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的夺予丸装作察觉到了异样,迅速上前拉住了身体似乎有点不舒服的弥豆子,看着对方手指尖淡淡的血痕,疑惑刚才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怎么了嘛,予丸哥哥。”
“予丸,发生什么了?”
倒是同样是有着部分鬼血的狛治率先察觉出不对劲,“弥豆子,染了鬼血了。”
众人疑惑不解,灶门十郎心中一沉,对于夺予丸的预言更是信服,但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最终归结于对儿女的关心。
“怎么可能?”
“怎么办?”
“什么?鬼血?”
弥豆子还是一脸迷茫,夺予丸给人逼出指尖血让弥豆子喝下去,弥豆子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迟疑。
“接下来,就是该说下面一件事情了。”
“予丸?”
十郎有些不忍,但是今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出乎夺予丸的预言,若是没有他,今晚可能他的家人们都要死了,只会剩下弥豆子和炭治郎相依为命。
真的是被命运所设计好的吗?
这种悲惨的命运。
“干爹,你已经见到了,不是吗?”
夺予丸增强着自己的话语的权威性,同时不由得思考着。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意志似乎可以独立于肉体而存在,死去的人可以以灵魂的方式来劝导和帮助活着的亲人。
还有那所谓的通透世界,如同透视眼,可以看到内脏血液的流动。
还有那形形色色的血鬼术,本质来说都是人的意志或者是灵魂想法所产生的吧。
夺予丸咧嘴笑着,感受着体内提炼的无惨血液,尝试着,他对血鬼术的挖掘与开发。
让他能够揭开这个世界的面纱。
接下来,夺予丸跟人讲解了他能未卜先知的能力和未来走向,众人听后,沉默不语。
葵枝更是靠在十郎肩头哭泣,“炭治郎那孩子已经够苦的了。”
“没事的。没事的。”
无话可说的灶门十郎轻拍着抽泣的妻子,弥豆子倒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予丸哥哥是说,哥哥最后会打败刚才那人,成为新的鬼王。”
“嗯,是这个意思,不然的话,即使杀了现任的鬼王,还会有新的鬼王出现,而且是谁真不一定。”
“系统,你说我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吗?”
【……】你确实有,但是这个世界是刹那猛丸专门为你制造的摇篮,为了让你恢复记忆的,所以夺予丸除非恢复记忆,否则是不可能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的。
这样的话,无论你怎么改变,故事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刹那猛丸算是用心险恶了,无法改变很多大势。
【亲爱的主人,你要相信自己勤劳的双手。】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不过算了,我现在游戏人生也不错。”
夺予丸抬眼深情看着自家狛治哥哥,对方先是一愣,强忍着哄夺予丸的冲动,眼神宠溺地示意夺予丸等会儿让他撒娇。
弥豆子做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哪怕是花子和六太抱着自己哭泣,也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同意。”
“姐姐。”
竹雄哭诉着投进对方的怀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弥豆子只是平淡地笑着,“如果哥哥也在,他也会这么做的,神明给了你们新生,那么回报的事就让哥哥和姐姐来吧”
竹雄哭泣着,不知作何言语,他无法反驳,他们幸运地活下来了,但是还有多少人会死于夜晚,多少人会为之落泪。
随后的布置一如原着,只等着炭治郎回来了。
站在山峰上,狛治慢慢地走到夺予丸的身旁,冷风呼啸,宛若脱缰野马肆意踏践,生疼且冰冷。
“尼桑,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予丸,你是在利用灶门一家吗?”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一场安排还命运的游戏,而我只是一个过客,尼桑你能接受吗?”
