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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记布坊的运营渐渐走上了正轨。每天上午,择最前头的三名客人下单,然后便挂出去今日不再接受下单,只接受参观的牌子。为此,每天早晨,秦记布坊的门前便少不了吵架闹事之人。所图的,无非是谁先到的,那三个可以下单的名额。

有人连连排了几天的队,也没有排上,直是气得扬言道:“什么古怪的臭规矩?一百两银子一套衣裳,也就哄哄那些傻娘们!有这一百两银子,老娘买点什么不行?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老娘还就不稀得要了!”

抱着这样念头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排不上队的,许多买不起的,许多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许多心里暗搓搓的,全都跟着叫嚷起来。

一瞬间,秦记布坊“高傲”“古怪”“臭屁”“坑人”等等的评价,接踵而来。然而,每天上午挤在秦记布坊门口排队等着下单的人,却丝毫没有减少。甚至,每天都更多了起来。

每个人都想着,也许今日秦夫人心情格外好,或许可以宽限一个名额呢?

于是,每日清晨,在秦记布坊的门口拥挤排队的人,甚至都挤到闲云坊的门口了。这一日,闲云坊的小伙计早起开门时,就只见门前挤满了排队买曲裾的人。他恨恨地挤过人群,打开闲云坊的门,走到柜台后面。

只见闲云坊的门口被挤得严严实实,别的客人想进都进不来。不由得来气,走过去冲排队的人道:“你们闪开些,挡着我们的门口了!”

被小伙计叫嚷的几人,闻言略略动了几步,一名妇人上下打量小伙计几眼,凉凉不屑地道:“嚷什么?就算我们不堵着你们的门,也没有人来你们这样腌臜的店铺买东西。”

一句话,顿时将小伙计气了个满脸通红。

“哎,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时,路上有个行人路过,只见有人如此批判布艺一条街上颇有名气的布坊,不由得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

方才说话的那妇人讥笑着瞥了小伙计一眼,对那行人解释起来:“你不知道?前几日呀,这街上有件格外有趣的事……”

因为秦记布坊还没有开门,故而排队的人都没有事做,就在妇人解释的过程中,前后的人纷纷为她补充着。不多时的工夫,便将闲云坊的无耻、无赖嘴脸揭露出来。

“竟有这样的事?”那行人听罢,直是咋舌,再看向闲云坊的眼神,便带了轻蔑和鄙夷。

“可不是?若不是如此,秦记布坊便早一日开门,说不定我们已经买到秦记布坊的衣裳了!”之前解释的那妇人白了闲云坊的大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行人听了,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衣裳,叫你们如此推崇?”

“可漂亮着呢!”那妇人只见那行人感兴趣,越说越来了劲头,只把曲裾夸了个天上绝无地上仅有。又想起方才被小伙计撵的事,夸赞秦记布坊的同时,不忘黑了闲云坊一把:“要不然能被某些不要脸皮的布坊窃取呢?”

这一番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小伙计的耳朵里,直是又羞又气。然而那妇人虽然说话夸张了些,却是没有捏造一丝一毫,他就算想辩解也没法子。直是抱头蹲在地上,气得捏拳头捶着地面。在心里暗暗想着,一会儿掌柜的来了,怎么叫掌柜的想个法子才成?

那妇人说得来劲,一时间手舞足蹈,吸引了不少行人都围过来。有不知道秦记布坊的,听罢,直是自觉地排在队尾:“当真如此稀奇?我可要瞧一瞧。”

话音刚落,只听到排在前头的人喊道:“开门了!开门了!”

“秀禾姑娘,今日是我先排在这里的!”

“秀禾姑娘,我是排在第二位的!”

一时间,排在前面的人全都争先恐后地举起手,向秀禾示意道。

秀禾打开门,站在门口,依次点了站在前面的三人,说道:“三位夫人,你们随我进来吧。”

这时,排在后面的人喊道:“秀禾姑娘,今日也是只接受三位吗?”

