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稳稳地被轿夫抬了起来,为了确保顾白榆的安全,也为了给顾白榆一个完美的婚礼,抬轿的人都是萧砚临心腹中的心腹,是他的几个暗卫。
而萧砚临则是翻身骑上了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走在前面。
刚刚顾阮阮带来的闹剧没有激起任何水花,有好奇的百姓询问几句,也会被周围的人告知这顾家两姐妹之间的恩怨,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偏向与顾白榆的。
顾白榆坐在轿子里,一路走过去自然也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很快据发现众人对她和顾阮阮的评价,也都偏向她这一边。
顾白榆心里一动,猜测定是萧砚临找人引导了舆论,只为她的名声。
诚然顾白榆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是还是为萧砚临的贴心而十分感动。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砚临,换了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面对恭喜和道贺的百姓,偶尔还会宝泉感谢,倒是让百姓都惊讶了一番,原来这杀神竟然还有这副摸样,看来是真的对这个新婚妻子非常满意了。
然而还不仅仅是这样,在萧砚临和大家抱拳感谢之后,后面又有跟着的随从开始往街道两边撒喜糖,随着大家都拿到喜糖,又是一阵议论和惊呼。
“天哪,这喜糖里面还有碎银子!”
“真的假的?怕是铜板,你看错了吧?”
“就是,上次宫里的皇子娶亲,也只给了铜板呢!”
“真的!真的!我也拿到了!哎哟镇北侯真是大方!”
“镇北侯和顾家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得了好处,百姓的赞美之声更加一边倒了,萧砚临则是一边往前走,一边感谢大家,听到百姓说他大方,也只说这是新婚妻子的意思,让大家一起沾点喜气。
这下子,又变成了全是赞美顾白榆的声音了。
顾白榆在马车上捏着喜帕,出嫁之前的那点彷徨和不舍,已经被萧砚临这一连串贴心的举动给抚平了,只剩对于未来的向往。
是啊,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从萧砚临迎亲向她的父母下跪感谢,到后来在顾阮阮面前对他的维护,再到后面舆论的引导,还有自掏腰包给顾白榆搏个名声......
每一件事,都是在为她考虑。
萧砚临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告诉顾白榆一个讯息——
我爱你,敬你,保护你,请你放心嫁给我。
到镇北侯府这段路,不是多远的路程,顾白榆却被萧砚临的贴心和爱意慢慢包围着,一路上心里都甜滋滋的。
等到轿子停下,顾白榆捏紧了手中的喜怕,外面传来萧砚临温和的声音:“榆儿,我们到了,我牵你下来。”
萧砚临没有准备红绸,而是亲自伸手,紧紧握着顾白榆的柔荑,带着她下了花轿。
镇北侯府门口张灯结彩,府门正门大开,重新刷过朱漆的大门威严庄重,在迎接这这个侯府新的女主人。
满府的下人都是喜气洋洋,再见到两人走来的一瞬间,真挚的恭贺之声响起,其中还参杂着武将们爽朗的笑声。
在今日出门之前,顾白榆见了顾丞相一面,顾丞相对萧砚临更加赞不绝口。
原来,因为顾丞相和萧砚临都是朝中重臣,这一朝结亲,朝臣们也很犹豫,该去丞相府贺喜,还是该到镇北侯府喝喜酒。
萧砚临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在今日之前便亲自登门拜访,请平日里与顾丞相交好的朝臣们不必顾虑他这边,务必先去丞相府看她出嫁,若是有空,再来镇北侯府喝杯喜酒也不迟,今日一整日,镇北侯府的大门都会为大家敞开。
若此一来,今日出嫁之时,丞相府才会如此热闹,让他们一家出尽了风头。
反倒是镇北侯府这边,来得大多是武将,有些顾白榆也没见过。
似乎是猜出了顾白榆在想什么,萧砚临低声解释道:“我已经派了马车在你家附近候着,等他们在相府送完礼金,马上带他们过来,放心,会让你嫁的热热闹闹的。”
顾白榆还能说什么呢?所有的一切,萧砚临都已经替她和她的家人想到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侯府正门之前。
侯府的大门门槛很高,顾白榆下意识想要撩起裙摆跨进去,没想到下一秒,突然一下子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顾白榆口中溢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双手下意识环住萧砚临的脖颈,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一时间放下也不是,搂紧也不是,一张嫩生生的俏脸羞得通红,有些嗔怪地看了萧砚临一眼。
萧砚临看到了她带着点害羞和羞恼得目光,隔着珠帘看得不是很真切,萧砚临却被这一眼看得心中震动。
他的小妻子,当真是可爱至极。
而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响起来了一阵友好得调笑之声,到底是武将,没那么多心眼子,都是真心祝福,顾白榆倒也没觉得被冒犯。
跨过了门槛,萧砚临还想抱着顾白榆往里走,顾白榆没忍住,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像什么样子!快放我下来!”
萧砚临也轻轻笑了起来,隔着衣物,顾白榆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得震动,但到底是在进去之前把她放下来了。
等到进了正堂,顾白榆才看到坐在正堂上的人,竟然是皇帝和周贵妃!
顾白榆这下子可是吃惊不小。
早在成亲之前顾白榆就想问,萧砚临没有父母,成亲当日他们要跪拜何人,可是又怕问出口让萧砚临伤心,所以一直憋着没问。
萧砚临倒是在和她得书信中提了一下,说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顾白榆猜测或许是什么军中得长辈,亦或者是朝中德高望重得前辈,但没想到是皇帝亲自驾临!
只见皇帝坐在主位之上,笑眯眯看着这一对新人,十分和气地朝他们招手:“真是郎才女貌,快进来朕瞧瞧!”
贵妃就坐在一旁得次位之上,也用帕子捂着嘴,笑意盈盈看着顾白榆。
等到两人走近,礼官看皇帝还有话要说,十分有眼色地没有开始让拜堂,只是安安静静等在一旁。
皇帝十分和善,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笑着问顾白榆:“朕好久未见榆儿了,镇北侯这次为了请朕过来,可是上了好几道折子,还把这没个规矩得也招来了。”
说完,看向一旁得周贵妃:“你说你好端端的抢皇后的这差事作甚?”
贵妃一点都不怕皇帝的“责问”,理直气壮道:“我就想占占榆儿的便宜,待会儿看她给我敬茶,看她以后在我面前还敢不敢取笑我!”
皇帝笑得无奈:“这话说得,你们是平辈,朕是长辈,朕......老了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紧张了,生怕皇帝不高兴。
却见贵妃伸手握住皇帝搭在桌边的手,朝她眨眨眼睛:“谁说的?这不是正说明陛下老当益壮么?”
皇帝哈哈一笑,贵妃也笑了起来:“陛下,时辰差不多了,您可要记着,今日喝了榆儿的茶,她就算是陛下的晚辈了,陛下可要护好她呀!”
皇帝被周贵妃哄得很高兴,点头道:“是该护着,不然也过不了你这个泼皮这一关!”
在两人调笑之时,顾白榆一直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没有插话,她知道,这是周贵妃在帮她。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先是作为长辈受他们的跪拜,又当着众人应承了周贵妃这玩笑似的要求,日后任何人想要为难顾白榆,都要先掂量掂量贵妃和皇帝的面自。
顾白榆感激地看了周贵妃一眼,这杯晚辈茶,她敬给周贵妃可真是不亏。
周贵妃也看到了她的眼神,朝她调皮地朝她眨眨眼。
礼官看差不多了,询问了皇帝和萧砚临的意思之后,便开始高声唱和道——
“吉时已到,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