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夏可钰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给自家表哥讲着宫里头发生的一切。
“好险,差点你也被牵连了。”范寅有些后怕道,“这母女二人真是狼子野心。”
夏可钰点了点头道:“是呀。”
不过她此次前来,是想要跟范寅商量另一件事:
“表哥,当年我母亲出嫁,外祖父陪嫁了许多的良田、铺子、庄子,如今说是亏损了许多,我能力有限,还请表哥帮忙查一查。”
“好说,好说。”范寅满口答应了下来。
夏可钰送走了表哥,又捧着一碗葡萄去找了自己的弟弟——夏德茂。
夏德茂这几日明显乖巧了一些,每日忙着应付书院的功课。
没了蓉姨娘和夏可莲在他面前挑拨离间,他对于夏可钰这个姐姐也看得是顺眼了很多。
“葡萄!”
夏德茂一看到葡萄,立马乐颠颠地跑了过来,馋得直舔嘴,一双眼睛里满是渴望,问道:“姐姐,这都是给我的?”
夏可钰温和一笑道:“当然。茂儿最近勤学苦读,这是奖励你的。”
这倒是让夏德茂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道:“谢谢姐姐。”
夏可钰揉了揉他肉肉的脸道:“快吃吧,又不是个小姑娘,怎么还害羞了。”
夏德茂忙狼吞虎咽地吃起了葡萄,满脸幸福。
吃到一半,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姐姐,我听下人说,二姐被打了,还很严重。”
夏可钰知道,就算她不说,也有很多人会说。
当下点头道:“是的,你二姐她在宫里头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得罪了贵人,所以被打了。”
夏德茂点了点头道:“这就跟我在书院没完成功课,被先生打板子一样。”
夏可钰点头称是。
等到从夏德茂那里回来,夏可钰便安稳地洗漱睡觉,今日可是将她给累坏了。
她的神魂还没有完全恢复,劳心劳力的事情做多了,急需休息。
屋外,灰暗的天空开始飘起了盐粒大小的小雪。
夏可钰却睡得极为安稳,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楮国公府
褚渊望着赤炎带回来的那一手帕的葡萄,一直在发呆。
一旁的赤炎有些看不下去了,公爷已经盯着那串葡萄一个多时辰了,一串葡萄有什么好看的,这到底是要吃,还是不吃?
当下上前一步,打断了褚渊问道:“公爷,你要吃这葡萄吗?我让小厨房的人给您去洗。”
褚渊回过神来,示意赤炎拿个碗过来,将那串葡萄给装好。
随即又道:“打点清水来。”
一旁的赤炎听到此处,忙道:“公爷您要洗漱休息了?”
褚渊摇摇头道:“我要洗一下这手帕。”
赤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公爷是要洗干净了还给夏姑娘吗?我猜夏姑娘是不缺这一块手帕的。”
见到褚渊默不作声。
赤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多嘴了,忙小心翼翼地前去让下人打水了。
留下褚渊继续盯着那块手帕发愣。
不大一会,赤炎亲自端了一盆清水进来,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道:“公爷,外头下雪了。”
褚渊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叫人将葡萄清洗干净,搜集一些积雪,一起存到冰窖里。”
赤炎越发奇怪,这葡萄不吃岂不是坏了?怎么反而要存到冰窖里?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家公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褚渊细心地清洗着手帕,心里想的是,等到后面还手帕时,便可再见夏可钰一面。
想到此处,心底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欢喜。
是夜,褚渊望着清洗干净的手帕,看向窗外的飘雪,转眼又想起夏可钰,竟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安稳。
那头,夏可莲被人拖了回去,直到半夜才醒了过来。
“娘,我搞砸了.......”夏可莲一睁眼看到蓉姨娘,顿时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一旁的蓉姨娘忙喂给夏可莲水,安慰道:“我的莲儿,你莫要担心,就算是得罪了贵妃娘娘,也不是全无出路。”
说着,看向四下无人,开口道:
“你二舅妈的一个表姐在三皇子府上当嬷嬷,在三皇子面上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到时候,我们给她塞点银子,来个巧遇三皇子。”
说着,摸了摸夏可莲小巧精致的脸蛋道:“我女儿美貌过人,一定能迷住三皇子的。”
“当务之急,你得先好好养伤。”
夏可莲听到她娘竟然还有后招,顿时放宽了心。
夏可钰一觉醒来,那头的青芽已经满脸雀跃地开口道:“小姐,昨晚下雪了。”
夏可钰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懒洋洋地看向窗外,初春时节,外头的树枝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夏可钰这才猛地想起,原身前世的手帕交穆雪姗的丈夫贺子安,就是死在了这样的一个下雪天,也就是昨晚。
翌日,太仆寺卿贺家便将穆雪姗和她的女儿给赶了出去。
夏可钰想起此处,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旁的青芽都惊了,疑惑道:“小姐,这几日不用给老夫人请安,今日又没事,你不多睡一会?”
小姐自从落水之后,就最喜欢睡懒觉了。
夏可钰自顾自地起身,示意青芽给自己穿衣服。
那头的青芽忙从衣柜中挑选出来一件喜庆的深红色四喜如意装。
夏可钰见状,摇了摇头道:“太艳了,换件朴素的。”
青芽有些不明就里,不过还是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袄和一条浅色罗裙。
夏可钰正催促着青芽给自己梳头,便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不大一会,秋月走了进来。
夏可钰见状,忙问道:“怎么了?”
秋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小姐,方才是报丧的人,太仆寺卿的小儿子贺子安昨晚去了。”
此事在夏可钰的意料之中,她当下忙催促青芽快点梳头,穆雪姗现在肯定需要人支持。
一旁的秋月见状,开口劝道:
“小姐,你之前不是跟那位穆小姐不联系了吗?我瞧着那位穆小姐是个克夫的女人,这种女人你还是少来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