“是,我们夫人说了,每日只接三单。”秀禾温柔地笑着答道。

一时间,各种唉声叹气的声音响起:“哎,叫秦夫人多请几位绣娘呗!”

“是啊,哪有你们这样,收得银子最多,卖得数量却最少的布坊?”又有人抱怨道。

秀禾只是微笑说道:“我们店里就是这样的。夫人明日再早一些,就能排上啦!”

“那好吧。”除了最前头的排上号的三人随在秀禾身后进去之外,其他没排上号的有些散去了,也有些跟着进来了。

方才排在队尾的妇人,此刻捉着一人的手,热情地指着秦记布坊里的模特,对那人说道:“你瞧,这就是模特,也不知道秦夫人咋想的,设计得衣裳好看,这些新鲜玩意也叫人开眼!”

“嗯嗯,实在新奇!”那人伸出手摸了摸模特,又摸了摸模特身上的衣裳,直是新奇得不得了:“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

“可不是?”那妇人如遇知音,抓着那人的手,对着三具模特大评特评起来。

秀禾给排在前三位的夫人做了登记,便送她们出门了。回身走进店里,便见秀兰和秀茹躲在柜台后头,此刻捂着嘴儿,正在偷偷笑着。

秀禾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有些胖胖的妇人拽着另外一位妇人,指着模特身上的衣裳,热情洋溢地夸赞着:“这样漂亮的衣裳,就该是仙女儿穿的!”

话音刚落,秀兰和秀茹“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秀禾也有些忍俊不禁,然而看着那位胖胖的妇人热情耿直的面孔,却是心头一动,对秀兰和秀茹道:“取一条咱们的帕子出来。”

“哎。”秀兰应了一声儿,从柜台的抽屉里取了一条绣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轻纱手帕,递给了秀禾:“你要这个做什么?”

却只见秀禾接过手帕,朝模特跟前的那两名妇人走去,对那名有些胖胖的格外热情的妇人道:“夫人,您很喜欢我们店里的衣裳是吗?”

那妇人只见小掌柜秀禾过来同她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哎哟,是的,秀禾姑娘,你们店里的衣裳太好看啦!就是卖得太少,我都来了好几回了,每回都排不到。”

“规矩是我家夫人订的,我也没有权利修改。”秀禾有些歉意地道,然后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不过,赠您一条帕子,我还是做得了主的。谢谢您这样喜欢我们店里的东西,也谢谢您为我们讲话。”

“哎哟?”那有些胖胖的妇人惊讶了一下,旋即接了过来,只见那手帕选料轻薄柔软,绣工精致灵动,放在市面上少说也值得几两银子,不由得又惊又喜:“谢谢秀禾姑娘!”

“不客气。明日您可早些来,等排到您了,我们姐妹三人好好给您设计一套衣裳,定叫您穿出去有面子,人人见了都艳羡!”秀禾温柔地笑道。

那妇人直是连连点头:“使得!使得!”

隔壁,闲云坊。

“掌柜的,咱们门口总被那老多人挡着道儿,最近来店里买东西的人少了大半,这可咋整?”小伙计愁眉苦脸地对陆掌柜道。

“你问我,我问谁?”陆掌柜没好气地道。脸色阴沉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这会儿哪怕没有人堵着门了,也没有人进来买东西。

想到当初都是小伙计鼓动,才使得他鬼迷心窍,将闲云坊败坏成这个样子,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手拿过柜台上的量尺,朝小伙计抽了过去:“都怪你!都怪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伙计被打得抱头鼠窜,躲之不迭,忽然见到门口走进来一名妇人,如遇救星,连忙说道:“掌柜的,有客人来了!”

陆掌柜抬头一瞧,只见是一名穿戴打扮都不俗的妇人,心知这样的人向来是有钱花并且舍得花的主儿,连忙放下量尺,笑容满面地对那妇人说道:“夫人打算买点什么?是裁布料还是做成衣?”

