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冯如有些失神,随即反应过来,一拍手掌大声道:“对,就是空军!是啊,时不我待啊,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我怎么能出去,而且清廷既然已经盯紧了我,即便我去了上海,那里也依然是大清的天下啊!”
青年笑道:“先生大可放心,我的老板已经为您建好了全世界最好、最大、设备最为完善的飞机制造厂以及研发实验室,您在那里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您,只要您同意,我们立即想办法把您和您的家人秘密送出去!”
冯如十分激动地握着青年的手:“好好好,我愿意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5月初,在铁血行动科的安排下,冯如一家安全抵达了上海,萧震雷专程从苏州赶来迎接,冯如对萧震雷如此年轻十分意外,但也变得很随意。
萧震雷筹建的飞机制造厂、研发室和风洞实验室让冯如十分满意,他欣然接受了萧震雷的聘请出任振华飞机制造厂的总设计师,然后又十分无奈地结束了萧震雷的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是不准他亲自驾驶飞机实验性能,只能由专门的试飞员进行。
5月8日,在国内形势的压力下,清廷不得不实行所谓的责任内阁制,成立由十三名国务大臣组成的新内阁,以庆亲王奕劻为总理大臣。十三人中,满洲贵族九人,汉族官僚仅四人,而满洲贵族中皇族又占七人,这是一个以皇族为中心组成的内阁。具体的内阁名单如下:总理大臣奕劻(宗室)。协理大臣那桐(满)和徐世昌(汉),外务大臣梁敦彦(汉),民政大臣肃亲王善耆(宗室),度支大臣载泽(宗室),学务大臣唐景崇(汉)。陆军大臣荫昌(满),海军大臣载洵(宗室),司法大臣绍昌(觉罗),农工商大臣溥伦(宗室),邮传大臣盛宣怀(汉),理藩大臣寿耆(宗室)。消息传出之后。举国哗然。这个事件直接导致了反清情绪的高涨,直接促进了民族革命的爆发。
自去年九月开始,各省代表在资政院会议上提出要求颁布宪法、组织内阁、开设议院等要求,而且奉天的代表要求明年就召开国会,并认为军机大臣责任不明。要求设立责任内阁。在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立宪派人士多次赴京请愿运动的压力下,清廷不得不实行内阁制,可这内阁就是个皇族内阁,根本是换汤不换药。
立宪派请愿的目的本有两个,其一是速开国会,其二是责任内阁,速开国会的要求就已经被打了折扣。而责任内阁又完全是一个皇族内阁,这让立宪派人士大失所望,对拥护清廷之心瞬间冷却下来。包括曾经的铁杆立宪派人士康有为、梁启超、张謇等人。
与朝野立宪派的普遍失望相比,地方汉族大员对新内阁的反感同样是致命的。“皇族内阁”剥夺了地方督抚直接向皇帝上奏入对的权利,改将各省交由内阁统辖,而这是早已坐大的地方实力派完全不可接受的。由此人们就不难理解,当革命匆匆来临,以往曾维护皇室、反对革命的立宪人士和地方官僚为何竟大都抱持幸灾乐祸、乐观其成的态度。
在这件事情上。清廷方面可以说在政治举措方面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还不算。紧接着第二天。5月9日,清廷方面为了缓解财政压力。在邮传大臣盛宣怀的策动下,宣布铁路干线收归国有,并且将铁路权抵押给四国银行贷款一千六百万英镑。
要知道之前清廷早就将粤汉铁路、川汉铁路权力出售给了民间,而且粤汉铁路早已经集股兴建当中,清廷的这一举措,无疑是朝令夕改,简直就是抢钱,都已经卖掉了铁路权居然还有无条件收归国有,这样的朝廷还有公信力可言吗?
