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棋走后。
房间里。
小荻花看着秦衣。
“老板,咱们现在可以通过这个什么品牌特色,打响客栈的招牌,生意定能越做越好的。”
“你是不是就不用去猎鬼了?”
秦衣依然摇头。
“你想没想过,这种硝石的确能让咱们在夏日抢得一份人气,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夏日总归会所去,硝石在冬日里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到时候小店的收入绝不够。”
“我无法确定咱们客栈是否能撑过这个冬天,因此,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蛇鬼是最好的机会,我算计过时间,现在赶往大蟒山,刚巧能在冬日降临前赶回来。”
“你们趁着这个时间,通过硝石赚上一笔。”
“冬日也就不难成活了。”
小荻花看到自己怎么劝都劝不住,老板还是打算去接这次的通告任务。
她眉头紧锁。
她的妖法通识,使她具有远超常人的感知力。
她预感到如果老板真的去了大蟒山,可能真会出个三长两短。
老板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如此托大。
这次看来真的是被迫无奈,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客栈中的他们,搏一条出路。
……
饭后。
月色如水。
她独自一人站在后院中,看着天边弦月高悬,眉头紧锁。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上前几步,敲响了秋棋的房门。
秋棋正在房间里,闭目思考这个世界的武道修行方式。
他记得他坐在火车上,睡着了,然后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满身是伤。
倒在血泊之中。
胸口还插着一把断剑。
拔出剑后,他惊奇的发现致命的伤口居然愈合了。
脑子里还多出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叫秋棋,字承曦。
西境的借剑山庄有十三位第四步的顶级武夫,专行暗杀之术。
江湖称为十三太保。
他就是十三太保之一。
他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个身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为了见识一下天下最繁华的兰催城,才入京。
他不想继续做本体的打手,他想活出自己。
帝都会有很多机会。
然后钱袋丢了,路遇老板秦衣。
直到现在,他才接受了自己穿越过来的现实。
吃住都有了,他起码不用为生存发愁了。
所以他在想着怎么利用前世的知识,做一番大事。
他本以为前世的记忆会随着自己的穿越,而变得模糊起来。
可现在,那些知识就如同刻在自己脑子里一样,非常清晰。
看过的书,学过的数理化,大学的课程,以及那些当社畜的苦逼日子……
无一不少。
如今,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一辈子,他不能白活。
越了解这个世界,他就觉得越神奇。
在前世认知中,一向和妖魔邪祟挂钩的灵妖,居然能生存在普通人的世界中。
这就使得他的生活拥有无限可能。
正在为未来进行规划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小荻花正低着头站着。
亭亭玉立。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僵直。
额,不是。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小花姐,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让开身子,让小荻花进来。
“进来说吧。”
小荻花贝齿咬着嘴唇,没有走进来,反而纳头便拜。
秋棋的反应力来自肌肉记忆,下意识冲了过去,扶住小荻花。
然后收回手。
“小花姐,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你这跪下之后要是膝盖肿了,明天有人看到,还不想入非非?到时候我的清白找谁说去?”
“我就是跳进梨江也洗不清了!”
“你这是……?”
小荻花小脸儿皱成一团。
“秋公子,求求你……现在只有你才能劝住老板了。”
秋棋眉头皱紧。
“小花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板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先别急,进来慢慢说,放心,虽然我现在打铁的棍子已经烧红了,但我是个正人君子。”
“只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尽力帮的。”
小荻花迷茫了一下。
铁棍烧红了?
难道这是继硝石之后,又捣鼓出来的什么新鲜玩意吗?
走进屋。
她上看下看,房间就那么大,一张空榻,另一侧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没看到烧着火,也没看见有什么铁棍。
突然。
她想起秋棋白天的孟浪之语,瞬间醒悟,瞪着大眼睛,涨红着脸盯着秋棋看。
“你,你……”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秋棋呵呵直笑。
“我就开个玩笑,都是假的,坐坐坐。”
“你要实在是不相信,可以低头看看,我可没……”
小荻花气鼓鼓的噘着嘴。
“你还说!你还说!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这等虎狼之词怎……怎能……”
她咬牙咬了半天,还是没多说什么,毕竟她是求人办事的。
涨红着脸,坐到椅子上。
先是嗔了秋棋一眼。
“日后,日后……不可再这么孟浪。”
“你明明本性不坏,这张嘴怎么就这么……”
秋棋耸了耸肩。
心说:日后,日后?这么说我要先……?
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咱是三号青年!
清白要紧!
“这咋了嘛?羞耻之心,人皆有之,但圣人有云,食色性也,男人本质上都这样。”
“只不过有些人憋在心里自己YY,而我敢于直抒胸臆而已。”
“对于美女,我一向不吝调笑。”
“怪只能怪你这出水芙蓉的倾城姿色,啧啧,不愧是灵狐妖,这浑然天成的美感,天然带出三分媚态。”
“小花姐你的这般姿色,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谁不愿意被人夸啊?
尤其是女人,而且是天生丽质的女人,最喜欢听人夸奖自己的美貌。
小荻花也不例外。
被秋棋这一番奇奇怪怪的话语,夸的有些飘飘然了。
脸色涨得更红,默默低下头去,娇滴滴的用低若蚊蝇的话问:
“什,什么话?”
秋棋一本正经,满脸郑重。
“你这简直就是‘睡醒起床后,发现裤子脏了’的美貌。”
“这个比喻堪称完美。”
小荻花迷糊了一阵,又是幡然醒悟。
咬牙切齿的攥着小拳头,对着秋棋那张气人的脸比划了半天。
“你你你……”
秋棋脸色更加正经。
“小花姐,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你还是赶快说完。”
“我已经想睡觉了,难道你想同我一起睡?”
小荻花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都快埋进肚子里了。
“你,你,你再这样说话,我,我……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