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究出了房间嘴都是咧着的。
原来自己不仅医术了得,感情方面也极为有见解,王爷都夸他了!
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劝动了王爷,王爷不再见异思迁,重新将重心放回了娘娘身上,他真厉害。
孙不究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今天奖励自己个肘子!
从匪窝逃跑时因为肚子卡在洞口,而下定决心要减肥的孙不究,眼下将这些给抛开了。
他要吃肘子。
暮风站在门口守着,书房的窗户打开,淳于璟也没有保密的意思,所以暮风听了个全程。
他大概是三个人中,最清醒的那个了。
主子找孙不究过来哪里有用了,他连是谁都没弄明白。
本想挑明情况,但看到主子那舒展开的眉头,暮风闭上了嘴,罢了,以后他再努努便是。
暮风想,主子的幸福最终还得靠他!
在感情方面,金海巷府邸里的主子与下属们看起来极不靠谱,但在大事上,却是干练极了。
只过了一日的时间,淳于璟就让江南的顾家易主了。
和之前每日都爆出新鲜事相比,百姓们认为,今日的江南是个很平淡的一天,而在有些门路的世家眼里,今天的江南,无异于地龙翻身的程度。
——顾家变天了!
顾家家主一早领着一名年轻男子,召见了顾家所有管事,说日后此人下令如他亲发。
这男子是个脸生的,其来历无人知晓,但可以确定对方并不是顾家子弟,连旁支都不是,顾家就没有这么个人。
那男子也没有表现出虚心求教的样子,顾家家主吩咐完,他就直接让管事们逐个自我介绍,有的老管事不服,摆着脸色拒绝听从。
男子竟然直接下令给老管事赶出去了,这期间在旁站着的顾家家主一个字都没有说。
任由对方这样立威。
被叉出去的老管事资历极深,他跟了顾家三代,便是顾家主都要让分薄面的身份,却被年轻男子给落了面子,且顾家主没有丝毫表态。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清楚,这年轻男子何止可以代顾家家主之职,话语权甚至是在顾家家主之上!
否则此人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嚣张,将老管事赶出去立威的同时,此举也是在打顾家主的脸!
而顾家主,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被赶出去的老管事心里气不过,在外头嚷嚷毛头小子太嚣张,百姓听得不明所以,世家人见状将老管事请进府中,这才知道了顾家的情况。
便是今日老管家不说,明日也会传开,只是众人提前了解到了这件事情。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赶紧找人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家在江南权势极高,夸张点说,顾家打个喷嚏,不少家族都要受到影响。
更何况是换主事人这样的大事。
江南各界乱作一团,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当然了,他们根本打听不到任何内幕。
因为除了顾录山和顾录石,其余人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男子为何敢这般狂妄,因为他是摄政王派来的人!
过来顾家的男子是淳于璟的下属——江南密探的指挥使,年纪轻轻能够坐上指挥使的位置,其才能不必多说。
不到半日,他就已经将顾家上下收拾卑服了。
没办法,顾家人再想起刺儿,没有主家的支持就是纸老虎,人家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故此大家心里再不服,面上是一定言听计从的,第一日做到这点便已经算是成功了。
淳于璟做事干脆,他将谋反的证据摆在顾录山面前,要么交出顾家权势,要么顾家上下一百三十几号族人全亡,包括顾家所有男郎妻妾的娘家三族。
这是让顾家从根绝了,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
兄弟二人枯坐一夜,又是哭又是笑,最后从房间里出来时,江南密探的指挥使过来了。
不用猜便知道顾家的选择。
如此一来,顾家彻底落入淳于璟的手里,且是一个任由捏圆搓扁的顾家。
与此同时安葑和崔家也开始行动,苏若算到淳于璟的计划,对方将顾家谋反的罪名隐了,如此崔家便也不会诛族。
这是苏若之前让安葑答应的事情,保全崔氏一族的性命。
看清风向的崔家主立刻奉上了代表崔家家主的玉令,苏若如同淳于璟那般,安排人进入了崔家。
但苏若没有淳于璟那么大的底气,只派一人前去。
她将崔家产业几个重要职位的管事换成了自己的人,这样崔家想要搞小动作也不成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崔家也认命了,保留小部分财产,其余交给朝廷,放弃对商行,矿山等管理权。崔家每年拿商铺盈利分红即可。
这样就足够了。
崔家主看得明白,崔家已经比顾家好很多了,他不知道夺走顾家权势的人是谁,但他对那人的手段咋舌。
崔家手里还能留点自营的铺子,顾家是将整个手里权势都交出去了,听说日后顾家人不能在江南城以及周遭三十城经商。
又有传闻说,顾家好像要举家搬迁至盛京,作为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顾家,竟然不在江南住了。
这就能看出对方是有多惨了。
书房内,苏若听着南峥和谢嵘说着这些,她丝毫不意外,大反派行事果决,此举已经是收敛着来的。
顾家被淳于璟尽收手中,慕容家对他唯命是从,安家由安葑掌握同崔家一同归顺了朝廷。
看似江南四大世家的格局没变,实际上已然四分五裂。
事情做得差不多,也是时候离开江南回到盛京了,这一趟她攒了相当多的家底。
“关于江南太守和安大人的关系查得如何?”
在这之前,苏若一直以为安葑到国子监读书太守所写的举荐信,是靠谢家得来的,经过淳于璟那么一说,苏若询问之下才得知竟然和谢家没关系。
所以苏若让南峥去查查怎么回事。
“关于安大人、”南峥顿了下,然后对着苏若道:“好像是和师父有关。”
师父?
安葑和她的便宜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