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陈冲下意识抬手格挡。
啊!铁棍砸在手臂上,一阵剧烈的痛疼传来,陈冲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陈,你没事吧!”苏文媛抓起路边的椅子扔了过去。
“苏姐,您别管我,你们赶紧走啊!”
“我们走了你咋办?”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苏姐,警察马上就到,他们难道敢当着警察的面把我怎么样吗?楠姐,明天上班记得帮我请假啊。”陈冲上前拦住追上来的混混,南宫楠拉着苏文媛消失在乱糟糟的吃瓜群众中。
警车一个急刹车,几个警员跳了下来。“全都住手!”喊了好几声,围着陈冲圈踢的混混们才停了下来。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才是受害者。”陈冲艰难起身,喘息着说道。
“误会什么,酒后寻衅滋事,都先带回去再说。”为首的酒糟鼻冷声说道。
“杨所长,你来啦,还有两个女人也参与打架了,杨所长你赶紧派人追啊!”
“李经理,先回去再说。”酒糟鼻急忙打断了龙哥的话。
上车后,酒糟鼻打开了龙哥的手铐,龙哥搓着手腕,一脸玩味地看着陈冲:“小子,敢惹我,你等着慢慢享受吧。”
陈冲顿时愣住了,心想:你们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为了避免受到二次伤害,陈冲赶紧说道:“同志,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是市府办接待科的陈冲,证件在我的兜里。”
酒糟鼻愣了一下,翻出了陈冲的证件。市府是权力中心之一,万一这个陈冲认识那个领导,还真不是酒糟鼻能够惹得起的。
“陈科长你好,我是光明路派出所的所长杨高斌,你们打架斗殴,都需要回所里录个口供。”杨高斌一边应付陈冲,一边朝龙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低调点。
来到光明路派出所,杨高斌让一个警员给陈冲录口供,然后拉着龙哥进了办公室。
“龙哥,这小子搞不好有背景,这可咋办呀!”杨高斌拿了一瓶水,放在龙哥的手边。
“杨所长,你不要着急,我打个电话问问。”龙哥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聂哥,我是胜龙啊。刚才跟你市府办一个叫陈冲的,在夜市上发生了点冲突,我想问问你,这小子有啥背景没有。”
“陈冲?没啥背景呀!他惹到你啦,胜龙你放心,回头我收拾他。”
“行,谢谢聂哥。改天咱们一起坐坐。”
挂了电话,李胜龙朝杨高斌扬了一下下巴。
“龙哥,刚才的聂哥是?”
“市府办的聂海军主任,杨所长你先去收拾那小子,下次聚会我喊上你。”
“那我先谢谢龙哥啦!龙哥,你去鉴定中心验个伤,这边交给我啦!”杨高斌兴奋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杨高斌再次走进审讯室,原本客客气气的询问画风突变。杨高斌斜着眼睛问道:“陈科长,你一个公务员,怎么能够打人呢?我告诉你,李胜龙头疼送往医院了,搞不好是轻伤,你的同伙是谁,赶紧交代吧,否则坐牢的就是你啦!”
陈冲嘴角闪过一阵冷笑:“杨所长,那两个女人我也不认识,逛街时碰到的,一起喝杯酒。那个纹身男跑过来敬酒调戏人家,后来就吵了起来,我上去劝架,那些小混混先动的手,至于那个纹身男头怎么破了,我没看清,估计是摔倒磕着啦!”
“狡辩,不说实话,打算包庇别人?我警告你,明天就会通知你们单位,丢工作都是轻的,如果李胜龙鉴定是轻伤,你要坐牢的。唉,你还年轻,何必呢,说吧,那两个女人是谁?”
“我不认识!”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换拇指铐,给我把这小子铐到架子上去!”看着垫着脚尖龇牙咧嘴的陈冲,杨高斌眼中闪现着冷酷的微笑。
两个打车回到市委家属院,坐了好一会儿,苏文媛的胸口依然剧烈地起伏。“太过份了,市局吴保生事干什么吃的?”
“老板,您消消气。”
苏文媛冷静下来后,分析了一下态势。刚才那个纹身男那么嚣张,肯定在市局有关系,要不然就送进号子里了。市局长吴保生虽然归市府管,但吴保生是市委书记杜志明的铁杆,一直阴奉阳违,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楠,你给公安局的副局长卢艳波打个电话,让他出面先把陈冲弄出来。让司机过来,你也辛苦一趟。”
“好的,老板,您早点休息,明天我再给您汇报。”
南宫楠走后,苏文媛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多年宦海浮沉,苏文媛习惯于把自己包裹在盔甲里面,强势、冷漠,刻意掩饰自己的女性特征,今晚被陈冲拉着手推到身后,突然唤醒了苏文媛心中的柔软。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苏文媛想起躲在陈冲身后时,心神荡漾,忍不住抱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想到此,苏文媛感觉脸上滚烫,小腹里暖流涌动。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容俏丽,翘臀滚圆的自己,苏文媛轻轻叹了一口气。
脱下体恤衫,解开专门订做的裹胸,胸口的山峰一下子跳了出来,傲然挺立,像是空谷中寂寞的幽兰。静悄悄地绽放,也静悄悄地枯萎!
电话响了,苏文媛看了一眼,是老公田原的电话:“喂,田野,这么晚了,有事吗?”
“文媛,还是原野集团进入宋州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其实原野集团进入宋州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岳父母也希望我进入宋州市场,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助力。而且田静在宋州做过调研,宋州的旧城改造和新区建设很适合原野集团。”
苏文媛想了一下,如果再不同意,估计父母就要出面施加压力了:“好吧,我明天见一下田静,不过你提前嘱咐一下田静,我在宋州根基不稳,原野集团做生意一定要守规矩。”
“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对了,关于孩子的问题,长辈又在催了,文媛,要不然我们、、、、、、”
“不行,田原,这个问题我早就明确表达过态度。”没等田原再说话,苏文媛挂断了电话。
呆呆望着平坦如秋湖的小腹,良久之后,苏文媛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