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扶桑岛,临近海滨的一处小渔村里,此刻正是午后,一个满脸黝黑的中年渔夫正在海滩边晒着鱼干,他的动作十分仔细,将一条条海鱼一字排开,放在特制的竹筛里,让其充分享受阳光的曝晒。
在中年渔夫的身前,正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光着脚丫子,踩在海水里,似乎正在捞着贝壳。
女孩子五官十分清秀,灵动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上扬的薄嘴唇,一头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
女孩左手抱着竹篓,右手不断在海水中翻动,时而抓起几颗贝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阿爸,你看,我又抓到了几颗彩螺,我能干吧。”女孩突然高兴地对着中年男人扬了扬手,而在她掌心正握着两颗带着彩色纹路的贝壳。
“呵呵,好好。”中年男人傻笑着,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觉得也十分开心。
不过可能是太高兴了,女孩在往回走时脚下一滑,差点便摔倒在海滩边,中年男人急忙高声喊道:“小枫啊,不要走那么快,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阿爸,你看我没事啦。”女孩露出一个调皮的鬼脸,然后举着竹篓便回到了中年男人身边。
中年男人是这一带的渔夫,名字叫做松岛宏建,而女孩则是他的女儿,叫做松岛枫。
他们只有父女俩,就住在离开海滩不足一公里的木屋内,而他们的生计则完全来自于大海的馈赠。
每天父亲都会出海捕鱼,然后拿到集市上卖,女儿则做些家务,偶尔帮助父亲抓些贝壳和海螺,遇到一些稀奇的珍贵海螺,则会拿到镇上的珍品店去卖。
他们虽然过得清贫,但却是其乐融融,没有多少钱,却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
松岛枫将竹篓放下后,便想帮着父亲晒鱼干,每次卖不完的鲜鱼,父亲都会拿来晒,他的腌制手法很好,晒出的鱼干很受顾客的欢迎。
“这次的七彩海螺能卖五千元吧,够你买两件像样的衣服了。”松岛宏建笑眯眯看着竹篓里的海螺说道。
“不要,还是给你买双鞋子吧,你出海的鞋子都坏了。”松岛枫却摇了摇头道。
“阿爸没关系的,不就是胶底脱落了吗,我修一下就好了。”松岛宏建摆了摆手,小心地收好海螺后,继续开始晒鱼干。
松岛枫没再说什么,不过她已经作出决定,一旦卖了钱,就拿去买鞋子,等鞋子拿到手了,老爸便不能说什么了。
就在松岛枫环顾海滩,还想发现点珍贵的贝壳时,眼前却闪过一个黑点,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当海浪退去时,她却看到一簇像是头发的东西,正在远处的海滩边上下起伏。
快跑到了远处的海滩边,这时松岛枫才算看清,那竟然是一个人!
只见那人上半身赤裸着,肌肤已经被海水浸得发白,而他下面的裤子也已经破破烂烂,但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条藏青色的帆布裤。只不过这条裤子此刻已经烂成了条状物了。
这明显是个男人,只不过他不知道在水里漂了过久,是不是已经死了。
“阿爸,你快点过来看看。”松岛枫大声呼喊着父亲,而松岛宏建也赶紧跑了过来,将那个男人给拖上了岸。
松岛宏建将男人平放在沙滩上,然后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接着摸了摸他的胸口,长松一口气道:“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
松岛枫这时也松了口气,这才注意起男人样子。
虽然此刻他头发凌乱,身上满是砂砾和海水,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的样子还算清秀端正,只不过好像身上有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气息。
“他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漂在海里呢?”松岛枫不禁喃喃自语道。
松岛宏建则看了看远处的大海,疑惑道:“他不是我们渔业村的人,也不像邻村的人,莫非是对面群岛上漂来。”
当听到对面群岛的名字,松岛枫不禁露出害怕的表情,对着松岛宏建问道:“群岛不是鬼岛吗?那里不是没有人。”
“但他绝对是人。”松岛宏建很肯定地回道。
“唔,可能他是到鬼岛历险的学生,没想到遇到了怪物,然后跳进海里,然后便漂到这里啦。”
对于松岛枫的猜测,松岛宏建只是笑笑,群岛距离足有二十多海里,普通人漂到这里早死了。
虽然不清楚年轻男人的来历,但善良的松岛父女还是将他带回了家里,他们做不到见死不救。
松岛家的房子很小,除了客厅和厨房外,也只有两间房间,而再后面就是储物间了,堆放着出海的一些工具。
储物间十分阴冷潮湿,肯定不能住人,松岛宏建将他的房间让了出来,将年轻人平躺在了床上,而松岛枫则送来了热水。
当父亲在给年轻人擦拭时,松岛枫则去准备午饭了,当然今天她特意熬了一些粥,因为她知道如果很久没吃东西的人,入口的食物一定要柔软细滑。
当午餐端出来时,松岛枫看到父亲正站在客厅,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阿爸,出了什么事情吗?”松岛枫关切地问道。
松岛宏建望了松岛枫一眼,有些古怪地说道:“那个年轻人刚才突然全身泛起黑气,都吓了我一跳,该不是有什么恶病吧。”
听到恶病,松岛枫也是一惊,然后走到了房间里,看到年轻人依然紧闭着双眼,但身上似乎并没有异常。而由于温水的擦拭,此刻他皮肤稍许恢复了点血色。
“我让上野伯伯来看看。”松岛枫说着便跑出了小屋,而她父亲则只是不放心地看着依然在昏迷的年轻人,显得心事重重。
上野伯伯名字叫做上野五苍,是这里唯一的赤脚医生,一般渔民的小毛小病都是来找他看的。
当松岛枫将海滩上年轻男人的事情告诉上野五苍后,这个赤脚医生也是极为感兴趣,二话不说便提着医疗箱,便跟着松岛枫一起回到了家里。
可是当两人走进屋子时,却惊愕地看到年轻男人直挺挺站在床边,而她的父亲则躺在门外,好像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