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北刚回到办公室里,妇产科的副主任谢帆扭着腰肢迎了上来:“白哥,事情怎么样啦!”
“哈哈,王帅旗那个在市政府上班的朋友,正如我们所料,一听王帅旗出事,顿时急眼了,打了我一巴掌,还跟常凤鸣直接发生了冲突。”
“哎呀,疼吗?”
“嗯,当然疼了,你怎么补偿我。”
“你说呢?”
白越北揉着谢帆的腰背,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不行啊,你怎么老想着那里呢。”
“小帆,给我嘛!这次我保证你能当上妇产科主任,如果常凤鸣把这事情闹大了,院长魏中礼估计也会受到牵连,到那时候,院长就是我的了。”
“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老想这些歪门邪道。不过要等一段时间,下个月吧,下个月我老公出差,我有时间提前准备一下。”
“我就知道小帆对我最好啦!”嘴上说着,手更加不老实起来。
……
谢帆从桌子上跳下来,扶着白越北坐到沙发上:“白哥,我还是有点担心,省里专家组肯定能查出来,是建明医药的输液管出了问题,负责采购的人是后勤部主任苗一曼,苗一曼的伯父肯定会出手的,我们怎么办!”
“咳,你多虑啦,就算苗书记出手又能怎么样?输液管是建明医药生产的,采购的是苗一曼,医药器械复查也不是我们负责的,我们只是刚好把这批有问题的输液管用在了常凤鸣的儿媳妇身上,只要我们不说,谁能查出来。
依我看,牵扯到苗一曼反倒是好事,这娘们牢牢把控着后勤部,全院的油水快被她一个人吃干净了,如果这次能把苗一曼也赶走,以后医院的油水不就成我们的啦!”
“呵呵,白哥,你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呀最坏啦!”
“坏吗?我觉得坏得还不够!”
——……
“苗主任,您稍等,刘总马上就到。”俞霞看着桌子上的输液管,小心翼翼地说道。
苗一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后悔极了,伯父叮嘱过自己,采购一定要小心谨慎,可以打擦边球,但是不能上升到违法犯罪的高度,这样才能长久。自己却利令智昏,明知道这批输液管存在问题,还是签字放行了。
唉,如果被伯父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训斥。
也怪这个叫吕星雨的女人,有心血管疾病,怀什么孩子嘛,养条狗养几只猫不就好啦!
“苗主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我刚才接待一个客户,来晚了,真是抱歉。”
“刘总,我以前怎么跟你交待的,把好质量关,医药器械事关人命 ,千万马虎不得,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刘建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风骚又霸道的女人,强压着心中的不爽,陪笑道:“苗主任,建明集团一直非常重视质量,出什么事情了吗?我一定负责到底。”
“输液管里面有污染,进入人体后会加速血液流动,导致心律出现问题。正常人问题不大,但是今天有个孕妇手术时死在了医院,你说怎么办?”
“咳,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是死了个人吗,宋州市这么大,哪天不死人呢?苗主任您放心,我让俞部长找家属威胁一下,然后赔钱了事。”
这猪脑子,莽夫性格,是怎么把产业做这么大的呢?“刘总,死者是民政局副局长常凤鸣的儿媳妇,她会轻易同意和解吗?如果是普通人,可以让专家组在审查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涉及到常凤鸣,专家组敢糊弄吗?常凤鸣如果到省卫生厅或者省纪委上访怎么办?”
一听是民政局副局长,刘建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如果是其他事情,让大哥杜志明出面,轻松拿捏一个副局长,可现在是一尸两命,这是深仇大恨啊,万一常凤鸣选择鱼死网破,杜志明也很难脱身!
“苗主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总,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一个要求,此事不能牵扯到我,最好也不要牵扯到建明医药公司,这种丑闻一旦传播开来,建明医药公司再无翻身的可能,甚至会影响到建明集团的其他产业。”
将情况和利弊关系说清楚之后,苗一曼扭着屁股回家睡觉去了。建明集团能处理最好,如果雷炸了,自己大不了被伯父训斥一顿,调回省城,去省工会、妇联或者团委上班。伯父家族观念很重,因此,在商河省,能让自己坐牢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该怎么办呢?”刘建明像是在问俞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牵扯到苗一曼,刘建明肯定会立即切割建明医药与集团公司的联系,舍弃人民医院这块业务。
这些年医药公司的利润基本上全给了苗一曼,刘建明早就不爽了,问题是苗一曼的伯父可是商河省的老一,大哥杜志明再三叮嘱要拉拢的对象,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得罪啊!
“刘总,您不要着急,我明天先跟常凤鸣聊一下,探探她的底线是什么,然后咱们再做打算。”
“嗯,不过也要做两手准备,你通知缅地分公司的人,让他们做好回来处理的准备。”
“明白,我现在就去给分公司发邮件。”
第二天,苏文媛吩咐道:“小楠,市医院的医疗事故你跟进一下,注意控制事态的发展。还有,田静想要开发魏武湖,你跟魏武县和市文旅局打声招呼。”
“明白。”
南宫楠把陈冲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市医院的情况。听完后,交代陈冲:“你不用明着介入,像昨晚那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以市长热线的名义盯紧省专家组就可以了,建明集团的人会想办法说服常凤鸣的。”
陈冲心里禁不住涌起一阵苦涩:唉,文媛连话都不想跟自己说了吗?还让南宫楠传话!
算了,算了,她把自己看成是贪图权势的小人,自己再贴上去,还是有什么意思呢!
陈冲让杨玉玲给宣传部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人先行去了市医院。
冯宏灿捧着妻子的遗照,跪在医院门口,周围还有几个身形彪悍的妇人,好像是行走的扩音器,正在大声地诉说着亲人离世的哀伤,以及对市医院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