那妇人进门后,便开始四下张望起来,听到陆掌柜的问话,有些傲慢地答道:“随便看看。”目光在墙上扫视一圈,渐渐皱起眉头:“你们家的成衣,还有更好看的吗?”

“夫人瞧这几套,都是咱们城里顶新奇、顶漂亮的样式!”陆掌柜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指着挂在墙上的几件成衣,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

好不容易来了一名肯买东西的客人,他可得笼络住了,不能叫隔壁秦记布坊得意了去。

那妇人听着陆掌柜的推销,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来:“什么顶新奇?比隔壁秦记布坊的差远了。”

陆掌柜闻言,不由得噎了一下,登时有些恼了。他卖力说了老半天,直说得口干舌燥,却只听到那妇人夸起隔壁来。

心里冒着火,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客客气气地说道:“隔壁的衣裳卖得一百两银子一套,我们这件才十几两,又便宜又实惠,而且随时想买都能给您量身定做。”

那妇人点了点头,皱起的眉头微微有些松开,说道:“确实如此。咱们城里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百两银子一套衣裳的价儿。而且那秦记布坊最可恶的是,每天只卖给排队前三名的人,其他都不卖,真真恼人!”

这几日,她派了家里的小丫鬟来排队,谁知每回都差一些。总是排不上,便心里有些恼,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什么弄不到?偏偏这么一件衣裳,却好似必须巴着、求着一样。

“这位夫人说得极是!”陆掌柜闻言,如遇知己,顿时跟着编排起隔壁的坏话来:“那料子才多少钱?与我们店里上好的料子,几乎没什么差别。那样式就算漂亮,又怎么值得真金白银去换?那秦记布坊委实古怪不可理喻!”

“就是!说什么只卖给贵夫人,这是把贵夫人都当成傻子糊弄呢。谁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造坏法!”小伙计顿时接话道。

那妇人听着,连连点头:“就是,这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呢!”

“说什么每天只卖三套,我瞧着多半是卖不出去,她故意给自己找得台阶!”小伙计只见那妇人赞同,直是又卖弄起口舌来。

那妇人一边听着陆掌柜和小伙计的劝说,一边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成衣样式。在陆掌柜和小伙计期盼的目光中,却是摇了摇头:“罢了,这里衣裳虽然便宜,但是同秦记布坊的衣裳比,实在差得远了。本夫人又不是没有钱,怎么别人穿得起,我却穿不起了?”

说罢,扭头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陆掌柜和小伙计,站在原地,直是憋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可恶!可恶啊!陆掌柜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秦氏,我与你没完!”

那妇人却不是故意如此气他。实际上,这样的场景,在几大布坊都在时不时地上演。就连知名度最高的绿荫阁,也不得不面对这种场景——客人来了,望了望成衣,品鉴一番,摇了摇头,又都惋惜地走了。

布匹倒是一直在卖,但是成衣的销量却大大减少。相较于从前每天都卖出去几十件成衣,现在每天能卖出两三件都算不错的了!甚至于,这几日有时候都只能卖出去一两件,或者一件都卖不动!

渐渐的,不光闲云坊、绿荫阁,所有卖成衣的布坊,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感。

而带来这股危机感的人,秦羽瑶此刻却是满面喜悦。就在今天早上,方承乾来了家里,带来了一卷银票。伴随着的,是他朗朗的笑声:“瑶儿,这是上个月卖松花蛋的分红,你打开瞧瞧。”

秦羽瑶接过厚厚的一卷银票,心里很是期待,她早就听说姜汁皮蛋和皮蛋瘦肉粥这两道菜品卖得不错。然而具体如何,在其他城市的分店卖得如何,却是不知道了。当下打开锦袋,抽出一卷银票,从头到尾数了一遍,不由得惊讶得睁大眼睛!

“哈哈,瑶儿高兴不?”方承乾只见秦羽瑶满眼喜悦,以及不敢置信的表情,直是哈哈大笑:“瑶儿有所不知,闲云楼在其他地方的分店,那些掌柜们全都惊呆了!有的甚至请人在家里塑了你的牌位,日日膜拜呢!”

