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贵女后来还带动了不少生意,京中许多与她们相熟,或要巴结她们的人,也跟着一起到金福食肆买吃食,不怎的,金福食肆突然就有了名气,而且是在贵女圈传开的。
这就有点离谱,不过幸好二福和四福的手艺的确不错,做出来的东西干净也新鲜,味道也好,所以到了年关,铺子里的生意已经变得非常红火。
不落雪的时候周老大两口子也会过来帮忙,每日的进账很是可观,乐得两位福哥整天呵呵傻笑。
看在那些贵女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星星决定不计较以前的事了,铺子里生意好她肯定高兴,不过也有一件事让她很忧心,就是最近皇帝的身子不太好。
半月前开始就一直咳嗽,太医看过了,说是体寒,前些年总是日夜不停的处理政事,操劳过度亏损了身子,所以天一冷稍微受冻就得了风寒。
宫里什么好药材,补身子的补品都有,但不管怎么补,皇帝的身子还是未见好转,偏他又坚持要上朝,每日还在勤于政事。
谁劝也劝不听,又不能把他打晕关起来,真是愁人。
星星想让祝楚墨来给皇帝看诊,但祝楚墨上个月出京去了,说是在京城待烦了,要出去游历一段时间,除了祝楚墨,两位师姐也出去游历了,归期未定。
不过祝磷已经去信让祝楚墨尽快赶回京城,收到信后相信四师兄会马上动身回京,除非大雪封路回不来。
转眼便到了除夕,因着皇帝身体不适,所以今年宫里没有设宫宴,各大臣都在自家过年,不用进宫赴宴。
星星原打算在宫里陪帝后用完年夜饭,初一就出宫和周家人一起过的,眼下皇帝的情况不太好,星星放心不下就没有出宫,和皇后一直守在皇帝的身边。
用年夜饭的时候,皇帝强撑着起来,和皇后大公主一起用了膳,只是胃口不佳,随便喝了点汤,吃了几口东西就躺回龙榻去了。
“父皇你放宽心,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儿臣一步也不离开,就守在你身边。”星星眼眶红红的,给皇帝掖了掖被子。
“今日是除夕,珑儿要高兴些,莫哭,父皇没事,会好起来的,天下还有好多百姓没有过上能吃饱穿暖的日子,父皇怎么能离开,朕要亲眼看着大晋朝繁荣昌盛起来才甘心啊。”皇帝的声音带着虚弱的沧桑感,病了这些日子两鬓的白发又添了不少。
“所以父皇要快些好起来,大晋朝需要你这样的好皇帝,天下百姓也需要你这样的好皇帝,你一定要好好的。”星星哽咽着说。
“对,朕一定要好好的。”今日说的话有些多,许是累了,皇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阖眼睡着了。
星星不放心,又唤了太医进来给皇帝号脉,确定真的没事了才安心。
之前贵妃带着一众后妃也来了皇帝的寝宫外,说要伺候皇帝,不过皇帝说人太多聒噪的很,他让众后妃都回去,他这里有皇后和大公主伺候就行。
“皇上的身子应当无大碍吧?”贵妃特意喊来了平日与她接触多的太医问话,就怕皇帝撑不住突然膈屁,她和大皇子却没有在最后一刻守在皇帝面前,那皇位落到谁手里去了都不知道。
“回娘娘,皇上只是风寒有些严重,加上前些年亏损了身子,所以一病不起,不过好好调养是能恢复的。”太医如实回答。
这位太医平日里也是经常给贵妃母子看诊的太医,是能信任的,听完他的话贵妃心里松了口气,让太医退下。
待太医离开后,大皇子从内室走了出来,面色沉沉道:“母妃,就算父皇的病能恢复,那也不该留下皇后和大公主守在他身边,父皇心里就没有一点母妃和孩儿的地位么?”
端贵妃脸色一沉,双手紧紧握起,沉声道:“先忍忍吧,总归大公主是个女子,皇上总不能把皇位传给她才对。”
大皇子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情绪,若不是玲珑是女的,他也不会忍她这么久,她若是个皇子,那肯定留不得。
年初六按理是恢复朝会的时候,但皇帝的身子并未好转,床都起不来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皇帝无法上朝,朝会自然就免了,不过政事还是需要人来处理,郑氏一派就提议让大皇子暂理朝事。
甚至有人趁此提议让皇帝册封大皇子为太子,
但皇帝并未听取那些大臣的意见,他即使躺在龙榻起不来,也照样亲自处理政事,每日都让星星念折子给他听,然后他再批。
这日念了两刻钟的折子,星星语重心长的劝道:“父皇,你这样可不行,躺着都不能好好歇息,这病就更难养好,既然你不愿让大皇子接触政事,不如选两个心腹大臣暂理朝政,总之您不能再操劳了。”
皇帝也确实撑不下去了,他望着星星语气沉重道:“若你是个皇子就好了,可惜了。”
“父皇莫要多想,还是看看有哪几位大臣适合暂理朝政更妥当。”星星没在意圣上的话,继续劝戒。
“臣相陈大人,内阁首辅叶大人,这两人可信,朕下一道旨,从明日起便由这两位大臣暂理朝政。”皇帝说话声渐弱,他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急着下了这道旨。
圣旨是当日下午送到两位重臣府上的。
翌日便传来皇帝陷入昏迷的消息,朝堂上有两位重臣镇着,两位重臣又是皇帝的心腹,倒是没出乱子。
倒是把端贵妃母子气的不轻,皇帝都昏迷不醒了,还不肯让大皇子参政,如今大皇子都十九岁了,皇帝却从来还没有要让他参与朝堂之事的打算。
“昨日刚下了旨让臣相和首辅两位重臣暂理国事,今日父皇便陷入昏迷,这事若说和玲珑没有一点关系,我头拧下来当球踢。”大皇子咬牙切齿道。
“呸,说什么晦气话。”端贵妃一阵心梗,这儿子白读那么多年书了,一出口就是拧脑袋之类的粗鄙之语,既晦气又显得粗俗水堪。
“再等等看,过几日若是你父皇还是醒不来,那就莫怪我们母子心狠手辣。”端贵妃一脸阴鹜。
“周家和祝府那边也多派人去盯着,省得横生枝节。”大皇子说完阴鹜着脸转身出了锦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