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上门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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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必不能胜出,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里能比得上你呢?”何林觉得顾承骏没必要如此垂头丧气,当然他也是看不过眼顾承骏说什么情场失意,考场得意之类的话。``````
“她已经成亲了,我想再多都是无用的,而且她现在一直在跟我保持距离,我想进一小步,都是很艰难的。”顾承骏语气里说不出惆怅。
“成亲咋了?不是还有和离二字吗?休书吗?”何林认为顾承骏在感情上太过优柔寡断了。
“不说这些事情了。你对你上午考的试题可有把握?”顾承骏笑着问何林道。
“应该能拿到郎中书吧。”何林笃定的说道。
“嗯,那就好。”顾承骏笑着颔首,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另外一侧香樟树下乘凉说话的丁清荷和石柱庚。
但是丁清荷的目光很吝啬,压根没有朝着他这边看来。
“娘子,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再去帮你一些臭豆腐吃吃?”石柱庚笑着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歇息一下。”丁清荷笑着对石柱庚说道。
丁清荷说完这话,她就倚靠在石柱庚的肩膀上眯一下了。
只是丁清荷也没有眯多长时间,因为过了没多久,金鼎书院又要准备下午的药理考试。
石柱庚在丁清荷再次进入金鼎书院大门后,他不如那些再次焦躁的学子家长,他则是气定神闲的倚靠在大树旁闭目养神。
其实石柱庚还在想家里的一堆破事儿,这赚了钱之后,还得置买田地,这年头,还是买地来,另外如果能在县城里买下一座三进的宅院,那是最好不过了,总是要做些计划的。
“哎呀,这天气真热,就这样站一会儿,我全身都是汗!”有人又在抱怨天气很热了。
“是啊,就担心天气太热,把庄稼给晒死了……”有家里是农户的就这样讲。
也有家里是大户的,就坐在马车里歇着,等考生考好了出来带回家。
对于丁清荷来说,药理考试虽说有那么点难度,可还是都答出来了,所以当丁清荷出来考场的时候,她全身一身轻,笑盈盈的。
“娘子,你——你看起来很开心。”石柱庚见她心情好,便笑着问道。
“对啊,我是很开心的,考的还不错。”丁清荷自信满满的说道。
“娘子,这会儿还早,我们先回第二药膳铺去瞧瞧吧,顺带带你去吃点凉面,我估摸着你该饿了。”石柱庚很担心丁清荷肚子饿,所以他体贴的说道。
“嗯,相公这么一说,我还真的饿了,咱们快走吧。”丁清荷笑着说道。
丁清荷也不去看不远处那个双眸差点儿要喷火的某人。
她只是觉得她已经有了极其幸福的生活,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顾承骏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丁清荷的背影,他心里的愤怒让他自己都感觉吃惊。
顾承骏用力的甩了甩头,顾家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够让他头大的,这会儿他取得郎中书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回盛京,他的感情之事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
“东魁!”顾承骏伸出手,接过正在飘落的木槿花瓣,白皙完美的手指与紫色的木槿花瓣相映,让花瓣黯然失色,沦为他指尖的陪衬。
“属下在。”柳东魁如羽毛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承骏的面前。
“明日一早启程回盛京。”顾承骏唇角冷勾,下一刻,修长完美的连紫色莹润的花瓣留恋他指尖的暖意时,却被他赫然松开,飘然落地,与地上的绿草相依相伴。
“是。”柳东魁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郡主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接下来,顾承骏带着柳东魁一起去了他住的宅子,此处暂且不提。
且说丁清荷的老娘费氏自从和丁家兄弟俩分家,她就跟着住去了钱原木家。
一开始,钱原木对费氏还算温柔体贴,但是后来就不怎么好了。
比如这几日,钱原木竟然染上了赌博,赌博也就算了,他输钱多。
他如果问费氏拿不到钱,他就要骂费氏。
“你说你之前和我说的好好的,你嫁给我,会给我干家务,会赚钱给我用,怎么现在我不过是输钱了而已,你就这样对我?我说话,你到底听不听?”钱原木现在也懒得假扮老实人了,直接露出了他那贪婪的真面目,比费氏还要贪财,外加心狠手辣。
“我为什么要听?你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费氏觉得自己没错,她和钱原木在一起又没有办酒席,也算不上夫妻。
“你之前不是在床上喊我相公吗?”钱原木气死了,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每晚辛苦耕耘,又苦又累的跟老黄牛似的,可现在呢,他问她拿钱都拿不到,真是要气死他了。
