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军一上来就先压了北秦军的气焰。
而后北秦军又匆忙防御,一时间士气比不上伏军,但有符嵬有条不紊地安排,也不曾出乱子。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下兵攻城,攻城之法不得己。”
强行攻城乃下策。
伏锐本想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见对方没有乱了阵脚,便不打算在强攻上耗费太多兵力。
“撤退!”
伏锐下令,鸣金收兵。
这一次攻打,总共时长不到两个时辰,伏锐见段时间无法攻下,就果断撤兵。
强攻一般是我军多余敌军数倍,就算是胜利,也是以人肉堆起来的胜利。
伏军此时还剩四十余万,而符嵬掌三十万兵权,攻城必然比守城伤亡大,伏军实在耗不起。
“符将军,伏军撤退,不如我们杀追上去杀她几枪?”副将向符嵬提议。
符嵬望着撤退的伏军,虽说是撤退,却阵型不乱,旌旗飘扬,毫无萎靡之色。
符嵬看副将一眼,见她神情兴奋,眸中神色莫名,竟是同意了,“好,就由你追击。”
“是!”副将高兴领命。
她带着一只骑兵出了城门,符嵬面无表情地看着,像在看无关紧要的死人。
伏军撤退,放松下来,手腕上的痛意又渐渐爬上神经,符嵬的神色阴沉,眸中忽然生出几分嘲讽。
“那个位置,凭你也配?”
她的声音极低,身边的军师一时没听清楚,“符将军,您方才在说什么?”
符嵬转头看向她,神色恢复正常,“没什么,只是在想,伏家人向来行兵谨慎,有勇有谋。”
“瞧方才攻城,出兵势如破竹,撤兵也十分果断,这伏锐怕是不好糊弄,该如何不引起她的怀疑城门失守,确实有些困难……”
说着说着,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旁人劳心劳力想守好城池。
而她们的计划恰恰相反,偏要将城门失给伏锐,请君入瓮。
“多耗些时日便可。”军师随口道,对这个几乎不怎么需要过脑子的问题有些不屑。
心道,这符嵬真是老了吧?
符嵬捕捉到她眼中的不屑,神情却毫无波澜,仿佛丝毫未察,还煞有其事地点头,“军师说的是。”
军师神色有一瞬自得,却在下一秒阴沉下来。
一名残兵来报,方才去追击伏军的副将,被伏军埋伏,全军覆没。
符嵬脸上也恰到好处地出现了震惊和悲痛,“唉,这伏锐当真敏锐,不好对付啊!”
“哼!”军师看不惯她灭自己威风的样子,拂袖离开。
殊不知,符嵬望着她的背影,笑的饶有兴味。
笑着笑着,兴味化作黯然。
她手握三十万大军,可这三十万人之中,还有几个是她符嵬的人?
真是可笑。
伏军和北秦这一战,整体上来说还是伏军略胜一筹。
伏锐其实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带兵来追杀,这与其说是追杀,不如说是羊入虎口。
她向来谨慎,伏军也士气正旺,没什么伤亡,此时追击当真是瞎了眼的才会做出来的事。
符将军怎么可能粗心大意至此?
她垂眸思索,符将军如今最多不过不惑之年,还不算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