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水深知,要想扳倒夏明磊这样一个对手,绝非易事。
说扳倒,其实也不确切,让夏明磊进中顾委,在很多人眼里,那里还是在权力中心。
不过,在他这个年纪就去了中顾委,并且失去了实权,就等于虎落平阳了。
京城的高层,谁不是眼明心亮?别说是行政级别没动,没有了什么实职,比一般的‘明升暗降’还要凄凉。
夏明磊这次要是真去了中顾委,只怕从此以后他就要在京城的上层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夜天水认真思索着,既然决定动他了,就不能有半分手软。
如果给他反扑的机会,自己就会麻烦一大堆:
“不要急于求成,我们的证据一定要足够有力,让夏明磊······无法翻身。
要他就算是回到京城,也没有人敢成为他的助力。
必须要让他在京城的上层圈子里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哼哼,你要搞女人,有本事搞再多,那是你们两情相悦,我可以视而不见。
你贪墨,只要不过分,在允许范围内拿了钱帮人办事,只要不做犯罪的事,我也不准备动你!
就是你无耻的算计了我的大舅子,我都决定放你一马了。
为什么你还要动我人生中不多的朋友?!!!
“公子,为什么还要让他进中顾委呢?会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
徐振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句话,就是苏建新也问过夜天水,只有夜老爷子在夜天水提出让夏明磊去中顾委的时候,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但并未反对就爽快的答应。
夜天水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算计:“让他进中顾委,自然有我的用意。
你们不用忌惮。”
现在的中顾委依然如日中天,只有夜天水清楚,再过几年就会撤并。
因此,他只需要眼下谨慎行事,一击必中就行。
徐振听见夜天水这样说,心里的悬念就放下了,在电话那头应声道:
“是,公子,我明白。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小心行事,务必收集到最充分的证据。”
说的只是复制后世的那些开发区执政模式,那是夜天水的想法。
真正实现起来,还是有各种声音阻碍着。
“夜公子,您说不需要在开发区里面设立银行支行?那怎么行?
开四家肯定是不现实的,确实是太多了,但我行在开发区里面开一个支行,应该是必须的吧。
开发区有那么多的重要企业,到时候政府发放贷款的时候,银行和领导要来来去去的审核才能够签字,有了支行,可以方便很多。
我行只需要夜公子您贷下两个亿的资金就可以,利息我们可以商量。
袁省长,您说呢?”
说这句话的,是跟着袁世康一起来的省行行长。
现在银行的资金足够庞大,所有的去向都流向国企。
但近几年因为计划经济改革为市场经济后,国企的生产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到期不还,继续贷款的现象越来越多。
虽然现在的银行也都是国企,关起门来,这钱,就是从这个口袋流到另外一个口袋的事。
但账面上那样难看,上上下下也交代不了。
所以,盾构机的生产线自从落地后,就成为了各大银行嘴边的一块肥肉。
四大银行得到确切消息,盾构机生产线那么大的资金投入,到现在一期厂房建好,设备安装完毕正式开始生产。
二期的厂房建筑工地热火朝天,眼看着也马上落成,却没有向银行贷过一次款。
说明什么问题?
银行现在是国内唯一的金融机构,里面虽然有一部分混吃等死的人。
但,国内的金融人才也全部集中在这里。
都明白,这家外资企业的资金,实力不是一般的雄厚!
把钱放在里面,完成任务后,银行和政府负责批条的领导,还可以高枕无忧。
这样好的机会,哪个银行都不肯放过,想‘强塞钱’给夜天水。
这事惊动到了四行里面一个省行的领导出面,有钱的大佬,出场时一直是被捧着供着的。
就是袁世康,就算是当了省长,这样的人物他也不轻易得罪了。
一个是银行行长不属于省委领导。
最重要的是,放眼整个省内有那么多企业,一半多在‘嗷嗷待哺’,等着银行‘救穷’!
八五年,私营企业还没有资格到银行贷款。
袁世康是管工业这个口子的,以前在基层开始,就一直是和银行打交道。
对他们‘嫌贫爱富’这个毛病最清楚了。
哪个企业富得流油,他们就腆着笑脸硬塞钱,完成他们的指标。
真正的穷企业想要贷款,看尽他们的白眼冷脸,也难得贷到款。
到了现在,还是被那些‘穷企业’捆绑在一起,在银行行长面前,强硬不起来。
一钱逼死英雄汉,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不能意气用事,到时候让下面的企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夜公子,我知道您不缺资金。
不过,以后入住进来的企业他们总是会偶尔有资金青黄不接的时候。
不如这钱您就拿着,利息,刚才孙行长已经说了,大家可以坐下来商量。”
夜天水对拿银行几个亿的贷款其实一点也不抗拒。
他在国外的资金是可以钱滚钱,又不是非得用自己的钱来投资。
只是他明白,国内的银行一直把自己当成‘金饽饽’,‘摇钱树’,倨傲惯了。
直接答应的话,就算是他们自己要塞钱给他,在利息上,肯定会咬自己一口。
他是不缺钱,根本不在乎那点利息的小钱,但就是不喜欢看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嘴脸。
现在袁世康开口了,这个面子得给,借坡下驴。
“孙行长,不瞒你说,几个亿大团结对我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我这里投入的,是几十个亿的外币。
再加上后期的项目追加,全部完工投入生产,最起码要两百亿以上的外币。”
袁世康严肃的看着孙行长:“夜公子从来不会妄言半句。
生产车间里面,一台机器就是几千万。”
看着孙行长那忽青忽白,纠结尴尬的脸,他心里突然感到暗爽。
他在这个孙行长手里也吃过暗亏。
袁世康恨不得告诉面前这个拿着国家的钱和权,耀武扬威的家伙一声大吼:
夜公子的钱,比你们四大银行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