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奇怪,如果他逼她,他强迫她,她肯定会心生反感,而他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深深地凝着她,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特别是他的眼神,明明那眼神她一丝都没有看懂,却莫名让她有些......受不了。
他坐在榻上,她站在地上。
他看着她,她抿唇垂下眸子。
虽然在现代,她是一个写网络古言的作者,写着书中人的爱恨情仇,但是,予她自己而言,感情这一块却是空白的,她没有恋爱经验,没有切身体会过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她的书为何一直扑街、一直火不起来的原因,因为没有灵魂的情感写出来也只是无病呻吟,不能引起共鸣。
然,就算她对这方面再懵懂无知,方才在进门的那一刻,听到他粗重呼吸的那一刻,以为他在跟素芳在做那事的那一刻,她也幡然惊觉,原来,她的一颗心早已不知几时沦陷在了他的身上。
她爱他,这是她方才那一刹那的心痛后很明确的认知。
虽然她知道,她不能爱他,她不仅身上中着三月离,神医能不能解是未知,就算神医能解,秦羌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最重要的,她要回去,回现代去,那里还有她的父母亲人。
抬眼,她看向男人,对上他的视线。
“王爷身上的药是不是非要解的?”她问。
其实问完,她就知道,自己是白问。
问一个毫无意识的人,他如何回答?
果然,他没有做声。
凝了她一瞬,又缓缓阖上眼睛。
弦音不懂武功,不知道他是在运内力,还是在忍受煎熬,心里纷乱地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她拾步过去,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手背,唤他:“王爷,王爷......”
男人再次睁开眼。
她朝他伸手比了个“v”的手势,淳淳诱问他:“你告诉我这是几,我就告诉王爷我是谁。”
男人眸光似是动了一下,又像没有,她细看,见他完全就是一副没听到她话,或者没听懂她话的表情。
看来,还是毫无意识呢。
弦音放下心来。
本想着反正他神识全无,当着他的面恢复大人身也无所谓,可又想着自己身上穿的是小衣服,得将衣服全部脱了恢复,终究有些难为情,便起身拿了床边椅子上他的一件披风去了内室。
在内室里恢复好,并将他的大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才红着脸赤足走出来。
一颗心特别紧张,好在.....好在他没有意识,她僵硬着身子爬到榻上面,跪坐在他面前。
“王爷......”
她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俊颜,看着他刀削一般的轮廓、精致无比的五官,哑声唤他。
男人再度睁开眼,她心中一怯,连忙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将自己送过去一把亲上他的嘴。
身上披着的唯一一件披风,因为她双手抬起的动作从肩上滑落,委顿于身后面。
凉意过体,她浑身一颤,知道自己身上再无一丝遮挡。
也没打算再去拢起来,她薄颤着将自己更紧地贴向男人的怀里,继续青涩地吻着他的唇。
男人似是身子有些僵,起先也未有任何回应,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之后,他忽的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裹入自己怀中,唇舌间也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弦音有些意外他的骤然主动,她睁开因为羞怯而一直紧闭的双眼,朝男人望去。
因为隔得太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双眸微微阖着,睫毛纤长浓密,在眼窝处留下两排好看的剪影。
她便也不再看了,再度闭上眼,全神贯注投入其中。
他的唇火热滚烫,身上因为就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体温透衣传出来,包裹着她,让她觉得温暖又心惊。
第一次,她那般主动去回应他,第一次,她那般甘心情愿去回应他。
所以,没多久,场面就有些失控,她展开双臂勾住他的颈脖,他一手扣着她的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两人的呼吸都粗噶得厉害。
夜,很静,除了窗外夏虫的呢喃,就只有姐姐啃苹果的喀嚓声,以及他们唇舌相厮的声音,很响,让人脸红,让人心跳,让人酥麻轻醉。
他将她吻倒在榻上,她摸索着解了他里衣的腰带。
里衣滑落,他倾身覆了过来。
她的身子微凉,他的身子滚烫,两两相贴,如同冰与火的碰撞,她再次心惊不已,也悸动不已,更在他的身下颤抖不已。
他一直吻着她不放,气息粗重得吓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以及那里发出的如同风箱一般的声音。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吸被他夺走,神识也被他夺走,七荤八素中,她浑浑噩噩想起他的手。
他手掌上的伤。
如此他上她下的姿势,他的掌心就得一直撑在床上,且还要受力,还要......摩擦。
于是,趁他不备,她陡然一个翻身,与他交换了位置,长腿一跨,骑在了他身上。
或许是第一次全身心的投入,第一次心神合一、身魂合一,第一次这般纯粹,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沉沦在他带给她的那种铺天盖地的晴潮中,无法自拔、忘我忘世。
以致于后来她再想起来,已记不大清过程了。
只记得她本想在上面的,可是搞了半天没进去,自己却是痛到不行,只记得最后还是他将她压在了身下,只记得他不知是不是药力的缘故,从未有过的激动、从未有过的失控,只记得自己在他攻城略地一般的需索下,毫无招架之力......
还有,最后他们一起到达了顶点,他闷哼,她尖叫。
还有,最后的最后,他睡了过去,她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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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不知时辰,她半睁着惺忪迷蒙的眼,婆婆娑娑看着在桌上桌下跳上跳下的猴子,陡然惊醒,翻身坐起。
慌惧环顾。
艾玛,还好,还好,身侧的男人睡得极沉,地上的女人也未醒来。
她飞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