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未时的阳光正和煦,光线从上头打下来,刚好照在她脸上,明艳艳的有些动人,宇文凌晔方才才听到了明德帝说的,她嫁入睿王府的缘由,此刻看着她脸上带着的笑,宇文凌晔唇角轻轻扯开,也对她轻笑了起来。
一瞬的风和日暖,这微风仿佛要吹到人心里头去了。
叶娉婷远远看着宇文凌晔走过来的身影,没发现他幽深的墨眸里头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的对他轻笑着:“凌晔,你终于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寝殿里头,都要闷死了……
而且……第一天上朝,谁都不知道朝野上会发生什么事:“朝堂上没出什么事情吧?”满是忧心的问。
虽然以现在的宇文凌晔来说,已经是不需她太过担心了……
但有些事情,养成了习惯,还是没法子改变……
问完以后,叶娉婷径直站在门口前笑着。
宇文凌晔缓步朝她走来,听着她炮语连珠的提问,没有回答,只是始终噙着一抹笑,一双幽深的墨眸仿佛涵带了一些什么深不见底的情感。
他不说话,她便就云里雾里的,只能站在寝殿前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凌晔?”
兴许是前三天睡饱了,昨儿睡得也不错,叶娉婷今儿的脸色比往常要红润了许多,早起的时候他急着上朝,所以看得并未像现在这般分明,此刻看着,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漾着光彩,搭上这睿王府寂静的天,别有一番美好的风味。
两个人就这样遥隔几步相望,再也不会有人忽然莫名冲出来了,那一府与他们不想关的女人也走了……
“娉婷。”沉寂了一会儿,直到彻底走到了她的面前,两个人面对而站,他终于轻轻出声。
叶娉婷有些迷糊,还搞不懂他为什么没有先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反常的只单单叫了她的名字,下一秒便被他带着拥进了怀中。0
“凌晔?”叶娉婷有些吃惊,被他带进怀中的动作有些大,一下子不小心便就又扯到了她的伤口,只叫她难受得差点龇牙咧嘴起来。
“怎么了?”见他一直闷声不语,只能由她不解的先问他。
难道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可看他一身风华完好无缺的样子,实在搞不清楚……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他不说话,那她便只能先随意的乱猜了。
宇文凌晔将叶娉婷紧拥着,听着她这些问题,还是不回答,只是避开了她的伤口,加重了力道,紧紧的拥着她像遇见了他的珍宝一般,不知道缓了多久,才缓缓的轻声说了一句话:“娉婷,我觉得我这一生遇到的最对的事便是变傻。”
承德宫那场大火虽然给他带来了痛苦,可现在也成为了他最感谢的事情。
虽然痴傻了七年,受尽了无数的欺负,可是想想此生能够因此而遇到她,那他吃的那些苦,便就不算苦了。
轻扯了嘴角,淡淡的笑着,其中却裹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深情。
叶娉婷显然还没从他的那一句话里头反应过来,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樱唇微张:“啊?”愣愣的惊诧出声,讶异了一下。
宇文凌晔知道他说得深奥,且这话头没头没尾的,她想要听懂,着实不易,只能大手轻抬起,拢上了她的发,轻轻的抚摸着她身后的那一头三千青丝,挑了一缕细细玩弄着。
叶娉婷还在怔忪,不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知道她听不懂,他也不给她解释解释。
“凌晔,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学而不止,不耻下问,只好在他怀里轻声提问。
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感受着他在她身后的动作,一下下温柔的轻抚着……
不过是上了一天早朝而已,怎么下朝了果然就有变化了?更甚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这番感慨是因何而来,只能再细细回味他的那一番话,为什么“变傻了”是他这一生遇到的最对的事情?
痴傻七年,应当是她们两人彼此都拥有的不堪回首的记忆,特别是凌晔,他的痴傻七年,差点丧命……与她被推落水中不同,她只是被人嫉妒想要欺负她一番,可他所遇到的大火,却是有人存心想要他死……
纵然是这样,他也还要感谢那段历程?
