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已经不用考虑了,恒娘知道自己的(性xing)格脾气,那件事(情qing)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回头就等于一辈子郁郁而终。夏广渊,一个很温和的人,难得的是他能这么主动,和儿子又交好,太师也算喜欢她,家里干净,内院没什么人。她若是进门,就肯定当家做主。可总是少了点什么,那感觉……说白了,夏广渊降服不了她。至于肖博宗,那却完全相反,位高权重,老(奸jiān)巨猾,手段很辣,雷厉风行,恒娘是完全驾驭不了。虽然恒娘在生意上有几分巧思,对刑狱的经验丰富,改善民生也有独到的见解,但是,这样的人,恒娘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而且,肖家很复杂。无法给亲爹写信,让他不要理会崔毅,而另外两个人,干脆托着吧!若是拒绝的话,那就是结仇了。而且对于恒娘(日ri)后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影响。暧昧也是一种幸福。反正她是没想好。头一次成亲是形势所迫,再一次结婚,说啥也得自己乐意才行。还有就是对孩子的态度,她不可能不对孩子多想一些。
恒娘又去逛街,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多,家里布料有的是,就算是不够,也有自家的商行送来,质量不比贡缎差,而且恒娘又有自己的作坊,专门做稀奇的料子和缂丝、织锦。而摆设方面,恒娘手里有许多掐丝嵌宝的器具,还有翡翠和玉石的摆件。她来不过是搜罗一些稀奇的东西,比如木雕,或者是做屏风的架子。若是有好画,也可以。若是有锡器或者竹子的编织也不错,若是有精致的的瓷器,就更不好放过了。
苏州园林,天下闻名,而此时又没有明朝,历史改变,原来的历史名园都不曾在苏州出现,但也不是没有好的园子,只是还没有比较出色的。但是恒娘的这个院子,仿照前世的苏州拙政园,但又有许多的创新。待云庵就是放观音像的地方,那里有正(殿diàn)、偏(殿diàn),嫣然就是一个小型的佛寺。
秫香楼、芙蓉榭、泛红轩、兰雪堂、漱石亭、桃花渡、竹香廊、啸月台、紫藤坞、放眼亭,荷池,墙外别有家田数亩。园中多奇峰,山石仿峨嵋栈道,又有专门主人的院子,如桃花坞、清风池馆等,都是住宿的地方。
这院子修起来就已经耗费不菲,不仅是木材和用工的费用高,最高的还是木料、摆设、装饰和花木的费用。园子要想好,这移栽的树木、竹林、花卉,耗费惊人。不过,好在恒娘的空间当中有出了一客车的东西和行李,还有泉水和大片的茉莉花,也就是茶花。后来恒娘还搜集了不少的好看的花卉,如牡丹、玫瑰、兰花、蔷薇、菊花,都是在庄子里种植各种花卉的时候,找到的变异品种。极具特色。
等园子能住人了,能开放了,恒娘估计最少一年,否则没有办法看,但是,这园子建起了本来就是为了水泥打响名号。有那尊观音,就已经够看了,观音半个月就见成了,一个月后,金粉彩绘完毕,连平时做工的匠人们都每天来上香。
恒娘用了点小心思,给这些工人做饭的时候,让人用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在厨房的水缸里放了不少的空间水。这绝对是够神奇,之后又有工匠的媳妇怀孕了,这观音灵验,更是传的苏州城里人尽皆知。即使这园子没开放,但来的人可是不少。看着样子,拦不住了,恒娘这里也没和尚,正好,观音像边上设立了一个功德箱,上面写了,所得银两都送到城里的育婴堂。
即便这样,整个院子还在施工,就已经烟火缭绕了。这些无所谓,恒娘也不会在这里住很久,她的想法是建造好了就卖出去。将来她在哪里安居养老还不一定呢!
