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心里太激动,手重了。
此情此景,好像也不适合道歉。陈冲更没有道歉的时间,歪着脑袋吻了上去。轻咬红唇,舌扫牙关,可惜轻叩柴扉久不开,
僵持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在柴扉即将被攻克的时候,啪的一记耳光响起,几秒钟之后,陈冲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在打自己呢?自己好像是有点冒进了!
没有预想中的勃然大怒,苏文媛一巴掌挥出去,震得手掌隐隐发疼,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冲一时激动,倒也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放开我,坐你那边去,我是结了婚的人,你这样子,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陈冲没敢再冒进,但也没有服从命令回到自己的位置,轻轻地揽着苏文媛,不进不退,任由外面的蛙鸣响彻整个小岛,一直响到东方发白。
野果子越来越少,根本跟不上热量的消耗,往后的几天,除非有必要才出来活动,否则大白天的两个人也缩在洞里抱团取暖。
阴雨连绵,一下就是五天。第五天傍晚的时候,苏文媛从陈冲的怀里探出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冲,今天魏武湖上空的直升机少了很多,看来搜救工作快结束了。真没想到,我苏文媛会死在这个小岛上。”
陈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苦笑道:“苏市长,起码这里风水不错,未来睡在这烟波浩渺之地,也算是福气啦!”
“唉,可惜,这次没带一条裙子出来。”身在绝境,苏文媛竟然还在关心裙子的问题,这样的脑回路,一下子把陈冲雷得外焦里嫩。
第六天醒来,洞外异常的亮,苏文媛看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喊道:“小冲,快看,出太阳啦!”
是啊,出太阳了,树枝干燥后就可以举火示警求救啦!
陈冲捧起苏文媛的脸吻了下去,苏文媛的香舌也热烈地回应着,两个人仿佛是在讴歌生命,庆祝新生。
收集树枝,晾晒……忙活了一天。
“喂,小冲,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你别四处乱说,影响不好,知道吗?”苏文媛试图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结果不是太成功。
“说啥,唉,饿了六天,饿得心慌,有啥好吹嘘的呢?”
苏文媛伸手撩了一下陈冲的头发,红着脸低声道:“小冲,你想不想……如果你想的话,我也不是多反对……”
不想肯定是假的,能不想吗?
如果突破那条底线,两个人又不可能结婚,以后如何相处!
明知苏文媛是有夫之妇,自己还要……,自己与林树平之流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苏姐,我很想,但不敢,更不能。”
唉……
第七天一大早,陈冲点燃了树枝,一道浓烟越来越粗,缓缓冲到了半空中。陆航团的直升机很快悬停在小岛上空,接走了苏文媛和陈冲。
两个人获救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跪下!”陈冲吓得一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找对象不着急,找死你倒是挺积极。”
陈明志和陈兰站在旁边不敢吱声。
“陈阿姨,小冲在岛上困了六七天,身体不好,让他起来吧!”王帅旗赶紧劝道。
“是啊,姑,地上怪凉的,让我起来吧。再说了,帅旗轻易不上咱家来,您不得准备点好吃的呀,姑,等帅旗走了您再出气,好吗?”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跪好啦。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你万一有个好歹,我咋下去跟你爸妈交待啊!”陈冲失踪后,陈红梅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此时却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你看着你这人,孩子回来你倒是哭上了,真是晦气,别哭啦!”赵信之递给陈红梅一张纸巾,温言安慰道,等陈红梅的情绪平复下来,赵信之接着吩咐道:“明志,你去安排一桌酒席,咱们晚上聚一下。”
“姑父英明!”陈冲趁势站了起来:“帅旗,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商河省的花园式监狱。”
“小冲,你就气我吧!”
“姑,您放心吧,我再惹您生气,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把自己腿打折!”
获救后,苏文媛先被安排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确认没有问题,又急忙跑去市府露了一面。市长失踪,人心惶惶,确实需要苏文媛去稳定一下局面。晚上又组织晚宴,感谢省委杜副书记对自己和宋州的关心与爱护。
等宴会结束,几个人回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南宫楠带着冯志勇把他们送到后,立即离开了家属院。人家都是至亲之人,如今大难不死,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南宫楠离开后,苏文昌把苏文媛叫进了书房:“小原,你们兄妹先坐下喝茶,我跟文媛说几句话,然后就要回京了。”
“大哥,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苏文昌摆摆手:“你来宋州已经一年多了,怎么局面还是一边倒,那个市委书记杜志明牢牢掌握着宋州的绝对权力?文媛,我知道你性子要强,又对父母安排的婚事不满意,但是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也一样需要服从。
如果你及时跟我说,会出现这次的险境吗?”
“大哥,这次只是个意外!”
“意外?宋州别的常委怎么没有出现这样的意外?说到底,还是你没有理顺上上下下的关系,没有掌控住宋州的局面。”
苏文媛使劲压制住心里的委屈,轻声道:“我一定尽快掌控住宋州的局面。”
看着苏文媛瘦弱的身躯和满脸的憔悴,苏文昌叹了口气:“你平时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难处别不好意思,直接给我打电话。还有,咱妈和你嫂子一直都很关心你,田原你们两个也该要个孩子啦!”
提到孩子,苏文媛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脸色沉了下来:“当时父母说好的,我嫁到田家维持两家的姻亲就可以,现在连大嫂也要逼我生孩子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大家还不是为了你好?”苏文昌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苏文媛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扔了出去:“为了我好?我姓苏不假,但我不是苏家的奴隶,这事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