“凌晔……”他不开口解释,她便一直担忧的喊着她的名。
宇文凌晔轻敛了深邃的眸子,里头一直浅浅漾着对她的感情,只是笑着,也不将它们收起,亦是不怕被人瞧见了,光明正大与她相爱,丝毫不惧怕天下人知道他爱着她。
将她从自己怀中稍稍带出来了一些,低头凝视她,将她的所有神情都摄入了眼中,一颦一笑,一怔一恼,还有那眼底满满的不解,轻笑了两声。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晔的轻笑声有些怔,他从来只是笑,却极少笑出声的,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心成这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再不说她便有些恼了,知道他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了心情与他闹,直从她怀中挣扎出来,有些气恼的说道:“凌晔,你不说我就不让你抱了。”
当她是闲暇的消遣,活人玩偶吗?报得开心,还不说真话……那然出晔。
宇文凌晔看着叶娉婷别扭的样子,眸中笑意依旧,甚至更浓了一些,只轻轻拉起了她的手,轻启唇畔:“外头风大,进殿来,我与你说。”
言罢,将她带进了殿中。
叶娉婷还没做好准备便被他拉了进去,一进到殿中果然周身就暖活了起来,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夏日,可也渐渐朝秋日走了,外头站久了还是会沾染了些许的冷意,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似是想抚平方才被他拥着揉起的褶皱。
等着他开口。
“进到殿里来了,你快说吧。”
宇文凌晔看着她细微的动作,便只是依旧凝了眸笑,大手还牵着她,忽然弯下身来将她整个人抱起,带向了床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谢父皇让我遇到了你。”
若没有变痴傻,没有明德帝那一番算计,她也不会被上天送到他的身边来。
他向来对这些事情看得分明,若是她依旧满身风华,自然是娶不到她,也遇见不到她的,说不定在登基后,后位一直空缺,也说不定最后迫于朝堂的压力,随意找一个家势相当的女子为后,可那些终究不是爱。
所以有些事情,该心存感激,便要心存感激,例如此刻。
叶娉婷被他抱到了床上,看似又要叫她好好休养,现在已经不轻易能扯到伤口了,他又要叫她躺着做什么,只能一脸的不乐意,听着他的话:“我也谢谢父皇。”不明具体缘由,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宇文凌晔轻扯了唇畔笑着将她的疑惑带过,不再与她解释,有些一个人的感触,他一个人明白就好了。
牵着她的大手,也紧扣了起来,低声问她:“娉婷,肩膀还痛吗?”今儿忙,都没有例行顾及照看她的伤口。
“嗯……”躺在床上,青丝散了一大片,知道他是在关心她,不与他闹,也愿意认真的答:“还好,兴许是伤了有些天了,已经不太疼了。”若不是做什么太危险的动作,应当是没事的……
例如不要喊她扛一些太重的东西,或者叫人撞到她的伤口……
答完微仰起了脑袋看宇文凌晔,只见他正唇畔带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让她的小心肝没来由的扑腾跳了两下。
讪讪的出声:“凌晔……你想干嘛。”
每一次他这样凝望着她,就让她没来由的好一阵小鹿乱撞,哪怕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彼此都格外的熟悉,有时甚至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让她明白他的意图,可……
宇文凌晔没说话,只是深凝着她,整个身躯微微向下一压,温热的气息已经扑上来了,一张完美的大脸就这样搁在她的面前,与她咫尺相临,眼对眼,鼻尖差不多要相抵在一起,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幽香。
叶娉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宇文凌晔,他的样子太过于魅惑,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压低了声音:“凌晔……”气若游丝。
生怕声音再大了些,就会破坏了此刻难得的宁静气氛……
宇文凌晔轻抿的嘴角向上微扬,什么都没说,用行动告诉了她他的意图。
直落了幽深的眸光,轻覆上了她的唇畔,慢慢的亲吻,揉捻,犹如江南三月的霏霏细雨,缠绵而悱恻,吻得她一慌,只能后知后觉的赶紧闭上了眼睛:“唔……”
虽然极力隐忍着,却还是由不得轻逸了出声。
被他挑拨着,吻得云里雾里,小手也不自觉的抵上了他的胸膛,今儿他身上的衣服是用上好云绫锦所做,上头针脚细密的绣了蛟龙,摸起来的手感与之前她摸过的所有衣袍都不同,陌生的感觉刺激着指尖,让她一只轻抵着的手都烫着了般的立即收了回来。
