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钰一见楮国公咳嗽起来,忙起身从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关切地询问道:
“是不是茶烫了?”
褚渊摆摆手不说话,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咳嗽。
夏可钰见他不再咳嗽,继续道:“今日我瞧着那位姜小姐举止之间,看着完全就是已经成婚的小媳妇。”
随即看向褚渊,道:“楮国公应该是懂的吧?就看上去是不一样的。”
其实她也是似懂非懂,以前做狐狸时,她偶尔跑下山,听那些凡间的人吹牛讲的。
褚渊呼吸一滞,他哪里会懂这些。
夏可钰见状,狐疑地问道:“楮国公虽然没有还娶妻,但侍妾总是有的吧?”
褚渊这次连耳尖都红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夏可钰有些不解,继续道:“那通房丫头总是有的吧。”按照原身的记忆,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是有通房丫头的。
褚渊耳根子都红透了,在夏可钰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下,只差没有夺门而出了。
却还是摇了摇头否认,他一直不喜欢那些寻常女子.......
夏可钰见状,难掩失望,那褚渊肯定就不懂了。
只得继续道:“要是太子是个极为守规矩的人,那姜小姐如此形态,就不免让人怀疑了。”
褚渊闻声一凛,也听懂了夏可钰话中的意思。姜家的小姐,可能在外头有其他男人。
他知道夏可钰是个聪明人,既然她说出来了,便是有把握了。当下开口道:
“我会让人去盯着那位姜小姐的,若是真有.......会露出尾巴来的。”
夏可钰这才点了点头,希望能救那个倒霉的太子一把。
眼下,她发现褚渊身上方才被自己吸收的那点清气,早已恢复如初了。
夏可钰在心中暗喜,看样子,自己稍微吸褚渊一点点清气,问题不大。
想到此处,她心底就美滋滋的,笑眯眯地盯着褚渊,继续问道:“楮国公,你平时里忙吗?”
要是不忙的话,她岂不是可以经常跟楮国公见面,来滋养自己的之前受损的灵魂。
褚渊呼吸一乱,鬼使神差地答道:“不忙的。”
其实他平日里是挺忙的,皇帝的很多批不完的奏折都会让他来看。尤其是前段时间他受伤休息了一阵,更是堆积了许多的奏折等着他批。
但他还是回了一句“不忙。”
夏可钰更加满意了,正欲开口说话,便听到外头的青芽故作大声的开口道:
“表少爷,您来了?小姐正在房内休息呢~”
夏可钰一听便知道,门外的正是范寅。
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旁的褚渊面上少见的露出了几分慌乱,用眼神示意夏可钰,让范寅先离开。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看到了不好说。
岂料,外头的范寅听了青芽的话,看了看天际夕阳西下,摇头道:“这个时候睡觉,只怕表妹晚上睡不着了。“
随即站在门外,大声喊道:“可钰,表哥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醉香楼烧鸡,可得趁热吃。”
夏可钰身为一只狐狸,最爱吃的就是烧鸡。
虽然她一直面上不露,但范寅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还是看出了她最爱吃的是烧鸡。
夏可钰一听到烧鸡,立马便馋了。
随即眼巴巴地看向褚渊,又指了指自己的后窗,自然是示意他从后窗离开了。
眼看着外头的范寅又大声在喊,夏可钰这个时候再装睡就不好了,当下故意打了个哈欠道:
“表哥稍等,我这就起身~“
说着,忙推攘着,示意褚渊赶紧走。毕竟要是被范寅看到了褚渊,她也不好解释。
褚渊只得利索地爬上窗从后窗处跳了出去。
夏可钰则是欢快地关上了窗户,这才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褚渊身为楮国公,一向是位高权重,哪里能想到自己也有走窗户的一天。
楮国公府
褚老太君有事来找褚渊,见到赤炎和马叔站在门口,问道:“你家公爷呢?”
赤炎有些为难,他自然是不好实话实说。当下只得扯谎道:“公爷他好像有事进宫了。”
岂料褚老太君虽然年纪大,却不是个好糊弄的。她指了指门口停着的马车道:“公爷进宫的话,他的马车怎么在这里?”
楮国公府上距离皇宫有一段距离,他人不可能走过去。
随即将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面带严厉地问道:“说,你家公爷到底去了哪里?”
赤炎最是怕府上这位威严的老太君,顿时支支吾吾,不知是该讲出实情,还是该如何是好。
正为难之际,听到外头有人开口道:“祖母,您怎么过来了?”
此人正是褚渊。他从夏可钰的窗户爬出来后,走了后门过来的。
赤炎见状大喜,公爷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褚老太君怀疑地看向褚渊,问道:“渊儿,你方才去哪里了?”
褚渊面不改色道:“本来打算进宫有事禀明陛下,岂料府上的马车坏了,我就自己在园子里散了会步,没跟他们说。”
短短的一段话,倒是解释了方才赤炎的话。
褚老太君见状,面露慈爱地嗔怪道:“你许久不同我一起共同进膳了,是嫌弃我这老太婆了?”
褚渊忙否认道:“孙儿哪里敢,前阵子朝廷事务繁忙,孙儿没抽出时间陪祖母,是孙儿的不是。”
实情是前阵子他遭遇了刺杀,身受重伤,生怕被褚老太君看出来,所以才假装是宫中事多,避而不见。
褚老太君见状,笑眯眯地道:“那今日我这老太婆可得叨扰你了。”
“祖母说笑了。”
褚渊见状,搀扶起老太君,临走前,给赤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找人去修马车。
眼下的夏可钰,正捧着烧鸡大快朵颐。
一旁的范寅瞧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桌上的两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立马还留了点茶水,当下问道:
“表妹方才接待旁人了?”
正在吃烤鸡的夏可钰一愣,随即编瞎话道:“额,是雪珊来过,喝了杯茶就走了。”
一旁的范寅听到这个名字,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夏可钰却毫无察觉,她如今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