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在一旁挠了挠头说:“所以你的意思要酿杨梅酒?你会酿吗?”
周三福看了他爹一眼,“不是我会酿,这可是秘方,千金都难买的秘方知道不,若是咱把杨梅酒酿出来了,就能赚很多银子。”
所以请重视一点,不要一副和你们没多大关系,仿佛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一般,现在可是关系到全家走向发家致富的重要时刻。
“可咱酿出了酒也不知道咋卖啊,咱不想做生意,咱只想好好种地,老百姓不能没有粮食,地窖里多藏几千斤粮食咱心里才踏实。”
在周老大心里天大地大没有粮食大,绝对不能把地荒了,还得多开荒才行,万一哪天再来个啥天灾,粮食才能救命的根本。
酿酒有啥重要的。
“酿酒和种地不冲突,爹咱只要把酒酿出来,卖酒的事交给大姨,回头去镇上租个铺子,开个酒肆,这杨梅酒又不用费粮食酿,现在朝廷允许百姓私酿私卖,到时候咱交点税就行,总之肯定赚钱。”周三福已经把接来的事都规划好了。
周大福也在一旁帮腔,“爹娘,三弟说的没错,我看这事可行,这秘方可是咱家的机缘。”
他把今天上山挖竹简,发现竹简全化成灰的事告诉周老大两口子,让他们知道这秘方有珍贵难得。
“还有这事?早知道当初就多拿几册竹简回来,怪只怪当时嫌竹简太重,加上咱们都不识字,就这么把一箱子宝贝给整没了。”赵贵花现在也明白了秘方的重要性,顿感心痛。
“现在不是心疼那些秘方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把这杨梅酒酿出来吧。”周三福催促众人。
“那你说说酿这杨梅酒都要准备些啥。”赵贵花还是比较靠谱的,虽然她没酿过酒,但做啥东西不得准备工具?
周三福拿着竹简念:“酒坛子,杨梅,冰糖,山泉水……”
听完,赵贵花皱着眉道:“其他的东西都好说,咱能找到,但这冰糖是啥玩意?哪有卖啊,咱咋没听说过?”
周三福立马接话,“莫担心,这竹简上有制作冰粮的法子,咱家还有糖吧?”
“有的,上次买了一斤,花了不少钱呢。”赵贵花话回的快,她没说的是这些糖都是给星星备着的,不然她哪舍得一次买一斤?
不过对七背篓杨梅来说,一斤糖制作冰糖是完全不够的,还得再买。
“这糖多贵啊,买那么多得费多少银子,还没开始卖酒呢,就先倒贴这么多银子。”
赵贵花碎碎念个不停,一想到要买十几斤糖就心痛的要死,还要买酒坛子那些工具,哎哟,得费多少银子啊?
最后还是周老大拍板定下,“行了,不就是先贴个十几两么,咱现在又不缺这点钱,别人想干还干不成呢,既然有法子挣大钱,咱就拼一把,以后大福和三福若是要考科举,再多银子都不嫌多的。”
赵贵花神色一顿,转移话题道:“我不是心疼那十几两银子,我是觉得咱既然得了秘方,这秘方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就算开酒肆,最好也别租铺子,还是买个铺子保险,省得哪天咱发家了,让人看了眼红,又拿铺子为难咱们。”
不过买铺子可比住的宅子贵多了,之前是灾害刚过没多久,所以房价普遍偏低,这缓了大半年,啥都恢复正常了,房价也涨起来了。
虽说家里还有一千零七十三两,但买铺子至少要两百两打底,说不定还更贵,买了铺子还得装修,置东西,还有很多算不到的钱,一下去掉这么多银子,赵贵花就心痛。
这些钱是要留着给孩子们读书,以后娶媳妇,以及还要给星星置嫁妆用的。
哎哟这事怎么整都得花掉一大笔钱,没辙了。
不过想着酒酿出来能卖钱,而且这是长久的生意,就算以后遇到天灾,被逼的再次逃难,这手艺在,还怕以后会挣不到饭吃?
