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都起来,继续走,都快点,不想死的都起来了!”
“团座,我们都跑了一天一夜了,实在是跑不动啊!”
“是啊团座,兄弟们这一天一夜就吃了一口光饼,全指望喝点水撑时候!可是这肚子里没粮食,撑不住啊!”
“团座您就抬抬手,让我们找地方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东岗镇,97军74团的战士们怨声载道的抱怨着,却依旧被自家的团长给撵狗似的撵了起来继续赶路。
“军座有令,立刻行军,到了林县立刻就有补给下发,大家再忍一忍!”
“你们这帮鳖孙也不看看啥时候了,八路都追到腚门子上了,还休息!再休息,就该去阎王爷那里了!”
74团的军官们骂骂咧咧的,带着毫无军容可言的战士们出了镇子的西门,向着卢家寨方向而来。
“班长,饿了吧?这个是我刚刚买到的油条,分您一根!”
“幸亏咱们手里还有俩钱啊,新出炉的热火烧,咱哥俩分了!”
“可惜了俺要的那碗烩饼了,还没吃上就被撵出来赶路了……”
好吧,这些顽军士兵中也是有人得到一些给养的,不过得自己掏钱。
东岗镇出来就是西岗,过了西岗就是卢家寨,之间是新一团的伏击阵地。
而此时,除了留在山顶上的一些观察哨,其余的主力部队都躲在了暗处,给自己伪装了起来,就等着顽军到来。作为他们的团长,丁伟却是格外的冷静。
“团长,刚才特务团发来电报,问我们战况如何了?”通讯兵把电报递给了丁伟。
“回电:继续待在卢家寨,等我部与敌军交火后再杀出!”丁伟说道。
“娘的,这个丁伟,居然敢指挥老子!真他奶奶的,继续潜伏!”特务团这边也是无可奈何。
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这时候的97军上下已成惊弓之鸟,入如果阻击的队伍太多,怕是会给吓跑了。
前面74团的部队已经快进入了新一团的伏击区,后方97军主力部队也进入了东岗镇。已经疲惫不堪的这些士兵们一进入镇子,就眼冒绿光的看向了街道两边的店铺,尤其是那些饭店、餐点铺之类的店铺。
按说97军上下这么多人,即便是丢掉了辎重,也不该饿肚子吧?可是实际情况就是他们真的饿肚子了。原因就是八路攻击太猛了,让许多战士为了逃命,直接丢掉了身上的粮食口袋。
所以,一进入镇子,大家就想着到哪里吃顿饱的再说。
“轰轰轰……轰轰轰轰……”这个时候,突然就有密集的爆炸声传进镇子,让镇子里的百姓们顿时鸡飞狗跳。
“不好了,鬼子打来了……快藏起来啊……”百姓们没听过礼花炮的声音,但是密集的爆炸声,应该就是鬼子的大炮在轰炸。
“轰轰轰……轰轰轰……”此时,卢家寨东边的山路上,被怀疑是“鬼子大炮”的礼花炮还在不停的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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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给新一团留下的家底确实丰厚的很,50组100mm口径的礼花炮就埋在山坡上、随着一次次的爆炸声,一枚枚的礼花弹或是在队伍头顶凌空,或是落在顽军的队伍中炸开。
其巨大的爆炸力之下,刚才还在一步挨着一步走路的顽军士兵,就这么走完了一生的脚步。
是的,他们以后再也不需要挨饿受冻了,也不再需要扛枪拼命了,因为他们已经无命可拼了……
“之前你们进攻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李云龙当初为啥要那么干。但是现在我真的是理解啦。有这样的装备跟火力,换成我我也会正面击溃坂田联队的!”丁伟举着望远镜,看着死伤一地的顽军,感叹道。
“啾啾啾……轰轰轰……”
终于,最后一波礼花弹完美爆炸,这次针对顽军74团的阻击战正式拉开帷幕。
“一营的,跟着我冲啊……”张大彪这边大吼一声,一手大刀一手手枪的当先跳出隐蔽点,杀向顽军。
“张大彪太冲动了,这样不好!司号员,吹冲锋号!”丁伟说道。
马上,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在了山坡上,这让冲锋的战士们明显的精神一震,仿佛得到了神力的加持。于是,一群吃饱喝足等候多时的八路军战士,就这么以逸待劳的如同尖刀一般的杀进了残余的顽军队伍中。
之所以说是残余的,就是刚才的爆炸,足足200枚100mm的礼花炮炮弹落在了顽军的队伍中。礼花弹的爆炸威力不小,即便是地面上,也有30多米半径的杀伤范围。
而经过这一番轰炸过后,这个暂编74团剩下的兵力是真的不多了。
“杀呀……嘭,咔嚓……”战场上,白刃战已经进行了一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道多少又累又饿的顽军士兵被绞杀在了当场。八路,尤其是新一团的八路,那是可以跟日本鬼子在白刃战上头掰手腕子的。
现在面对这些弱鸡的中央军士兵,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顽军的士兵们缺乏训练,体能跟不上,甚至基本的拼刺动作都不标准。而他们手中大量的汉阳造步枪,那不足一米的枪长,更是让他们拼杀的时候吃了大亏。
“我愧对蛋国,愧对校长,愧对父老乡亲们,愧对校训啊……”就在此时,顽军队伍的最后方,一个身穿上校军服的中年人正满眼泪痕的念叨着。
“我不甘心啊……本该抗日死,哪知同胞残,悔不择明路,留作今日羞啊……啪……”一声清脆的枪声,这个上校的太阳穴变成了血窟窿,上校无力的倒地,右手的手枪口犹自灼热……
没错,这个团长就这么举枪自杀了,死的不是轰轰烈烈,但也不是毫无声息。只是,在人们日后提及的时候,只会说这是一伙顽军,一伙不抗日专门搞摩擦的顽军的团长……
“什么?我的暂编74团,就这么没了?”东岗镇中,朱怀冰打翻了手中的海碗,满满一碗烩饼洒在桌子上。
“前方,竟然会有八路的伏击队伍?这些八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朱怀冰顾不得已经溅射到的衣服上的汤汁,兀自在那里念叨:“不行,必须立刻向南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