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霜说,“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孙半城表面是个人人称颂的大善人,但背地里却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想杀他的人很多,不怕你们怀疑,我也是其中一个!”
“白大娘,你,你!”宜春嘴巴都合不上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不过您放心,我们觉得会管住自己的嘴巴,不会出去乱说的。”白听霜说,“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们怀疑。我曾经立誓,要手刃孙半城这个仇人,只是现在,他已经下了阴曹地府,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有一个问题始终在心里抓挠着,良飞尘忍不住问,“白大娘,你那天去见孙半城,到底是为了什么?”白听霜皱眉道,“这是我白家和孙家的事,我只能告诉你,那天是他让人送信,请我去拿回一件东西。可我到了那里,他却扯着我说些有的没的。”
“那东西呢,可拿到了吗?”燕合宜问。白听霜说,“自然没有,但我绝对不会放弃,该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哪怕他孙半城已经不在了!”
言尽于此,白听霜能说的已经都说了,再也无话可说。燕合宜三人起身告别,心中都留有一些疑团没有解开。他们走到醉宵楼门口,就见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姑娘气呼呼的啃着一个糖人儿,一脸不满。
“圆圆,你怎么在外面呢,这里人多,走,咱们进去!”燕合宜伸手去拉圆圆的小手,圆圆却撅着嘴躲开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啊,自从到了这儿,你们忙来忙去,把我都给忘了!”
宜春连忙说,“哪能呢,我们自然没有忘了圆圆,只是有一些事情要做。”圆圆一口咬掉糖人儿的手说,“算了,我也习惯了,你们忙你们的,这里有吃有喝,不用担心我!”
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实在可爱。夏山说,“老板和公子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时候天色已黑,和赛神仙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燕合宜想,刺去凶险,说不定还会遇到恶道,宜春和莺莺就不必去了。宜春说,“我只躲在远处看个热闹,不会拖累你们的。”常文星说,“我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却帮不上一点儿忙,心里愧疚,今晚就带上我吧!”
良飞尘有他自己的小算盘,赛神仙的本事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能找到画那道符的人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对付的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所谓人多力量大,自然是去的人越多越好。
“文星也是一片好心,就让他一块儿去吧。还有宜姑娘,你别忘了,她可没少帮咱们的忙!”良飞尘怂恿道,“反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大家一起去!”
清溪观里,道童已经准备好了黄纸朱砂,五谷杂粮,香菜和无根水。赛神仙让他们在院中摆上供桌,又将自己的宝剑擦了又擦,只等燕合宜等人到了,就可以施法了。
一行人早半个时辰到了清溪观,赛神仙亲自迎了出来,“良老板,就等你们了!”良飞尘说,“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哎,你怎么还不去换道袍?”赛神仙拉着他到一旁说,“不是我要打退堂鼓,这件事凶险异常,我也是担着性命之危帮你。咱们说好,若一会儿真出了事,我可顾不上你们,自己能逃出性命去就不错了!”
“我知道,”良飞尘拍拍他的肩膀说,“尽力就好。”
一切准备妥当,赛神仙换上道袍,将发髻打散,披头散发的拿着宝剑踏罡步走,口中念念有词。只觉四周刮起一阵阴风,燕合宜仔细朝风中看,却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从孙半城枕下找到的那张符纸被狻猊镇纸压住,被风吹的几乎要飘起来。赛神仙的脚步越来越快,那风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镇纸已经压不住拿长符纸,竟然凌空飞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阴风中忽然出现了一张带着面具的人脸,那人道,“无知小辈,竟敢探听我的身份,找死!”话音未落阴风中竟然有暗器飞了出来,直奔几人而去!
赛神仙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小心”,就身子一矮躲到了供桌下面。其他人纷纷躲藏,燕合宜却迎着那股阴风而立,口中不屑的道,“雕虫小技,不过都是虚无,不用怕!”
那些暗器飞到他的面前,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风中之人见他不怕不惧,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燕合宜道,“不用问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就够了!”
说着,他伸手朝阴风中一抓,那人受惊,人脸立刻消失不见。燕合宜喊道,“赛神仙,继续施法,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其实赛神仙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把这人三魂七魄之一弄来,对方自然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也就知道是谁了。只是他法力太弱,能看到对方的脸已经是极限了,此刻赛神仙正顾头不顾屁股的趴在供桌下面,瑟瑟发抖道,“不,不行啊,他太厉害,我,我的法门被破,不能再施法了。”
阴风渐渐平静下来,四周一片安静。良飞尘这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擦着冷汗说,“我的乖乖,这也太吓人了吧?”燕合宜一把把赛神仙揪了出来说,“你到底行不行?”赛神仙哭丧着脸说,“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不行!”宜春定了定心神说,“那人戴着面具,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把他找出来,那就是他平日里也一直戴着的。你们想,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的人,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奇怪,我们要想找他,其实很容易!”
她走到内殿,取来纸笔将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的样子画了下来,信心满满的说,“我们把这张画像贴出去,再那些银子出来,一定会有人知情人来提供线索的。”良飞尘说,“这个主意好,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就有人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