之后,就是开始疯狂的敛财收钱的时候了,水泥卖的这个好啊!连负责收银子的都晚上加班。恒娘这里怕累到自己的工人,更是另外又雇佣了一批人,正好分三波。不过恒娘也不傻,水泥卖的好,肯定有人觊觎,所以恒娘分工也是为了让秘方不被发现。更不可能被研究出来。
等到一个半月过去,恒娘不仅是出清了所有的存货,更是收了不少的订单和定金。恒娘的纯收入达到了22万两银子,不过没交税。如果交税的话,加上火耗银子,自己的收入撑死十万两。因为打点官吏的银子也不会少。
不过,前有夏广渊,后有肖博宗,恒娘这里,还真是没有人敢打秋风。最让恒娘奇怪的是,肖博宗的私印,竟然可以让武林人不找自己的麻烦,真是难得。也让恒娘更加恐惧。自己要想脱(身shēn),非常难。
但恒娘也不是没有机会拜托,隔一段时间,他自然就淡了。再说,若是自己用能力来换自由,也不是没得谈,不过眼下还用过于担心,好(日ri)子先过着吧!
有过了一个月,恒娘在江南搜罗来的绣工织娘,还有首饰工匠都妥当了,打算将首饰铺子和绣庄做大做精,至少将来自己穿衣带首饰方便可心,而自己将来的儿女也会用的上。往(日ri)是伤痛再想起来,依旧是痛彻心扉,而随之而来的另外一个念头,却越来越疯狂,她想要女儿,想要一个自己生的女儿。如果不能,就抱养一个,可是,那和自己的女儿,终究会不同的。恒娘在街上京城看到有父母带着自己带孩子逛街,她看的眼红急了。
不忙的时候,想念孩子的时候,心里闪过无数次要抢别人孩子的念头,为了不被抓进大牢,恒娘就开始做衣服,小三元和锤头长的快,虽然留给秋氏两个绣娘做衣服,但怎么能和恒娘的手艺相比呢!做了一年四季的不算,之后又开始往大了做。做出了几个箱子的衣服,又想起了没有缘分,或者说,让她愧疚的那个流产的女儿,就开始做女孩子的衣服,越做越上瘾一般。
没过多久,朝廷真的颁布了关于水泥的圣旨,和肖博宗说的那样,全国出了几个没有什么资源的(身shēn)份之外,各省找出十名皇商,专门负责水泥生产这一块。水患频繁的几个省份,名额增加到了12个。恒娘这边在就开始考察皇商资格了。等别的省份开始动作了,恒娘这边也确定了江苏这12名皇商的人选。对外公布的价格非常的实在,不过每个皇商20万两银子,恒娘这边就不用交给皇帝了,不过为了面子上好看,恒娘还是让人将所有的银子送到了京城,然后私下里收贿赂,得了120万两银子,外加卖掉工厂的18万两银子。恒娘的园子已经存够了水泥,倒是不担心没有厂子会花高价。
转过头,恒娘又开始让人搜集各地的精品花卉,树木、主子还有一些出了水泥之外的其他建筑材料。因为有恒娘带头,苏州杭州的大富豪们都动了盖园子的主意,现在若不是水泥厂紧着修堤坝,他们早就开始了。另外,还让人做玻璃、钟表。这都不算难,手下能够巧匠非常多。这都是挣钱的好买卖啊!
偶尔调剂(身shēn)心,也整理出了不少的乐谱来。恒娘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徒弟,听说都说了人家,恒娘准备了两个凤冠,四匹锦缎,自己绣的两幅插屏,还有两只手镯,一样的在自己(身shēn)边长大,若是她还是崔毅的妻子,这礼物自然要有差别,但如今不一样了,靠的都是(情qing)分了。
唉!回想起来,自己为崔家,做的可真是够多了。这样想着,就越是不愿意回想过去。给父母的心里,更是明确的表态,自己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再和崔毅有任何的瓜葛,那就是一头白眼狼。
灾民的事(情qing)过去了,夏广渊也到了江苏这边,这一次,倒是不和恒娘问计策了,不过却经常来看。而揭竿而起和造反的土匪,就是手握兵权的肖博宗的事(情qing)了,而他们的清剿活动也进行的很顺利,如今已经到了江苏。
夏广渊有自己下榻的地方,恒娘的园子虽然还有些(日ri)子完工,但是她自己住的地方却已经完工了,一个院子,加上一个冰窖、一个酒窖,也不费什么事。院子分正房、厢房,后面一排是下人的住处,前面院子的入口一排房子住着的是下人和护卫,园子的规模太大,也没占几个房间。恒娘的正房是二层楼,天气(热rè),恒娘就到二楼去睡觉,凉快的很。
白天是最忙碌的时候,有时候掌柜的和各处的管事会来回话,请示,傍晚才散了。恒娘的正房十三间,厢房各十间,正房恒娘除了大厅和小客厅,还有她真正的卧室,另外还有连着二层的书房,她的绣房。贵重物品的仓库都在东厢房,东西都堆放满了,这都是准备放到园子里的摆设。恒娘自己的屋里更是精巧。
这天傍晚,恒娘刚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等着点好的菜上桌了,就见到追风急匆匆的跑进来回话,
“主子,不好了,来了好些官兵,直接把咱们府里给围住了。”
恒娘听了一愣,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用担心,回去吧!没事。”带着大队官兵的,肯定是肖博宗了,为了宅子,说明是要鸠占鹊巢,她能如何?
