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府。
赵明月扶着张仙桃站在海滩眺望着远方,身后跟着上千官兵,此时天空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日前安阳府被飓风扫荡,靠近沿海的渔村很多房子都塌了,所幸人员伤亡不重,只是在飓风到来前官府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最近安阳府事情原本就多,官府的官员也没有观天象的本事,谁知道会突然有飓风,且威力如此大,造成的损失可不小。
伴随着飓风而来的是暴雨侵袭,赵明月只能带着官兵尽量把受难的百姓安置好,维持安定。
好不容易把受难百姓安置妥当,飓风也结束,张仙桃便催着他带人来海滩这边看情况,赵明月让她不要来,她怀着身孕,下了这么多天的雨,路上泥泞不好走,万一打滑可如何是好?
“胎已经坐稳了,我这身子骨壮实的很,哪就能走个路都要打滑了,你也太紧张了,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不然没法安心。”
公主出海后没多久就让官兵先带着被倭寇抓走的百姓回来,官兵把百姓送回来了,才休整两日没来得及返回去把公主接回来,就刮起了飓风,导致船只无法出海。
内陆遭受了一场飓风都如此严重,只怕海岛上的情况更糟糕,张仙桃真的很担心公主一行人。
她这是还不知道海岛上发生了地动,若是知道了就不止担心这么简单了,之前遭受飓风迫害时,其实几个沿海府城都有余震影响,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飓风和暴雨上面,所以忽略了轻微地动的影响。
而此时不论张仙桃和赵明月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这种天气也没法让人出海去寻公主,谁知道这场飓风是否彻底结束。
“若是公主在海岛上出了事,可怎么跟皇上交待啊,还有二福四福,祝少主他们,我这心里真是太不安了。”张仙桃感觉这两天眼皮跳的厉害,心里就更慌乱了。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两位福哥也是有福气的,祝少主几人也不是寻常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事,他们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赵明月语气笃定道。
被赵明月这么一安慰,张仙桃心里果然安定了许多,没错,公主可是福星,福星怎么可能会出事?
祝少主几人功夫极高,能护住公主的安全,两位福哥也是极有福气的人,不然怎么能认公主做妹妹?
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等天气好转了,他们肯定就回来了。
张仙桃自我安慰了一番才算放心下来,落了雨这几天天气都是凉飕飕的,站在海边冷风不停的袭来更觉冷意阵阵,虽然出来时张仙桃特意多穿着了一件长衫,还披了披风,但吹久了海风还是觉得有些抗不住。
“我们先回去吧,过几天等海上平静了,我马上派人出海把公主一行人接回来,眼下我们站在这看也看不出结果来。”赵明月见她身子轻微的颤了下,很是担心。
张仙桃确实觉得累了,也没再逞强,跟着赵明月离开了海边。
周老大和赵贵花他们可不知道星星还有二福四福跑到海岛上去了,更不知道海岛上出现了可怕的地动。
这几日雨下的太大,田里的水都把稻谷给淹着了,村里人整日忙着挖沟排水,不然稻谷被水泡久了,等天放晴后立马要长芽。
这时节谷子刚出来没多久,就算不长芽泡久了也会瘪掉不饱满,之后收割了也可能只有谷壳没有米,总之这几日村里人都忙坏了,成天担心田里的粮食。
“总算没再落大雨,不然下季的稻谷怕是没有收成了,幸好及时收住了,若是再发生涝灾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逃难。”赵贵花望着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开,不再压在头顶上,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周老大凑过来压低声道:“若是再发生涝灾,弄得百姓逃难,我们该替京城那位担心喽, 他上位后这灾难基本没停过,名声已经不好,这天灾若是再严重些只怕真的要出事,他若出事,哪咱闺女也要跟着出事,所以这天灾不能再有。”
“可不是么,幸亏虚惊一场。”赵贵花深以为然,皇帝若是落马,星星也要跟着倒霉,所以皇帝得好好的。
因着下雨刮飓风,这几日酒楼的门都未开,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也没谁会到酒楼吃饭。
前几日赵贵枝和陈顺平原本是要去趟府城的,但被暴雨一阻就没去成,得等天气放晴了再去。
到时候周老大和赵贵花也会一起去府城,这几年赵贵枝两口子攒下了不少银子,打算开一家他们自己的酒楼。
这酒楼一开可能会抢走李泉打理的那家酒楼的生意,赵贵枝和陈顺平商量了一番后,决定自家酒楼不卖桑葚酒和杨梅酒。
“不卖这两种果酒,那你们卖白酒还是黄酒,这两种酒你们也不会酿,难道要去别人那里进货?”
赵贵花觉得姐姐两口子想的忒多,都是自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啥,梅周楼客源少了就少了呗,左右肥水还在自家人田里,有啥好计较的?
赵贵枝只好据实以告,“妹子你别担心,你姐姐我可是个能干的,自从学会酿桑葚酒和杨梅酒后,我就从中得到了启示,有空的时候我就开始试着酿别的果酒,折腾了一年多总算有所成就,
现下我已经会酿五种果酒,像李子酒,桃酒,梨酒我都会酿了,以后我家的酒楼就专门卖这三种果酒,不和梅周楼卖一样的,梅周楼的收入我也有分红的,自然要保证两家酒楼都能挣钱。”
“啧啧,那你们两口子瞒的可真紧,现在才告诉我你学会酿别的果酒了,难怪急着出去单干,感情是有别的出路了。”赵贵花撇了撇嘴故作不太乐意的模样。
赵贵枝气笑了,瞪她一眼道:“也就前两个月才弄成功的,毕竟果子不一样,酿法也有出入,所以我这费了不少时间,你阴阳怪气的膈应谁呢,你若是觉得吃亏了,大不了我把酿酒的方子给你,你回头也把这三种果酒酿出来卖,反正卖了钱我也是能分账的。”
赵贵花摆摆手拒绝,“我才不酿酒,我和孩子他爹就在村里种果树,种地,养家禽,果园的收入你们可没有份的,咱只负责出果子,酒楼做菜酿酒的活我们可不管,你别想偷懒。”
“你这张嘴就是喜欢顶,没个消停,我可提前告你啊,咱酒楼的招牌菜也和梅周梅不一样,都是我重新琢磨出来的菜式。”赵贵枝又扔一个重磅消息。
“行,你能干,凭本事做出来的,我心服口服,咱别吵吵了,等你和姐夫哪天要去府城了,和咱说一声,咱陪你们一起去。”
赵贵花对于姐姐要单干,并不生气,这是早几年就知道的事,再说孩子们都大了,总归有一天要把各自的家业分清楚才好。
赵贵枝和陈顺平要开酒楼的事已经定下了,回头就去府城买铺子,装修好就能开张。
天放晴那天,周老大和赵贵花便来到县城与赵贵枝两口子汇合,然后一起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