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可钰从楮国公那里得到了一个查到的结果。
刘大夫从那位蓉姨娘表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其实,刘大夫同蓉姨娘的外祖母是同一个地方的。但是蓉姨娘的外祖母家早已没人了。
夏可钰看到此处,收起了信。
也难为了楮国公府上的人,竟然能将这么久远的消息都查到。
只是,这种许多年前的事情,又没有证据表明刘大夫是受了蓉姨娘指使,不足以扳倒蓉姨娘。
她如今要做的,是等待一个机会。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走吧,去看看母亲。”夏可钰将信收好,笑眯眯地对着一旁的青芽道。
范姝瑶的院中,一丫鬟正在小心地熬药。
夏可莲则坐在一旁暗暗打瞌睡。
她正睡得香,募地,听到一人大声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夏可莲被吓了一跳,忙醒了过来,正想要破口大骂,便看到了满脸笑意的夏可钰。
“妹妹,这是做什么呢?”
夏可钰看着眼前的夏可莲两个眼圈黑黑的,眼底的眼窝老大,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故意问道。
她早就知道夏可莲除了白天要过来伺候自己的母亲,晚上回去还得熬夜画那幅要献给贵妃的画,自然是没时间休息了。
夏可莲心里在疯狂咒骂提议的夏可钰,嘴上却故作可怜道: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做女儿的自然是要替母亲熬药,侍奉左右,做好为人子女的本分。”
夏可钰点头笑道:“妹妹知道就好。”
说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她猜测,蓉姨娘之所以让夏可莲过来伺候范姝瑶,大概是为了博个孝顺的好名声。
不过,她可不会如此轻易让她们母女得逞。
当下走进了房间,屋内,范姝瑶正卧床休息,见她进来,便起身问道:“怎么现在过来了?”
她大病一场,反而是同这个女儿亲近了一些。
夏可钰上前扶起母亲,道:“过来看看母亲。”
随即递了杯茶,这才指了指外面,问道:“怎么让她去熬药?”
范姝瑶不耐烦地抿了口茶,这才道:“我瞧着她那张假笑脸就来气,干脆赶了出去。”
夏可钰实在是佩服母亲的这个直性子,当下笑道:“可惜了,我还说多个人来照顾母亲,她可是在外面偷懒睡觉呢。”
范姝瑶懒得理会,夏可莲想睡就睡,她反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二人正说着,那头有小丫鬟柳儿前来报信道:“夫人,您娘家来人了。”
夏可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等的东风,终于是来了。此事她之前并未告诉范姝瑶,主要也是怕范姝瑶生气。
那头的范姝瑶听到此处,一时竟呆住了。
自从她违背父命出嫁后,便同家里甚少来往。只有几年前,范家人入京,见过一面。
募地听到娘家来人,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夏可钰镇定自若,对着一旁满脸激动的巧姨道:“巧姨,劳烦你帮我母亲梳妆打扮,我先出去迎客。”
这救兵是她请来的,她可得抓好时机。
夏可钰带着青芽往外走去,青芽好奇地问道:“小姐,你说夫人娘家来的会是谁呢?”
夏可钰摇了摇头,她有两个舅舅、三个表哥,不知这次,范家是派了谁来?
夏家的大厅内,两个身高八尺、身穿盔甲的汉子站在那里,腰间还挎着刀,哪怕是一句话不说,都尽显威严,让夏家上茶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表哥!”
夏可钰踏了进去,看着那两张陌生的脸庞,主动开口道。
“你是可钰?”一人忙起身开口道。
夏可钰见他已经长了胡子,年纪看上去也大一些,猜测他肯定是大舅家年龄最大的那个表哥范辰。
忙行礼道:“可钰见过辰表哥~”
一旁的另一人个子极高,极为威武,开口道:“可钰,我是范寅,前几年我们见过。”
夏可钰努力从原身脑海中搜索记忆,也只是隐隐记得之前似乎有这么一个表哥,当下忙行礼道:“见过寅表哥~”
范辰忙心急地问道:“姑母如今身体如何了?我们一接到信,就马不停蹄地前来。”
夏可钰忙道:“我娘已经醒了,这几日身体还好。”
随即三言两语将那日的情况讲了出来,包括母亲突然病重,刘大夫调换了药,后面又在狱中自尽的事情。
听得一旁的范寅愤愤地锤桌子道:“实在是欺人太甚!”
顿时,桌子上的东西都震了起来。
范辰正欲说些什么,夏可钰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忙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话待会私下说。
那头,蓉姨娘扶着夏老夫人缓缓走了过来。
范家二人拜见了夏老夫人,喜得夏老夫人脸上满是笑意,连声夸赞范家的二郎个头长得高。
不大一会的功夫,范姝瑶也梳妆打扮出来了。
“拜见姑母~”二人齐刷刷地道。
范姝瑶见到娘家来人,饶是一向性格倔强,也忍不住泪流满脸。
夏可钰忙递了帕子给母亲拭泪,宽慰道:“母亲身体恢复好了,表哥他们又来看望,这是大好事,可别哭了~”
范姝瑶听了夏可钰的话,忙止住了眼泪,道:
”是了,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就在府上住下,先歇息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夏老夫人也忙对一旁的蓉姨娘道:
“花蓉,你去叫人收拾好后院的客房,安排两位公子住进去。还有手下的人,可别见外,全部都住府上来。”
一旁的范辰和范寅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悦,来之前就听说了姑母嫁的这户人家似乎有点过于宠妾,想不到,府上的事情竟也听一个小妾安排。
等到夏可钰随着二人来到了房间。
范寅气愤道:“我瞧着府上这小妾穿金戴银,一身的绫罗绸缎,看上去倒是比家中的主母更显是个夫人。”
夏可钰见状,故意挤出了几滴眼泪,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俯身行礼就要跪下,哭诉道:
“求表哥为我做主。”
一旁的范辰忙扶她起来,道:“表妹快起~”
夏可钰这才一边拭泪,一边将刘大夫如何陷害母亲,母亲又是如何病危,自己又是如何被人推到水中,差点死掉了。
母亲的嫁妆又是如何亏损,一桩桩一件件都讲了出去。
范寅是个冲动的,听到此处,拔起自己腰间的剑道:“我这就去宰了那几个作恶的。”
一旁的范辰忙劝阻道:“二弟,切莫冲动。”
夏可钰也被吓了一跳,忙道:“二位表哥,此事得从长计议,二位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