惊慌间唇瓣逸开,也恰好叫他探舌进去,攻略了她的城池,恣意吸允着她的芬芳,兴许是宇文凌晔此刻心里高兴,这一个吻也变得浓重与珍重起来,吻得太久太激|情让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着起了火。
“唔……凌晔……”勉强的用手推了推他,声音轻轻的:“不……”
这一声“不”已经迟了,宇文凌晔的大手早在亲吻间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此刻正沿着她美好的曲线轻抚着,挑弄着她胸前的浑圆,让她没来由得轻颤。
一本正经的他又开始变得邪恶起来,总是这般欺负她,破碎的声音:“不……不许乱摸。”
总觉得此刻的他就像是吃到了蜜糖的孩子,吃一口还不够,还想着要吃更多口,可是都不顾及她的意愿……
宇文凌晔已经习惯这样的叶娉婷了,每一次开始的时候都是以她说“不”为开始,后头结束的时候则比他还要深陷其中。
不搭理她,继续吻着,舌尖挑弄间已经让她整个人气喘吁吁,衣裳也渐渐变得凌乱,酥麻的感觉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完全抵过了肩头剑伤的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宇文凌晔发觉她的变化,终于微抬起了脸,离开了她的唇,轻声安抚着她:“我会小心的。”
叶娉婷这会儿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能用一双迷蒙的眸子凝望着他:“痛了我就不要了。”
见她终于松了口,宇文凌晔唇畔轻启也逸出了一抹笑来,笑容和煦,只有待她的时候才全无冷然。
放开了她,返身去关了殿门,拒绝任何人打扰,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旖旎与暧昧了起来,彼此都心知肚明,知道待会儿要做什么。
若是情到浓时,激情上演倒还没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可现在明知道待会儿要做亲密之事,叶娉婷的脑袋都快要压到被褥里头了,愣是不敢再看,合着她今儿精神好了,便是注定要被欺负的……
宇文凌晔把门关了回来,一走到床榻便开始褪下厚重的床幔,层层又叠叠,直把外头的光线都阻挡到了外头,整个人探身进去,叶娉婷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让她呼吸也变得沉重,宇文凌晔只笑着将她朝里头一抱,看她凌乱的衣裳,干脆坏笑着全都替她褪了。
她的肌肤白,衬着肩头的纱布,看着都让他心疼。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更想要好好的疼她,她肩上的伤是为他而留,那一个伤口,本是应当捅在他心窝的位置……
拧起了眉头,自己当着叶娉婷的面就开始缓缓褪下朝服,扣结繁复,脱了一会,低声道:“帮我。”
叶娉婷只得顿时又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慢慢抬起了完好的那边手,替他解着,解到最后一环的时候,他蓦然就将她的手扯过,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他的心跳,仿佛是在告诉她些什么。
叶娉婷一下子又羞得扭开了头,脑袋一别,看到了床里头去。
他又调|戏她!
宇文凌晔最爱看叶娉婷这个样子,低低的声音也沾染了情|欲,只轻声道:“傻娘子……”
这样一句话在这床幔间出现,让叶娉婷的回忆又飞掠回了从前,被他压在身下,更不好意思了,纵然知道他只是随意这么一喊,但还是别了眸:“不许这么喊了。”
他是她的凌晔,傻子夫君才不会做这么土匪的事情。
宇文凌晔敛了一身的王者之气,确实开始使坏了起来,埋下头就开始亲吻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忽如其来的刺激感让她没来由的微仰起了脑袋,只得微微喘息,呵了出声:“凌晔……”
他每一次都找得这样准,只吻了她胸前的一边高耸,不想扯带伤口,她不能动亦不能躲,只能这样被他“伺候”着。
异样的感觉在身下流窜,难受的扭了扭。
宇文凌晔瞧见了她的动作,幽深的墨眸只凝起,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裳都退下,与她亲密互动起来,只要尽量不碰到她身上的伤口,不让她肩头使力罢了,那今日便全都由他主导,叫她好好享受,不使一丁点力气。
叶娉婷意识都有些迷乱了,只能任由着他摆布,感觉到下|身的湿腻,有一种空虚感从心中泛起,于是只得无奈的喊了他的名字:“凌晔……”
声音里头带着幸福,还带着对他的渴求。
宇文凌晔怎忍看她难受,大事上对她有求必应,她不要的,只要他替她想到了,就会提前替她准备好,更罔论这些床第间的小事了,英挺的剑眉轻轻拧着,在她的凝视下,已经缓缓送了进去。
一下子被填满,她只来得及喘了一口气,他便已经慢慢的律|动了起来,九浅一深,让她脑子里头彻底空白。
宇文凌晔并不想她完全沉浸在里头,不管世事,一边给予,一边出声,略带暗哑的声音:“娉婷,我问你几件事可好?”