“好,我想通了,那咱这就开始吧。”银子全埋在周老大两口子房间的床底下的地窖里。
就那什么,财不可外露嘛,所以周老大两口子趁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时,偷偷在房间床底下挖了个小地窖。
这个小地窖里放着三个箱子,其中一个装着白银,另一个装着金子,还有一个装着玉石,这是他们家所有的钱财,不过现在不急着把钱拿出来。
赵贵花把家里唯一的一斤糖拿到灶房,把锅洗干净,然后把糖放锅里加水溶解,接着除杂质,清汁,蒸发。
最后一步结晶,将出锅的糖液盛入陶罐内,这个结晶的周期得七天才能完成,所以现在这么多杨梅摘回来,暂时根本无法用于酿杨梅酒。
“没事,明天拿来晒杨梅干,等下次休假咱们回来,杨梅就全熟了,山上多的是杨梅,不怕会摘不到。”周三福乐观的笑笑。
杨梅太酸,不是谁都爱吃,且一棵树就能结很多,叶沟村的人天天摘也吃不完,这东西越吃越饿,没人爱天天吃,当然最主要的是叶沟村的山上到处都有杨梅树,不差杨梅。
于是第二天,周二福赶着牛车带着赵贵花等人去了镇上,周老大留在家继续造房子,再过几天,房子就能完工,他现在就希望能快点把房子造好,儿子们大了,一个炕都挤不下了。
镇上,赵贵花一行人先去找赵贵枝,这会儿赵贵枝正在码头卖吃食,这些日子陈草草也在一起帮忙。
算起来周大发在镇上的宅子住了一个月了,周老二和陈草草一直在这里照顾儿子,那会儿周老二也分了家,还拿了五十两银子,所以一直没回叶沟村。
周老大送五十两银子过来的时候,把周大丫也送了过来,周老二一家子就一直住这里,住的久了,虽然身上有五十两银子,但还了周老大三十两就剩二十两。
除开周大发要养伤,一家子还要吃用,这就不能一直在家窝着,周大发情况好转些的时候,陈草草就被赵贵枝叫去帮忙,一个月给她一百文工钱。
“你来帮忙咱就多卖几样吃食,暂时先给你算一百文工钱,等生意稳定下来,挣的多了,咱会看情况给你涨钱的。”赵贵枝当时是这么说的。
陈草草哪有不同意的,她离开几个时辰,家里还有大丫看着,也不用担心儿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只是我住在这已经够麻烦你们了,你千万不要因为可怜我们,就来请我帮忙。”
“你想哪去了,我自己男人还病着呢,哪有那个闲心去可怜别人,我是真的忙不过来才找你帮忙的,再说你们住在这也是付了房钱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贵枝观察了一段时间。
确定周老二和陈草草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家两个孩子除了胆小懦弱了点,性子也不坏。
她现在的摊子太小,只卖煎饼和包子每天是能挣钱,但挣的不多,只够维持一家子吃用的,她想把摊子扩大,但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陈草草有一把子力气,做事挺利索,就被她叫来帮忙。
如今赵贵枝加了馄饨,汤面两种吃食,摊子旁边加了三张小桌子,每天生意好的很,她和陈草草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虽然很累,但每天晚上看到挣回来的钱,心里却很满足。
周老二脑袋的伤已经好了八成,他在码头找了个扛麻袋的活,每天辰时过来,到卯时下工,中午就在赵贵枝这里吃。
因着陈草草在摊子上帮忙,赵贵枝不收他的钱,周老二不好意思吃白食,过来吃午饭时,很自觉的会帮忙。
这头赵贵花先带孩子们去买了糖,又带着他们回镇上的宅子,做了饭,才过来码头找赵贵枝的。
此时摊子上还很多人,赵贵花少不得也要上前帮忙一通。
一直忙到寅时才收摊,三个女人推着板车回到家,陈草草去房里看儿子,赵贵花拉着赵贵枝进了屋。
“啥事这么急?”赵贵枝早看出她是有事特意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