果然,没多久,肖博宗就走进来了,(身shēn)上还穿着官服,进了屋,看到恒娘坐在圆桌边上看账本,就笑着说道,
“还不过来帮我脱衣?”
恒娘冷哼了一声,道,“你有这资格吗?我是卖给了你,还是嫁给你了?”
肖博宗一笑,“自然是嫁给我了。”
恒娘听了,怒气就上来了,“胡说,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了。”
“你爹娘都同意了,你儿子我也见过了,他们都同意了,就你一个,还矫(情qing)什么啊?”
“什么?不可能?你做了什么?”恒娘震惊的站了起来,最后一句,语气有些森冷,他不可能原谅威胁她家人的人,更不用说以(身shēn)相许了。
肖博宗看着炸毛的小猫,心里就更是软和,笑着说道,“我可是跟你爹通了十来封信,许了不少条件,他才答应的,这个有信可以证明,至于小三元和锤头,我可是放下了公事,足足跟他们耗了三天,又说动了你的前婆婆,他们这才答应的,不信,你看这信。”
恒娘二话不说,那过信就看,自己亲爹的意思是,让她可以考虑,肖大人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跟他爹差不多大。而儿子那里,小三元说的明白,娘高兴就好,他们的前程,要自己努力。不要恒娘辛苦。顺便带了一句秋氏的话,说是,不用守活寡。恒娘看了,半天没说话。
此时肖博宗也自己脱了官服,摘下管帽,走到恒娘的面前坐下,脱了靴子。恒娘马上就被熏到了,
“哎呦,臭死我了,还不出去?”
肖博宗脸皮够厚,对外面喊,“准备沐浴。”
恒娘又借着说道,“那香皂,在拿双拖鞋来。”这就是对她的下人说的了。
肖博宗看着恒娘说道,“如何?等回京城就成亲?”
恒娘此时已经回过味来了。笑着说道,“他们答应了有什么用,我还没答应呢!嫁给你这么个老头,没准要守寡,有什么好的。”
肖博宗咬牙,“能为民除害,我说什么也得多活些年,死你后头。”
毛?为民除害?“你以为把我弄进府里,就能为民除害了?谁知道你行不行,没准嫁给你,照样是个活寡妇,独守空房,不爬墙都难呐!”
“你可以试试,验验货。不就知道了?”
占我便宜?没好处的事(情qing),她叶恒娘会干吗?“让你白睡,当我傻的吗?门都没有啊!”
此时下人已经把洗脚水端上来了,肖博宗对小厮说道,“那我带来的箱子拿过来,就是京城送来的那个。”
没多久,小厮端来一个长方形的小箱子,箱子放到了圆桌上,肖博宗对恒娘说道,“看看吧!”
恒娘打开一看,眼睛瞪的老大,一箱子珍珠,这珍珠各个浑圆,强光多彩,和自己的‘天女’比都不遑多让,这珠子有龙眼大小,即便是恒娘,也买不到这么多的好珠子啊!
“这是给我的?为什么?”
“夜渡资,你不是要钱的比不要钱的高尚么?我跟皇上要了今年大半的贡品珍珠,够不够?总说我不行,别嘴把式,你不是要试试我行不行吗?晚上会会?”
恒娘没词了,气的拿手扇风,不和这老不死的打嘴仗了,脸皮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