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给母亲使了一个眼色,达到恐吓的效果就行了,她可不想闹大了。而田氏果然蔫了下来,就连屈莹都有点被吓到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小姑子会有这样的本事。想想丈夫嘴里的小姑子,恐怕她都比不过小姑子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叶磊对这个妹妹可是没有过一句坏话,还一脸的崇拜。屈氏也开始畏惧小姑子了。
带着一车礼物,崔毅和恒娘一家人又回去了,再待上几天,崔毅和叶文达就要出发去参加乡试了。这一次,恒娘不打算跟着了,因为女眷跟着肯定不方便,更何况她还有两个离不开的孩子在。崔毅和叶文达一起去,反而有个照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之后的(日ri)子,崔毅就在书房里攻读,崔珣有时候也过去讨论。除非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崔毅几乎不会出现,吃过了饭,他会和邹氏陪着孩子到村中转一圈,秋氏和陈氏也会跟着去,(身shēn)边还跟着两个(奶nǎi)娘,一个丫头保护。小三元和锤头是很容易让人喜欢的,长得白胖可(爱ài),而且谁抱都不哭。
恒娘在院子转了一圈,就去织布了,菲菲端着茶走了进来,
“主子,有件事(情qing),我觉得……”
恒娘没有回头看她,说道,“既然是你想说的事(情qing),那肯定是我应该知道的,你是我在外的眼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给我提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qing),是非我自然会自己分,你无需顾虑。”
菲菲这才走进了恒娘(身shēn)边,低头在恒娘的耳边说了起来,她说了半天,恒娘的动作也停了。菲菲说完了,恒娘又恢复了织布的动作,说道,
“相公也快走了,你平时注意点,若是她做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qing),你就阻止她,不过是个妾氏,能比你高贵到哪里去?若是她要闹,自然有我给你撑腰。闹起来,有的是人等着收拾她呢!看来人心真是本恶呢!她也太贪心了。”
陈锦儿经常抱着孩子到邹氏和小三元兄弟跟前凑,尤其是崔毅在的时候,更是过分,邹氏带着孩子出去,崔毅也是顺便散步,她也抱着孩子跟着,时间长了,联想到过去的事(情qing),流言蜚语不会少。
刚说道人,人就来了,陈锦儿一个人来的,看到屋里的菲菲,陈锦儿对菲菲道,
“你先出去,我和叶氏有话说。”
“叶氏也是你能叫的,姨(奶nǎi)(奶nǎi),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shēn)份么?主子忙着呢!还不退下?不懂规矩!”菲菲可是大家出来的,有恒娘当靠山,她自然不怕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买来的丫头,给你脸了,不教训教训你,我看你……”陈锦儿噼里啪啦的说,但菲菲也是等闲之辈,
“姨(奶nǎi)(奶nǎi)说我不过是丫头,没脸,姨(奶nǎi)(奶nǎi)就有脸了?你和我之间差的不过是一个卖(身shēn)契罢了。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脸面,你有吗?”
这无疑是说到了陈锦儿的痛处,她说不过,就想要动手,此时恒娘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巴掌扇到菲菲的脸上,即使菲菲就等着她中圈(套tào)呢!
恒娘冷冷的说道,“你有事就说吧!到我这里闹事,你动动脑子,让下人打了,你也得受着,看(奶nǎi)(奶nǎi)和我婆婆怎么收拾你。”
“叶氏,我是你长辈,你竟然……”
恒娘接话道,“我是长房媳妇,你一个二房的小妾,到我这里耍什么威风?长辈?谁家把妾当长辈?不和你一般见识,叫你一声姨(奶nǎi)(奶nǎi),那是看在二叔的份上,你以为就凭你,还有资格在我的屋里吵闹?来人!”
“主子!”红豆和绿豆马上出现了,
恒娘指着陈锦儿说道,“堵了她的嘴,压到大厅里,等(奶nǎi)(奶nǎi)回来处置。”
红豆和绿豆很是麻利,直接找了手绢塞住嘴,压着去了大厅。在邹氏回来之前,都有红豆他们看押,她只能跪着,而且吵嚷不出来。等人出去了,恒娘对菲菲说道,
“收拾她还不简单吗?何况用苦(肉rou)计,你主子还不能护住你,岂不是太没用了。”恒娘冷笑道,
菲菲有点担心,说道,“就怕二老爷去找二爷麻烦。”
“然后他再来找我算账?放心吧!若真是那样,他也就不是崔毅了。”她了解的崔毅,可没有那么愚蠢。
恒娘很是放心,织了一会儿布,又觉得累到腰了,所以站起来,在屋里练了一会儿瑜伽,然后才拿着绣棚,点上六只大红烛,开始绣花,此时天色刚黑,这么早点蜡烛,还是六根,实在奢侈,但是恒娘可不想费了自己的眼睛,最近打算绣些小件,卖了可以换成银子,让丈夫读书,或者是交给家里。今年的粮食应该能够丰收。这还是多亏了崔毅修建的水坝和排水渠。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分出一下田地来种花,就怕粮食减产,家里吃不上饭。这可是要饿死人的。
恒娘该干什么干什么,而菲菲可不没那么有把握,深怕会给主子带来麻烦,可是等到邹氏和崔毅回来了,事(情qing)也就都清楚了,菲菲去接孩子回来,顺便跟邹氏还有崔毅解释今天的事(情qing),
“这二房的陈姨(奶nǎi)(奶nǎi)一进门就就打发奴婢出去,又对我家夫人一口一个叶氏的叫着,奴婢争辩了两句,就来动手,我们夫人这才发了火。说来奴婢们也是不懂,这隔房的小妾,找我们大房的夫人做什么,虽然细揪起来,那是二老爷的妾,可奴婢是学过规矩的,这陈姨(奶nǎi)(奶nǎi)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夫人吵闹?她算是我们夫人什么人?”
