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中……
爱是什么?
癌界。
连续的案件。
癌界,电力世界,天福市的雨夜。
冬日的雨夜,雨水冲刷着鲜血。
杀戮,杀戮。
一个案件,是几个家庭的破碎。
癌界的监狱中,对于凶手的审问。
虐杀教派,这是癌界这边泛滥的邪教,非常的难处理,这组织与其说是组织,不如说更像是开膛手杰克一般的概念,更类似于都市传说。
根本没有开膛手杰克,亦或者……
同理,在癌界,根本没有虐杀教派,亦或者……
“当年,老爷子,他的妻女先后都死于虐杀教派,老爷子的人生就是那样,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女,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年,我对老爷子不抱希望,我倒是希望她女儿能成为我们癌界的一员,但是造化弄人;老爷子年轻时也和你一样,不幸的原生家庭,自暴自弃,做了很多糊涂事,差点就回不了头了。”我和那个犯人闲聊着。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后悔吗?”我问。
“为什么要后悔?后悔有用吗?反正我已经拉了足够的人垫背了;你们自诩正义,在我看来只是虚伪,不过是成王败寇。”
“你这么想?我曾经也最讨厌虚伪的人了,当然现在也讨厌,我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我最讨厌的那类人呢。”我点燃一支烟,递一支烟:“来一支烟?”
其接过烟,我们抽着烟,都是沉默。
短暂的沉默。
“你们本可以直接杀了我,我该死,你们为什么还要和我废话?”
“是,癌界对罪恶毫不手软,我们杀了很多罪人,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救,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说。
“我忏悔了我就能无罪释放吗?”
“不,你还是要死,身体犯的罪就要以死亡偿还,这是罪业的清算,但我们可以救赎你的灵魂,简而言之就是超度你;就是说,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我们的任务是送你去见上帝,这是实话。”我说。
“说到底我还不是要死。”
“作为罪人,退万步来说,就算你无罪释放,被你伤害的家庭会放过你吗?你想开始新的生活?别人能答应吗?就算别人一辈子都不原谅你,那也是别人的正常权力,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我很抱歉,我没有在一切悲剧发生前阻止这一切,是我的能力不足;是,'直接杀了你很简单,但是,这样子真的好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爱是什么?我会尽可能的弥补这一切,就当是我的社会学实验。”我说。
悲剧,案件,几个破碎的家庭。
那之后的几十年,癌界在几个家庭中奔走,实际上悲剧的发生的确会造成长远的影响。
一代人的悲剧。
赎罪,永远不会被原谅。
各自的人生。
之后,各自有了新的,下一代之间的故事。
故事不会迎来圆满的结局,生活总是充满了悲伤。
“快逃,快逃啊,不要管我!”
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主人,主人,我这算是赎罪吗?”
“救赎源于自我,此身罪业已消,愿其忏悔,魂归清灵无垢之境。”我说。
“我的孩子,就拜托给您了……”
“嗯。”我点头。
之后……
“我们要领养这孩子,那个人毕竟是为了救我们……,虽然我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你们也大概放下了,那是其应得的报应,但是孩子不会给你们,我们癌界接手了,你们可以偶尔来福利院探望孩子。”在我看来,癌界就是如此,对孩子有执念。
之后……
“主人,我的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呀?”
“那重要吗?孩子,爱是什么?你知道吗?重要的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在我看来,人终究只能成为自己。”我说:“世间充满了遗憾,万事万物难有尽善尽美。”
~
夜深了。
我叼着烟,看着时间。
“得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我说。
“这酒太浓烈了,很难喝。”命运说着。
“是呢,感觉喝半年一年都喝不完,真的很难喝。”我受不了这酒的烈味。
“社会学实验,你那个完成了?”命运问我。
“难说,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最开始我信心满满,结果不了了之,人心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我说。
“你非要那么费事,一开始快刀斩乱麻不就行了?在我看来你就是闲的。”命运微微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非要搞那么费事;换我我一开始就不会和那些人废话,简单粗暴的直接全部处理干净。”
“也许吧。”我叼着烟,对此不置可否。
我打了个哈欠,困了。
也许毫不相干,但我还是想说。
桃花扇。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于是乎,在我看来,繁华,落幕。
人生,浮浮沉沉,终究是恍若大梦一场,倒是恍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