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军的西大营,吏部侍郎罗陆行将交接兵权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完成了,一切都非常的顺利,让丞相李成都非常惊讶吏部侍郎罗陆行的坚决。
可能是真的被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弄得心灰意冷了,吏部侍郎罗陆行说到做到,没有表现出对权力的一丝留念。
可能是吏部侍郎罗陆行也知道,如果现在这种情况,还抱有侥幸心理,那恐怕真的就活不成了,自己和自家老小都很可能走不出建业城的。
抱着珍惜生命和对玄武国陛下的最后一点忠心,吏部侍郎罗陆行没有任何保留的离开了。
也许这样也好吧,至少禁军不用担心会有互相残杀的惨剧发生了。
得到吏部侍郎罗陆行交出的那调动禁军西营的虎符,丞相李成只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朝堂上的主要对手,就这么黯然的离开了建业城,虽然自己是胜利的一方,但是心里还是为吏部侍郎罗陆行的结局感到惋惜。
可能朝堂的争斗就是这样,今天吏部侍郎罗陆行败了,还能够与家人一起全身而退,可是丞相李成自己想了想,未来把持朝堂的日子还能长久吗,自己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心里有些感叹,不过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丞相李成也不会就这么放弃手里的权力,接下来就是整合禁军,准备迎接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到来。
说实话丞相李成觉得其实现在的他比起吏部侍郎罗陆行来,其实更加的忐忑不安,毕竟就算禁军全部在自己手里,但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这次是号称率领十万大军回来建业的。
禁军满打满算也就五万人,虽然有建业城高大的城墙作为防御,但是面对一倍于自己的敌人,丞相李成觉得还是非常压力山大的。
尽管已经得到了建业城的绝对控制权,而且皇帝和皇后也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但是丞相李成却不敢太过乐观。
他有种预感,也许自己今日战胜了吏部侍郎罗陆行,然后掌握了所有的禁军,而吏部侍郎罗陆行却黯然返回老家山越郡,但是丞相李成觉得如果自己这次扛不住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进攻,说不定自己的结局连告老回乡的机会都没有。
要么就是继续权倾朝野,要么就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就是丞相李成能够想象到的自己的结局。
当然不能等着平北大将军拓拔俊杀回来,就这么坐以待毙,所以拿到禁军兵权以后,丞相李成就赶紧加固城防,秘密调集武器符箓丹药之类的,一些战略物资,准备跟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军队拼个你死我活。
正当丞相李成在积极的准备一场大战的时候,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也已经在离建业不远的武林郡集结起了重兵。
因为得到了沈灵汐和管家的紧急信件,所以原本打算率领一万骑兵先赶回建业的,这下就只有等待所有的军队到齐以后再行动了。
过了三天的样子,平北大将军拓拔俊就将自己调来的八万军队整合在了一起,又用了一天来休整准备,他知道回到建业城肯定会是一场大战在等着自己。
“全军集结,向建业城出发!”
看军队已经修整得差不多了,平北大将军拓拔俊就命令手下的传令兵,向全军发出行进的命令。
于是八万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建业城出发,毕竟是玄武国自己的军队,所以不明就里的其他玄武国地方官,对于平北大将军拓拔俊调集八万军队回建业城,这个也没有太多质疑,主要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有皇帝拓拔天的口谕,说是让收兵回建业。
当然这个毕竟只是口谕,所以一些明眼人还是看出了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意图,只是就算看出又如何,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一向在玄武国的军队中威望很高,这些个文官或者地方大员,对于平北大将军拓拔俊还是不敢有任何异议的。
所以就算有人看出不妥,但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一行军队走过来,没有任何人敢出来拦阻。
于是在一个太阳初升的明媚早上,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军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建业城的西南方向。
而当城头上的禁军,将这个看到的情况通报丞相李成以后,丞相李成赶紧命令关闭城门,让禁军通通上城墙,做出防御的姿态。
所有禁军都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平北大将军回来建业了,大家都是玄武国的士兵,却要做出防御的姿态。
不过军令如山,所以禁军士兵没有任何怨言,还是纷纷登上城墙,做出防御进攻的态势。
“不知道丞相大人怎么了,平北大将军回来这个听说是陛下的意思,为什么丞相不让平北大将军进城呢?”
一个士兵小声的跟旁边的同伴嘀咕着。
而一旁的另一个士兵则仔细观察了城外的平北大将军的人马,然后从这些人马的反应看出,可能这些平北大将军的军队是要攻城。
“你们看,平北大将军的军队可能是要攻城了。难道丞相大人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平北大将军这次回来是不怀好意?”
“是啊,你们看,平北大将军的军队连攻城器材都带来了,这次一定不是单纯的回建业城,恐怕是平北大将军要对陛下不利吧!”
看到城外平北大将军的军队已经展开攻击阵型,城头上的禁军士兵就知道这个绝不是做出来好玩的,等一下说不定就是猛烈的攻城了。
“不好,平北大将军的军队要攻城了,快点去做好应对敌人的准备,一定要守住建业城!”
丞相府的一个侍卫统领,现在任禁军西营大将军,看到平北大将军拓拔俊已经在指挥军队,准备对建业城发动攻击,于是赶紧也让手下士兵做好迎战的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平北大将军带来的军队排着整齐的攻城阵型,向建业城凶猛的攻来。
“平北大将军打来了,快去通报丞相大人!”
“给我放箭,符箓也准备释放!”