“那我们有办酒席吗?”费氏心想自己从丁家带来的钱财都快被钱原木这个老混账给花的差不多了,自己耳朵上的一对银耳环是她唯一的身家了,她才不要给钱原木呢。
“你个臭娘们,到底给不给?你不给的话,我只能去找黄寡妇睡去,你现在给我滚吧!”钱原木见自己如何讲都不管用,他就干脆用撵的。
“钱原木,你个死人,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不是说要我给你生个儿子吗?我这次小日子都没来,没准儿怀了你的娃呢!”费氏是觉得自己生了三个子女,但是到老了,那三个子女也不见得会伺候自己,所以她在和钱原木一起后,就想着再生一个孩子的。
“你说你可能怀了我的娃?哎呀呀,真是笑死了,你年纪这么大了,还生的出吗?别用这种蠢话来欺骗我!我可不信,你直接跟我讲吧,你耳朵上的那对银耳环,你愿不愿意给我?”钱原木一脸冷笑道,已经用了威逼的手段了。
此时此刻,费氏心里极其的恐惧,她是真没有想到钱原木会突然变的如此陌生可怕。
“我……我这对银耳环是要留着给我肚子的孩子的。”费氏觉得自己真可能怀上了,所以她才这样讲。
“孩子?你别骗我了,你还想老蚌生珠,天知道你肚子里的娃是不是我的?我可是听说,村东的豆腐王可是经常找你说话的,别以为你瞒着我,我就不知道,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钱原木是不相信费氏会老蚌生珠的。
“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费氏很笃定自己的判断,因此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不信!还有,我现在不和你讲这些,你只要告诉我,你耳朵上的那对银耳环,你到底给不给我?我如果这次翻本了,我会给你买金耳环,买十对金耳环都没有问题的!”钱原木连哄带骗,加威胁,他的目的是要问费氏拿了金耳环去当铺当了钱,再去赌坊痛痛快快的赌上一把。
狗屁!给她买十对金耳环?
她要相信才怪!
于是费氏麻利的摇摇头。
“不,我耳朵上的这对银耳环肯定是要留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的。”费氏心想自己这次的小日子延迟了一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虽然不确定,可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可以怀上的。
“你这个死婆娘,咋那么小气的,我是你男人,我从你耳朵上拿下一对银耳环咋的了?快点给我!给我!你不给我,看我不把你揍一顿!”钱原木的手痒了,没有本钱如何进去赌坊翻本,所以他见费氏不肯把她耳朵上的银耳环摘下来,他就发火了,伸手就要蛮狠的去拽她耳朵上的银耳环。
“啊……啊……疼死了疼死了……”没办法,费氏怕疼,呜咽的哭着,哆哆嗦嗦的抬手去把自己耳朵上的一对银耳环不干不愿的摘了下来。
“哼!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钱原木的人,你就必须听我的,今晚我要吃红烧肉,你去问你儿子要点钱买一斤猪肉,给我当下酒菜!如果做不到,小心我打死你!”钱原木瞪了她一眼,骂道。
“我……我……我知道了。”费氏心里害怕,又有点纠结。
等钱原木拿了那对银耳环去当铺当了之后就去了赌坊。
丁双鹿的娘子姜氏本来已经在做晌午饭了,却听到敲门声响起,于是她去开门,等把门打开,她才看见是婆婆费氏。
只是费氏的目光呆滞,也不如从前那样精光四射。
“婆婆?你……你咋来了?”姜氏一点儿也不欢迎费氏这个老虔婆来。
在姜氏心里,费氏这种老虔婆绝对是自作自受,那个钱原木更不是啥好东西,偏偏她就觉得她稀罕钱原木稀罕的非他不嫁。
“我……我想问你拿个二十钱。”费氏心里怕被钱原木揍,所以她觉得还是不要自己的脸面好,先问姜氏讨到钱再说。
“婆婆,咱们已经分家了,也就是说分家的时候,咱们已经把钱给算清楚了,那么你这个时候来和我拿钱,这就显得你太过分了吧!”姜氏现在自己当家作主了,而且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腰杆子挺起来,不用在婆婆面前伏低做小了吧。
费氏来之前的路上,就已经猜测到姜氏也许不愿意借钱给自己了。
但是她必须来要到钱,不管怎么讲,姜氏的爹是做里正的,家境好,手头总是有那么几个闲钱的。
“再说了,婆婆你现在也算是钱家的人了,怎么好意思来丁家要钱?呵呵,说不去让别人得知了,还以为钱家穷的叮当响呢,连人都养不起呢……”
“我是不是你婆婆?”费氏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被姜氏这么奚落一番,她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
“你是我婆婆没错!但是你不应该分家了,还来问我讨钱!”姜氏在分家之后就想的很清楚了,既然分家了,婆婆费氏的死活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她这个分家是指费氏已经不住在丁家了,费氏自己要住去钱家。
为了这事儿,费氏去河边洗衣服啥的,没少被别的妇人背后指指点点的。
还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儿男女之间的糊涂事儿,妇人们背后讲,“喏,就是她的婆婆啊,越老越不正经。酒席都给办,就自己主动住到钱老头的家里去了,听说啊,大晚上的两人办那个事儿的时候,叫的那就一个响啊!”