秦羽瑶的嘴角抽了抽,直是有些汗颜。她又把手里的厚厚一卷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她所拿到的只是三成,算起来闲云楼总共的收益加起来,应该是十万两。仅仅这两道菜品,一个月就能够卖到这个数目,实在是惊人了。

“对了,柳闲云有没有捎什么话?”秦羽瑶将银票装了起来,收入怀中,然后抬起头看向方承乾问道。这些银子既然结算给她了,那么必然是经了柳闲云的手。得知她的两道菜品卖成这样红火,秦羽瑶不相信,柳闲云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知,方承乾犹豫了一下,面上却有些尴尬起来:“东家,他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都没有说?闻言,秦羽瑶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柳闲云,真以为她非闲云楼不可吗?她当时与他说过,她之所以选择闲云楼合作,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

实际上,她完全可以选择碧云天。通过一系列的改革,然后掌权,最终影响到高层的决策。譬如,拿出足够的权重,让太子亲自割下顾青臣的人头,给她送过来。

只不过,她不太喜欢勾心斗角,玩弄权势。她最喜欢的是设计东西,然后看着这些东西被人们喜欢,乃至推崇。那样带来的乐趣,才是最贴近她的心,带来最真实的、最纯粹的乐趣。

如果柳闲云是这样的态度的话,秦羽瑶觉得,她可以试着转变一下自己的想法。或许,可以尝试着跟碧云天合作了。

方承乾看着秦羽瑶有些沉下来的面孔,在心里直是叹气。他也觉得,东家在这件事上面处理得不太妥当。首先,秦羽瑶建了这么大的功,他作为合作伙伴,怎么能没有任何表示,只给了钱?其次,闲云坊的陆掌柜那样欺负秦羽瑶,方承乾就不相信柳闲云不知道!

而他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让人不由怀疑,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瑶儿,不论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方承乾想了想,狠心咬牙说道。按理说,他应该劝秦羽瑶继续跟闲云楼合作,毕竟他就是闲云楼的一份子。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柳闲云说好话。

可是,他看着秦羽瑶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从那个穷途四壁的山村小家里搬出来,这其中的艰辛,外人不能想象。柳闲云跟别人摆谱也就罢了,可是他跟一个弱女子摆谱,那就真的是不仗义了!

“方叔,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秦羽瑶只见方承乾这样说,心里也十分感动,她真是没有看错人。不论方承乾还是任飞烨,对她都够仗义了。

方承乾道:“什么事?瑶儿只管说,只要方叔做得到,一定为你办到。”

若是旁人说这话,兴许秦羽瑶就一笑了之了,什么做得到才办到?做不到就放弃?这算什么诚意,空有大话罢了,都是生意场上的漂亮话。然而出自方承乾的口中,却让秦羽瑶十分信任,当下说道:“我的秦记布坊里缺个人,想让方叔帮我找一下。”

目前秦羽瑶的手中,只有三秀、陈嫂、思罗和小黎。陈嫂是打理家中杂物的后勤,思罗和小黎是保护大家安全的保镖,三秀是产出产品的劳动力。而秀禾不仅要担任绣娘的角色,还要担任管理秦记布坊的事务。

虽然秦记布坊才刚开张,而且秦羽瑶又限制了每天只能卖出去三件,但是这样对三秀尤其是秀禾来说,还是太重了一些。可惜手里没有人手,只得如此了。秦羽瑶本来想再问柳闲云要人,可是柳闲云既然是如此态度,那便罢了。

思来想去,给秦羽瑶想出一个人来。却是曾经在绿荫阁做过一阵子的小伙计,秦羽瑶在他手里买过几回东西,对那个机灵伶俐的小伙子非常有好感。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从绿荫阁离开后,秦羽瑶便不知道去何处找他了。