当平北大将军拓拔俊指挥着排山倒海的军队,向建业城杀来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的禁军士兵真的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平北大将军会这么做。
既然人家平北大将军手下的军队都攻城了,那防守建业城的禁军士兵也不会客气,于是顿时云梯攻城楼车就纷纷架在建业的城墙之上,天上还有少数用飞行法器攻上来的平北大将军府士兵。
而城墙上的禁军士兵也不甘示弱,纷纷将手里的弓箭符箓之类的,一些远程攻击法器,向攻城的平北大将军府士兵狂扔。
顿时之间,建业城的城墙下,就爆炸起来大团大团的火焰,将一些准备攻上城墙的士兵虾得人仰马翻。
当然平北大将军府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一些修为高的有飞行法器的,直接从天上向下面猛扔符箓,炸得城墙上的禁军士兵死伤无数。
不过禁军这边也有能够用飞行法器到天上去对攻的人手,于是在建业城的空中,一群又一群的飞在天上的士兵就打在一起,被击败的士兵尸体不断地从空中掉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人肉雨一般。
而建业城的城墙附近,将军的争夺更是白热化,一会儿平北大将军府的士兵冲上城墙,不过赶来支援的禁军士兵又很快将他们击败溃赶下城墙去,很快的建业城城墙上,以及建业城的城墙下,就堆起无数的尸体。
这些尸体里面有禁军士兵的,不过大多数还是平北大将军府士兵的尸体,毕竟攻城一方的困难更大,伤亡也比守城的禁军士兵要大很多。
这场措不及防又预约而至的大战,从早晨天明,一直杀到太阳落山,建业城的城墙附近尸体堆得到处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变得异常凶猛惨烈,让双方军队的伤亡都无比巨大。
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站在远处观看着战况,没能一鼓作气拿下建业城的城门,这个让平北大将军拓拔俊非常恼火,不过又有些无奈。
“鸣金收兵吧!让军队退回来休息一下,明日再战!”
随着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一声令下,如潮水一般的平北大将军府士兵就退了下来,不过比起早上攻城的时候,这八万军队起码在建业城下扔下了一两万具士兵的尸体。
一天的战斗就消耗了一两万人的死伤,这种损失对于见惯了生死的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也是有些心痛。
所以看到久攻不下,平北大将军拓拔俊还是只有无奈的宣布退兵。
而当平北大将军府的士兵退下去以后,城墙上的禁军士兵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此时丞相李成早就在城墙附近督战了,看到平北大将军府的军队终于退兵,也走上城墙去安抚激励禁军士兵们。
“伤亡情况如何了?”
丞相李成看到城墙上满地都是禁军和平北大将军府的士兵尸体,还有很多受伤的禁军士兵伤兵,这个场面让他这个文官看得有些难受。
“回禀丞相大人,今日平北大将军府的军队攻得非常凶猛,我们禁军奋力抵抗,才终于守住了城墙,不过我们禁军伤亡也不少,根据现在的情况,可能死伤在一万多人的样子。”
丞相李成听这个禁军将领说已经死伤了一万人的禁军士兵,这个让丞相李成非常的痛心疾首,毕竟自己的家当就只有五万禁军,这一天就损失一万人,这个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快安置好伤兵,将阵亡的禁军士兵都抬下去吧。丞相府统计以后,会给他们的家里发放抚恤金的。”
说完丞相李成就坐车回丞相府了,主要是看到这么多尸体,他一个文官真的有些受不了。
回到丞相府后,一个丞相府的谋士就来到丞相李成面前。
“丞相大人,平北大将军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回来争夺皇位的,如果明天平北大将军府的军队继续这么猛攻,我怕我们的禁军可能就要撑不住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城中平北大将军府的那个少将军抓起来,听说那个少将军是平北大将军的义子,也许可以用这个义子来威胁平北大将军拓拔俊,让他退兵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谋士向丞相李成建议着。
而丞相李成在思索了一会儿以后,也觉得不能再跟平北大将军府的人这么客气了,于是吩咐道:“那你去带人,现在就把平北大将军府给本丞相包围起来。还是老办法,直接抓住那个少将军宇文龙。我倒要看看,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会不会在乎这个义子。”
既然已经跟平北大将军拓拔俊杀得昏天黑地了,丞相李成也就没有继续留着平北大将军府的人不动的道理。
于是丞相李成就赶紧派人,想要对吏部侍郎罗陆行那样,将沈灵汐也给直接抓起来再说。
而这个时候,平北大将军府里的一些人也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知道白天平北大将军拓拔俊已经正在攻城,所以平北大将军府的下人们知道大祸临头,一些人就开始卷了财物逃了出去。
刚开始还是一些零星的逃走,后来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攻势更加凶猛了,生怕被禁军抓起的下人就开始大量逃走。
其中不算还拿走了平北大将军府里一些值钱的摆设,什么瓷器,什么名贵家具,还有能翻出来的金银珠宝等。
总之整个平北大将军府,还没有等到丞相李成顾上这里,就已经大乱起来。
管家拓拔浩带护卫杀了一些卷了财物逃走的下人,但是人心惶惶,又加上管家拓拔浩开始杀人,整个平北大将军府就更加混乱了。
下人们纷纷逃走,唯恐被管家拓拔浩抓住,那样小命就不保了。
而当管家拓拔浩忙着整顿平北大将军府的秩序的时候,沈灵汐就换了下人小斯的衣服,也拿了自己这段时间收刮的一些财物,在旺财,来福,小强的三个后腿子的保护下悄悄离开了平北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