“好……”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她说不好。
她要是说不好,他生气了,停下来怎么办。
好难受,好难受……
知道他是在顾及她的伤口,但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再快些。”
宇文凌晔幽深的眸子因她这三个字暗流涌动,看来她已经被他喂得有些不知足了,只得加快了动作,沉沉的撞着。
她满足得哭声都要逸出来了,破碎的嘤嘤声既出,欢愉得大口大口抽着气,勉强撑着神识,断断续续的出声:“凌……晔,你、你要问我什么……”
宇文凌晔伺候着她,一手撑在她身侧,作为支撑点稳稳的冲刺,只低声问道:“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替我挡剑。”
她明知道受了剑伤会很痛,明知道那样的情况下,他心心念念的是她的安好,好不容易才将她劝进了马车,她却还是在最危急的时候闯了出来,望见她那一刻惊慌的表情,还有利剑刺入肩胛痛苦的神情,兴许他这一生都铭记于怀,再也忘不磨灭不掉了。
狠狠一撞:“为什么……”
莫要和他说是因为爱,他知道她们之间有爱。
他要知道那一瞬,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叶娉婷被他喂得云里雾里的,脑子迷迷糊糊,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想问题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杂乱无章:“你是我……傻子夫君,凌晔……我……不替你挡……谁,谁替你挡。”
这世上肯甘愿无悔为他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她了,若她不做,还有谁来做……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也就只有她能够救他,哪怕是武功高强的明司南也被人缠着,四周都是他的敌手,比起要她失去他,她宁愿先失去自己。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那样做了。
宇文凌晔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回答,撑在她身侧的手也更加的用力,承住了他整个人的重量,一下又一下的冲刺,敛着眉:“嗯。”
轻应了一声,不再问了。
说好的几件事,最后只变成了一件事……
随着他力道的加快,她难受得要哭了出来,只得嗯嗯啊啊的出声,连同眼泪都飙出来了,双眸微眯,里头都是迷蒙的神色,已经叫他喂得不知东西南北,难以满足,哭道:“再快一些……”
宇文凌晔看着越来越深知其中滋味的她,只好尽力的给予,让两个人由身乃至于心都紧紧融合在了一起。
奋力的冲刺,直到最后她自己先受不了的呜呜低咽了起来,明明就享受的不得了,却还是道:“又被你吃尽了。”
感觉一身的暖意,轻颤了几下,两个人一同筋疲力尽。
到达了云端的时候,他一双深邃冷然的眸子微睨着,装满了似水的柔情,刚硕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都密布了细密的汗珠。stea。
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了她的身侧。
两个人歇息了一会,宇文凌晔不想让她太累,于是抬手轻轻帮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没有如往常那般,再重来一次,只是让两个人彼此相依偎,停缓了好一会儿,略带沙哑的低低出声,浓情还未褪散去:“娉婷。”轻喊她。
“嗯……”叶娉婷闭着眼睛回应他。
整个人都在养神,想要慢慢恢复力气,于是声音也低低的:“怎么了?”
像是在呓语……
宇文凌晔听着她疲惫的声音,敛了浓稠的眸子:“过几天,我要出征北夷了。”
虽然这是今儿朝堂上才发生的事情,还未准备好,但还是决定提前与她说了,让她也有个心理准备。
“凌晔?”叶娉婷的声音一诧,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出征北夷?是不是她听错了……
“你说什么……”她整个人此刻还沉浸在两个人彼此紧贴的亲密中,根本没想过会分离,而且这样的消息又来得这般突然……
肩膀虽还伤着,但还是勉强的支起了身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