村里人都是粗人,讲的荤话更是难听之极。
为了这事儿,姜氏也劝说丁双鹿,说咱们是不是去把婆婆给接回来,毕竟这有关她不要脸的传闻实在是太难听了。
但是丁双鹿则说已经分家了,再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这个当儿子的去阻挡老娘的幸福,那就是他的不孝顺了,其实吧,丁双鹿就是懒得管,主要还是费氏不会听他的劝的。
姜氏几次三番的劝说丁双鹿不见效果后,干脆不再丁双鹿面前提及此事了。
只是姜氏回娘家后,被她爹姜里正问起,她就觉得挺丢脸的,说起来,还是那个让她脸上觉得蒙羞的婆婆费氏惹出来的祸。
有句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的,姜氏的婆婆费氏不办酒席就搬去男人家里住,那真是不要脸的事儿,很多人都会觉得惊世骇俗吧。
但是费氏已经到了老房子着火的程度,她就是想和钱原木在一起。
所以姜氏一想到这些糟心事儿,就特不待见她婆婆费氏。
但是费氏人都在门槛前了,不让她进门吧,也不太好,这大门口就是一条村人必经之路。
碍于面子,姜氏就让费氏进院子里来了,等她进来了,她再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你关门干啥?”费氏一看情形不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别到时候关起门来姜氏打自己了。
费氏也许是和钱原木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呆在一起久了,这会儿竟然有了被害妄想症了。
“我关门自然是有道理的!”姜氏冷冰冰的说道。
“我说双鹿媳妇啊,我这也是没法子,你钱叔年岁大了,这身子骨不太好,你看我们两个老的,手里也不宽裕,你能不能……多少借一点给我……等我卖了鸡蛋攒钱还你。”费氏只能低三下四的说道。
“婆婆,你别来我面前欺骗我了,钱老东西那点事儿,咱村里谁不晓得?就你还当个老傻逼啊!呵呵!”姜氏突然有一种占上风的感觉,以前她觉得自己在婆婆面前总得矮那么几分,如今却看见婆婆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哎呀,这种感觉真是要美死她了。
“双鹿媳妇,你咋讲话的?我再怎么不好,都还是双鹿的亲娘,你的婆婆吧,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我讲话?”费氏也气着了,不由得嗓门都大了好几个分贝。
“你个死老虔婆,自己爱去和野男人瞎搞,还害的我们小辈儿脸上无光,你还有理了?咱老丁家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问我借钱,我跟你讲,钱没有,你立即,马上,给我滚!”姜氏心想反正今个丁双鹿不在家,丁双喜两口子家可不和自己家住一起,反正她觉得她的妯娌石红梅也不见得会欢迎费氏去她家借钱的。
费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费氏突然关上门后是这样一番嘴脸,真真是气的她咬碎了一口牙齿啊。
“我就不滚,我在这儿等双鹿回来!”费氏心想我才不走呢,我要等大儿子丁双鹿回来,这样我就直接问大儿子借钱了。
“你不滚!行,我看你滚不滚!”姜氏虽然成亲之前坡脚了,但是在服用了丁清荷弄的奇怪药方后,她的坡脚的情况倒是好多了,现在如果不细看,基本上是看不出来她是个坡脚,不得不讲丁清荷的医术还是杠杠的。
“姜氏,你当小辈的,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咱们大楚,可是以孝治天下的,别当我真傻,你们两口子若对我不孝,我定去衙门里告你们两个黑心肝的不孝的混账东西!”费氏被姜氏撵赶的话语气的肝疼,她从前在丁家,还没有分家的时候,这姜氏别提多怕她了,好了,现在分家了,她就自信心膨胀了,连婆婆都敢撵,特么谁给她的胆子?
“呵呵?我黑心肝?我和相公黑心肝?你个老不死的,居然还骂的出来。你个**洞,真以为钱老头稀罕啊,不过是想欺骗你几个钱罢了,也就你这个老傻逼会相信,别告诉我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信个鬼啊!你恶心你自己也就算了,还来恶心我,真是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姜氏双手叉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笑了几声,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骂我?你个残废!如果不是我闺女会医术,你现在哪里能好端端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你当初那个残废样,哪家的儿郎肯娶你?还不是我家双鹿傻,被你给骗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丁家待你不薄,你却待我这样,你初入丁家门,我有叫你干活吗?我都是体谅着你,让你这个不用干,那个不用干……”费氏越听越气,想当初她碍于姜家家境,还真的不用姜氏下地干活,可姜氏却把自己过去对她的好忘光光了,现在还这样侮辱她,还凶巴巴的撵她,该死的小娼妇,也不是啥好东西!
今天老娘跟她拼了!此时此刻,费氏的心里还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