5月14日,长沙举行了万人群众集会。接着又举行了长沙至株洲的万余铁路工人的示威,并号召商人罢市,学生罢课,拒交租税以示抗议。在湖南人民的带动下,湖北、广东、四川的人民也都积极行动起来,保路运动很快发展成为声势浩大的武装起义。其中,同盟会会员龙鸣剑等发动武装起义,建立了以同盟会员吴玉章、王天杰为首的荣县军政府。
四川修筑铁路的股金,不仅来自绅士、商人、地主,还有农民,而且农民购买的股份占很大比例。清政府颁布“铁路国有”政策以后,收回了路权,但没有退还补偿先前民间资本的投入,因此招致了四川各阶层,尤其是广大城乡劳动人民的反对,从而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
6月中旬,为抵制清政府出卖已集股兴工的粤汉、川汉铁路权利,川汉铁路股东代表在成都开会,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在广东,广东粤汉铁路股东召开万人大会,一致抗议清政府的“铁路国有”政策,提出“万众一心,保持商办之局”,并致电湖南、湖北、四川各省,谓“铁路国有,失信天下。粤路于十日议决,一致反对”,全国的保路运动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七月,萧震雷已经感觉到中华大地上的巨大变化,清廷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了,恰逢王亚乔派人说已经与南洋第九镇统制徐绍桢联系好了,可以随时安排他与徐绍桢见面,而徐绍桢由于思想上也比较倾向革命,因此也想跟铁血救国党的首脑人物见上一面,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情况下,这次的见面就顺理成章了。
约定的地点在江宁城内一家酒楼,萧震雷便服赶到的时候,徐绍桢已经到了,桌子上一叠花生米、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桌子边坐着一个穿着马褂的五十岁左右,留着浓密短须的中年人。此人身体颇为硬朗,有行伍之风,他就是徐绍桢,南洋第九镇统制。
萧震雷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徐统制,好久不见了?”
徐绍桢看到萧震雷出现在这里颇为意外。但也十分警惕,扭头看了看,问道:“萧协统不在驻地驻防,怎么到江宁来了?”
萧震雷笑道:“我这不是来专程与徐统制见面的吗?”
“你?你就是????????”徐绍桢听了萧震雷大为吃惊。
萧震雷点头道:“徐统制不必惊讶,我就是铁血救国党的秘书长,这次聚会就是我让人安排的。惊吓了徐统制,实在不该,萧某在这里表示歉意,这杯酒我敬您,先干为敬!”
徐绍桢见状不由道:“你就不怕我在酒中下药?”
“别人可能会。但是我知道徐统制不会,否则当年也不会放走赵声、柏文蔚等同盟会的骨干人物了!”
徐绍桢闻言不由苦笑:“看来你们把我这老家伙都查得很清楚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就是铁血救国党的魁首,不过想想也是,能够为党派取这样一个名字,说明这都是一群年轻人,而且你们的保密措施也做得太好了,我估计到现在为止知道你是铁血救国党魁首的人绝对不多!”
萧震雷点头道:“是的。徐统制是知道我真是身份的仅有几个人之一。想必徐统制已经知道我今天的来意,而你也有兴趣听我说点什么,否则你也不会过来跟我见面!”
徐绍桢说道:“不错。但是有一点,你想要说服我加入你们铁血救国党是不可能的,我这个人不想加入什么党,否则几年前就加入同盟会了,我只是想见见你这个人,并且听听你对中国未来的看法!”
萧震雷闻言笑了笑。说道:“好,我不说服你加入我们当中。徐统制是一个开明的人。在新军当中声望颇高,您应该看得出来。现在各地都在反对朝廷的一系列举措,皇族内阁已经暴露的朝廷的本质,清廷依然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搞出来的皇族内阁就是为了集权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立宪,将已经售卖出去的铁路权从民间收回,而且还不做出赔偿,从古至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政府,这还是第一次。四川、湖南、广东都已经发起了保路运动,群情激奋,朝廷方面却要调兵镇压,徐统制,你看着吧,我相信要不要几个月,局势就会大变,我不要求徐统制率部跟我一道举事,我只请求徐统制在局势发生巨变之后能够及时和我方保持联系,我们这个党很纯粹,而同盟会方面成分太过复杂,内部又矛盾重重,徐统制如果跟我们合作则会在最快效率的情况下完成举事!”
徐绍桢摇头道:“萧协统,我是朝廷的军官,你却要我反叛?我吃的喝的都是拿的朝廷的俸禄,让我反叛朝廷不可能!”
萧震雷道:“徐统制如果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你和南洋第九镇的军饷确实是朝廷发的,但是你别忘了,朝廷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总不能是凭空产生的吧?那是从全中国每一个老百姓的手里收去的赋税,老百姓为什么要交赋税?是让朝廷管理好这个国家,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让他们养兵守卫这片疆土,不是让朝廷那帮人吃饱喝足了反过来压榨他们,不是让你们拿着枪镇压他们的,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交税?你们要搞清楚,你们的军饷最终的来源是老百姓。老百姓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萧震雷的这番话对徐绍桢的触动很大,他思索了良久说道:“萧协统,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见一个人?”
“见谁?”
“张謇!”
萧震雷大为吃惊:“张謇?最后一个状元郎?好啊,我正想见见那位以实业为救国思想的大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