陈锦儿本来是崔毅的未婚妻、表妹,若是过去还有找茬的资格,如今再找茬,那可就不是争风吃醋,而是丑闻了。若是懂事聪明的,就不该跟崔毅和恒娘有任何纠葛,否则的话,他们崔家的名声可就一点不剩了。
正房的声音不小,光是陈锦儿一个人就能制造出让人心烦的噪音来,在家陈氏,过了一个时辰,恒娘这里绣了好大一片了,就停下了,正好给两个孩子洗漱,准备睡觉了。两个儿子坐在一个大浴桶里,玩着玩具,见水就疯,恒娘已经可以想的这两个家伙将来会有多喜欢下河摸鱼了,等大一些就教他们游泳,还得多加些人暗中保护,孩子都淘气,不喜欢大人跟着,明着不行,就暗着跟。
洗好了两个儿子,将他们送到了邹氏和秋氏的屋里睡觉。正厅那里的事(情qing)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崔毅和亲生父母还有他爹的小妾,前任未婚妻加表妹好好谈谈了。恒娘也不用等了,谁知道崔毅会多受打击啊!
果然,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的,崔毅回来了,而且还带着酒气,没有去洗漱,最让人生气的是,崔毅跟煎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恒娘忍无可忍,开口说道,
“要我点你的睡(穴xué),还是给你吃点安眠药,或者你愿意说一说你的烦恼。”恒娘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崔毅叹了口气,说道,“我爹的(日ri)子不好过,很难,我娘也不好过,心里怒气怨气一堆,陈锦儿的(日ri)子也不好过。你说,我能做什么?”
“给点好处就消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矛盾,如果有,再加点!”恒娘翻(身shēn),继续睡,难得今天崔毅没折腾她,她也不用半夜起来再擦洗一番,到凌晨在能睡觉。有他在(身shēn)边,很难看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崔毅很生气,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qing),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他很担心,自己也恒娘将来也是面临这样的(情qing)况,钱、钱,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爱ài),是……说不出口,说出来太苍白,三两下退下恒娘的裤子,抬起恒娘的一条腿,一下子冲进去……
“是这个……明白吗?”
恒娘疼的惊呼,这个人说变脸就变脸,脑子就想一件事,如果要她选,给她好处,她完全可以不在意崔毅睡在谁的屋里。不过渐渐的也就随便他了,
崔毅咬着恒娘的耳垂,说道,“你真的不懂吗?嗯?她们在挣什么?”,说完,又是一记重击,恒娘哪能不明白,可就是打马虎眼,等着她吃醋,还不到时候,至少她们夫妻两个的感(情qing)还没有那么深。
女人不吃醋,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爱ài)(情qing)的崔毅,也知道这代表什么,这接下来的几天,总想找回场子,一脸幽怨的看着恒娘,这是很好的事,让崔毅在(床chuáng)上的表现的风格大变,过去是柔(情qing)似水,控制不住了,才会陷入疯狂,可现在直接就变成了野兽派,恒娘表示,偶尔换一下风格也是好的。
菲菲他们总算是有点放心了,因为夫人的确是准确的把握住了二爷的脉,这很好,等二爷走了,真正能辖制夫人的人也就没了。
崔毅就要走了,恒娘开始准备行李,这一次从考试,到出结果,如果考上了,可能还要耽误一些时间,恒娘也就得准备细致一些,将厚实料子的衣服也准备出来,衣服带了八(套tào),还要四双鞋,给亲爹也准备了厚实的呢子料长衫。行李里面还带了一个空间里的军用毯,给老爹也带了一条,要知道,虽然军用毯有些扎人,也够重,但遮风保暖效果绝对让人惊艳。然后就是各种药,花露水,驱蚊水,清凉油,醒脑丹等,还准备了治疗痢疾和消化不良的药品。
吃食方面,因为天气原因,也没有什么好带的,只是弄了个简单的方便面,加上煮好的五香鸡蛋,另外,乡试用的笔墨纸砚是自己带的,尤其是纸张,崔毅向来节俭,买的都是一般的纸张,现在恒娘为了他能考的好,卷面加分,特意买了最上等的宣纸。而用纸的变化,也需要好好的适应。崔毅很明显,很喜欢纸张,看着差不多了。就出发了。这一次恒娘没去,和家里的女人一样,等待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