而方承乾在青阳镇上生活数十年,对这里再熟悉也不过,倘若叫他来找,多半会容易许多。果然,听秦羽瑶说完之后,方承乾立刻拍着胸脯道:“小事一桩!瑶儿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麻烦方叔了。”秦羽瑶感激地道。

送走方承乾后,秦羽瑶便开始盘算起来。目前看来,柳闲云是靠不住了,至少不是长期合作的态度。而除了柳闲云之外,第二个选择便是公孙若尘。有任飞烨在其中调和,想来问题不大。

只不过,想起当初跟柳闲云的几番扯皮,秦羽瑶不由得头痛。再想到柳闲云跟公孙若尘相斗多年,公孙若尘并未吃多少亏,想来奸诈不逊于柳闲云,不由得更是头大。

又想到,公孙若尘曾经派人袭杀过她,如果他真的想要合作,应该不会太过分吧?至少,这场拉锯应当是公孙若尘先低头。如此思索一番,心里大概有了谱。

“小白,你不要乱动,乖乖洗干净,不然身上又要痒了。”忽然,院子里传来宝儿的声音。秦羽瑶挑了挑眉头,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宝儿挽着袖子蹲在地上,身前是一只水盆,正在按着小白洗澡。

水盆里,小白“吱吱”叫着,不停地扑腾着,不肯配合宝儿的动作。宝儿有些生气,说道:“不乖的小狐狸是长不大的,你以后都只能这么大个头了。”

听到这里,秦羽瑶直是有些忍俊不禁。这句话的原话是,“不乖的小孩是长不高的”,是秦羽瑶曾经吓唬不肯吃青菜的宝儿的。没有想到,竟然被宝儿用到小白身上。

只见水盆里的小白果然消停许多,宝儿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这才乖。”

这会儿三秀都在秦记布坊,小黎也被派去保护她们了。陈嫂提了篮子出去买菜了,整个家里只剩下宝儿和思罗。思罗一向是个臭屁的闷性子,指望他出来陪宝儿玩耍,不如指望宇文轩更来得实际些。

于是,也就只有小白能够常常陪伴宝儿了。想到这里,秦羽瑶有些愧疚,她这些日子常常忙着生意的事,有些忽视了宝儿。而宝儿也乖乖地自己玩耍,不论吃饭、睡觉,从不曾闹过她半分,委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宝儿,给小白洗澡呢?”秦羽瑶挽起袖子走了过去,蹲在宝儿身边,“娘亲给你帮忙。”

宝儿抬起头来,乌黑的大眼睛瞅着秦羽瑶,有些软糯糯的声音问道:“娘亲,你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秦羽瑶点点头,然后凑过脸,在宝儿的脸蛋儿上蹭了蹭,说道:“感谢宝儿如此懂事,让娘亲一心一意地做事情。”

闻言,宝儿顿时害羞地红了脸颊,低下头小声说道:“不客气。”

可爱的小模样,惹得秦羽瑶直是喜欢得不得了,想到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便对他道:“一会儿娘亲带你去街上好不好?娘亲开了一家布坊,带宝儿去瞧一瞧。”

“真的吗?”宝儿顿时喜道,只见秦羽瑶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直是高兴地把小白从水里一把捞出来,不顾小白浑身湿漉漉的,举起来就转圈跳起了舞:“下午去逛街喽!逛街喽!”

“吱吱!”小白的两只前爪护住身上重点部位,两只后爪则又羞又恼地蹬着宝儿,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地叫道。

秦羽瑶挽着袖子蹲在地上,只见宝儿俊雅的容貌,善良单纯的心肠,心里面有些感慨。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再有三个月便到过年,宝儿就四岁了。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六岁去学堂,念书习字。

只有两年的时间,她能够把宝儿教得明辨善恶,抵得住不是那么友好的势力的本领吗?而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在三、四岁的时候已经请了西席先生,或者在自家创办的私塾里开始教授学业了。宝儿是不是,也要开始学起来?

