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你回来!”良飞尘发狠的叫了几声,莺莺却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他急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准备冲上去和那几个人拼命,没想到莺莺却反过来拦住了他,冲那几个醉鬼说,“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要做什么,她竟然问咱们要做什么!大哥,我不是听错了吧?”刚才说话的醉鬼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笑的直不起腰来。在他身后那个红脸汉子吐着酒气说,“老,老六,别,别胡闹,咱们该回去了!”几个醉鬼似乎很是听这个“老大”的话,恋恋不舍的盯着莺莺看了几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哼,没用的东西!”莺莺嘲讽的哼了一声说,“什么德行!”良飞尘顾不得和她多说,慌忙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拉上莺莺飞也似地回了鱼家。
大门关闭的一霎那,冷汗才顺着毛孔钻了出来。良飞尘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好半天,他才觉得自己腿软的站不起来,只好叫道,“合宜,你快来,来扶我一把!”
听到大门那边有响动,却只见莺莺一个人走了进来,燕合宜就纳闷儿。听到良飞尘在叫自己,他连忙走了出来,却看到他瘫软在大门里边,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
“怎么了,你受伤了?”燕合宜见他如此样子,心里忍不住担心。良飞尘无力的冲他摆摆手说,“没,没有,扶我起来,咱们进去说。”莺莺正把分给众人的礼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全然不像刚刚发生过事情的样子。
众人见良飞尘脸色不好,纷纷问道,“怎么出去了一趟,脸色白成了这个样子?”宜春帮他倒了杯热茶,忍不住看向莺莺。莺莺满不在乎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刚才有人要调戏我,我本来想骂几句的,没想到那些人走了。飞尘,你不是被那几个醉鬼吓到了吧?”
“有这样的事?”燕合宜的心跟着往下一沉,终于明白良飞尘为什么会吓成了这个样子。他说,“宜春,莺莺也累了,你们早点儿休息吧,我陪飞尘到外面坐坐!”
夜风渐暖,外面的喧嚣声热闹声不断的传了进来,搅的良飞尘的心更加乱了。他说,“合宜,你不知道,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害怕过。我真怕那些人会一窝蜂的冲上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莺莺她,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燕合宜明白他的为难,安慰道,“你们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吗,莺莺的样子,的确和从前不同了。我们大家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只要我们找到那些东西,她就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良飞尘忧心忡忡的望向墙外,“只是那些人,他们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竟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我担心,他们不急着找什么宝藏,咱们也就无从查起当年害了昌运升辛家的凶手到底是谁了,那莺莺……”
“不,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燕合宜说,“来这里的热闹,谁不是心头有恶双手沾血,他们都是恶人,也都做过不少恶事。我想,即便找不到害辛家的凶手,也能找到罪恶之果。”他站起来拍拍良飞尘的肩膀,“有我们大家在,你放心。”
连夜的热闹,大家谁都没睡好。早上起来时,各个都顶着黑眼圈儿,没有精神。当冷珍将烙的喷香金黄的糖饼端上来的,他们都使劲儿抽了下鼻子。鱼爷爷眼睛直放光,“冷丫头,这都是你做的?”
“是!”冷珍点点头,“我只有这么点儿手艺,您尝尝合不合口味。”鱼爷爷顾不的烫,拿起一张就咬,舌尖被烫了泡还不肯放下,连声称赞,“嗯,好吃,好吃啊!”冷珍说,“爷爷,您别着急,锅里还烙着,我再去端来!”
“这丫头,有些与众不同啊。”辛宏富冷眼旁观,“她刚丧母,就能这样镇定自若,若是个男儿只身,只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可惜啊!”宜春却打断他的话说,“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戏文里唱的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冷姑娘就很好,即便是女儿,以后也会有一番前途的!”
尽管她把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也知道,身为女子,有太多的禁锢,如论如何也比不上男人那般洒脱。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燕合宜一惊,立刻冲其他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更不要轻举妄动。
“谁啊?”他走到门前,先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见是两个短打扮的男人,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他开了门,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拱拱手说,“呦,两位大哥,一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儿吗?”
为首的一个倒还客气,还礼之后说,“我们是戏班子的,初到贵宝地,希望您赏个脸!”燕合宜忍不住在心里冷笑,看他们的样子,哪里像是戏班的人了?可嘴上却说着,“一定一定,一会儿我们全家都会去!”两人一起道谢,转身又去别家了。
“合宜,他们来做什么?”燕合宜关门的时候,良飞尘不经意间朝门口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两个人有些眼熟,似乎是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几个醉鬼中的两个。燕合宜说,“那些人假装什么戏班子,请咱们去看戏,我已经答应了!”
“什么!”宜春立刻反对道,“不能去,谁知道他们唱的是不是鸿门宴,或许,他们已经看出了什么也说不定。”燕合宜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总要知道他们的意图,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真凶。”
“这样吧,我陪合宜一起去!”良飞尘说,“你们留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宜春却听到,燕合宜说会一家人一起去,她说,“既然说了是一家人,就要有男有女,我和你们一起去,他们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