的屎盆子扣她头上的!
“你到底想怎样?!”严轲把匕首摔在地上。
“要么回越州和自己的家人安享晚年,要么现在上路。”伏锐神情冷漠,甚至没有半分待虞进的宽容。
虞进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她严轲算什么?
若不是卢温顾及旧情,她早就让她死了干净,省得哪天又出现在敌人的营帐里蹦哒。
“你!”严轲语塞,这回才发现,对方是真的没把她放眼里。
“一日,一日之内想清楚,想不清楚我帮你决定,本侯可不想浪费粮草养废物。”伏锐的声音带着几分寒凉。
她决定,那肯定是让她干干净净的下黄泉。
“你、你……”严轲气得胸口发疼。
伏锐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出去处理军务。
卢温看着严轲,忍不住叹息,“随平,你这又是何必呢?主公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偏要和她过不去?”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跟脚不正的乱臣贼子!”严轲梗着脖子道,也不知有几分底气。
卢温终究还是冷了脸,“跟脚不正?主公乃已故伏将军之女,曾佑我大晋多年安定,比你正了千百倍!”
严轲微愣,“她真的、真的是……”
卢温却没接她的话,而是接着说道:“乱臣贼子?你之前依附的桓氏又能清白到哪儿去?”
“就因为桓氏是士族,又拿了个小皇女挡箭牌,就不是乱臣贼子了?”
“简直可笑,晋国的腐朽和动乱,是主公这样的‘乱臣贼子’导致的吗?!”卢温向来温和,此时却忍不住动了怒。
这些年她看得分明,主公一心为民,凭什么背负这样的骂名,那些鱼肉百姓的皇亲贵族、士族名流,又凭什么享有盛誉?!
主公自己可以一笑置之,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