下回宇文轩来的时候,一定要同他商议一下此事。

给小白洗净擦干后,秦羽瑶便对思罗嘱咐一句,叫他仔细看着家,然后带着宝儿出门了。

小家伙的怀里抱着穿了花衣裳的小白,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对什么都稀奇得很。秦羽瑶便指着一些有趣的玩意儿,与他解释起来:“这个叫做风车,被风一吹,就会呼噜呼噜转动了。”

走到前头,正好看见一个墙角里面,一群人围在那里,对着笼子里的两只斗来打去的公鸡在嗷嗷叫唤。那两只斗鸡生得雄壮威武,脑袋全都高高昂起,十分威风凛凛的模样。不时跳起来互相叨向对方,凶悍而勇猛。宝儿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一时间看得怔住。

秦羽瑶拉着宝儿站在外围,对宝儿解释道:“这个叫做斗鸡,跟家常的公鸡不一样,宝儿仔细看一看,它的羽毛是不是比寻常家养的鸡更加稀薄?爪子是不是更加粗大,看起来十分坚硬?”

宝儿随着秦羽瑶指向的地方,一点一点看过去,每看到一处便点点头:“嗯。”

“宝儿真聪明。”秦羽瑶为宝儿讲解过后,便打算拉着宝儿走,却只见宝儿指着里面的斗鸡,说道:“娘亲,它们的羽毛都掉了,头上都流血了。”

秦羽瑶低头看去,只见宝儿满眼不忍。一时间有些后悔,不该带他看这些东西。可是这世上不光是美好的、圣洁的东西,黑暗的、堕落的、争战的等等,也都存在着。不能因为宝儿年纪小,就不告诉他这些,一点儿也不让他接触。

否则的话,等到宝儿长大了,忽然再告诉他,难免会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了个样,从而不能接受。倒不如在他年幼的时候,接受能力、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就将这些展示给他。

于是,秦羽瑶想了想,说道:“因为它们在打架,受点伤、流点血是难免的。就像人打架一样,不也是如此?”只见宝儿点了点头,面上还是有些不忍,想了想道:“你瞧,那只公鸡的模样,像不像在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等我脱了衣裳,我打得你起不来’。”

“噗嗤!”谁知,这一句没有把宝儿逗笑,反倒把人群外围的一人逗笑了。他转过身来,只见说出那样俏皮话儿的女子,竟然生得花容月貌,不由得眼前一亮:“小娘子,懂得不少哇?”

秦羽瑶只见对方穿着不整,一张面孔松弛发黄,那双眼睛并不似常人那般清澈,心知不是正经人家,便没有应声,牵起宝儿就要走。

谁知,那人“咦”了一声,却伸手拦住两人,说道:“小娘子为何不答我的话?莫非是瞧不起本大爷不成?”说罢,展开手里的扇子,做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自顾自怜起来。

秦羽瑶是真的瞧不起这样的人,然而直接说出来又难免惹来麻烦,毕竟这样的人多是地头蛇,等闲不好招惹。便道:“我们还有事,劳驾一让。”

“哦?是什么事情如此着急?不妨说出来,本大爷瞧一瞧,能不能帮得上忙?”那人却不识趣,只见秦羽瑶不搭理他,领着宝儿擦过去便要走,连忙上前几步拦在前头,笑嘻嘻地说道:“这小家伙生得也不错,是小娘子的儿子吗?”

“阁下到底有何事?”秦羽瑶有些不耐烦了,板起面孔,皱起眉头。

“无事,就是想请小娘子吃个酒。”那人笑嘻嘻地凑近,试图用扇子去挑秦羽瑶的下巴:“小娘子可愿赏脸?”

听了这话,秦羽瑶哪里还不明白,她是遇到流氓色狼了?直是有些啼笑皆非。前世的时候,她因为身份的问题,以及生得普通了些,故而别说路上遇到色狼了,便是被人追过也没几回。

谁知来到这里,却是有了一副好皮囊,这一上街,便遇着传说中的恶霸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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