夺予丸落寞地说道,也许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罢了,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似乎就是一个空壳,可是明明每个人都那么温暖,他就算是再不想承认内心,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狛治炭治郎他们。
见到他们的笑容就不想失去,为了改变他所谓的虚妄,所以他一直利用一切合理的说法去编排别人的命运,去营造最有可能舒服他自己的氛围,因为他总感觉,他会失去这一切。
那样的话,他会痛的吧,心脏会很痛的吧。
所以他提供优秀的资源,不留遗憾地去改变一些情况。
而炭治郎一家的特殊性,他觉得不可能放过。
无论是鬼化后可以抵挡阳光的祢豆子,还是被无惨最后意识侵蚀却成功抵挡住的炭治郎。
又或是明明开斑纹活不过二十五,成天虚弱,却硬是造了那么多人的灶门十郎。
他们一家似乎有着更加神奇的特质。
这些人也许会在自己离开后,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夺予丸不会说出来,因为离开的话语只会伤害到眼前这个只剩下自己的亲人了。
“……”
狛治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所坚持的强者之道在夺予丸面前难以开口,他错了吗,好像目前为止并没有,他不同预言那般拯救了那一家人,可是……
可是当一切又似乎是夺予丸的精心计算,他就胸口有股撕裂般的忧伤,他……
“尼桑,你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欺骗于你,即便你忘了一切,我也会替你完成父亲的遗愿,师傅的教导,你心目中的期待。”
所以,他会努力当一个好妖怪的,不会去释放自己的恶意,在这个世界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不去伤害无辜之人,尽管他是一个冷血的妖怪。
“予丸……”
狛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每当夺予丸依偎着自己的时候,他总是本能地放软了心。
“尼桑,等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就会明白我的话的。”
他会利用好所有的力量,但是狛治是他唯一的亏欠,所以他起码会让他过得幸福。
谁让他老哥神经不发达?
他是一个妖怪,彻彻底底的冷血生物,他能感受到温暖,但他本能会去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想法,这是妖怪之血所带来的,也是他本身的意志。
这个世界不过只是漫漫长夜中的一颗星辰罢了。
但是他意外的改变了,愿意为了别人去改变,也是在遵从自己的心意。
……
黎明划过黑夜,在三郎爷爷家度过一晚的炭治郎终于是回到了弥漫着血腥味的家。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妈妈!花子!竹雄!还有大家……”
“炭…治郎……”
“予丸,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快 ……弥豆子……快去。”
奔跑在雪地里,炭治郎背起了只有一丝残存体温的弥豆子,在夺予丸的催促下向山下的诊所赶去,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但是他只能咬牙,即使气喘吁吁,即使天寒地冻,大雪漫野,他也不能停止下脚步。
因为这是拿夺予丸命换来的希望,想起夺予丸拿刀威胁自己样子,炭治郎心如刀割,“炭治郎哥哥,两个人根本不行的,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帮你做决定。”
那一刻夺予丸颤抖的手上是狠戾的决绝,只要炭治郎敢说一个“不”字,就会抹自己脖子,让出生路给弥豆子。
“夺予丸,你放手,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的。”
夺予丸虚弱地倒在血泊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底的死志毅然,让炭治郎无力地哭喊。
“带弥豆子先去吧,我还能坚持住,快点,没准都能活。”
夺予丸没有力气地瘫软在地,身下的弥豆子让炭治郎背着跑下了山。
“唉,委屈你了炭治郎哥哥。”
说着血鬼术解除,而他刚刚开发出的血鬼术-虚实之境,能够将他的意志投射为现实,不过越是细节的东西,越是需要消耗精神,所以为了节省精神力还是不得不先解除了血鬼术了。
毕竟平时黑影军团的开支就够大了,而他也要开始准备正式的计划呢。
葵枝等人已经跟着十郎他们离开了,前往狛治和夺予丸先前的城市生活。
隐蔽了身形,站立在高峰上,看着已经鬼化完成、神志暂时不清晰的弥豆子跟炭治郎滚下山坡,发动攻击。
“弥豆子,你没事吧,不用勉强自己站起来,还是哥哥背你去镇上求医吧。”
竖起兽瞳的弥豆子狠狠地冲向炭治郎,锋利的利齿被捡起木棒挡住,炭治郎面露惊慌。
弥豆子…
是鬼……
不可能?炭治郎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弥豆子从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嘴和手都没有沾血,而且身上有种另外一股味道。
随着弥豆子体型随着鬼化而增大,炭治郎逐渐压制不住,但他心中却在懊恼地反思着。
对不起大家,在他在三郎爷爷家睡的舒服的时候,让大家一定经历了如此血腥的惨剧,一定很痛苦吧……
“弥豆子,加油啊,不要放弃,不要变成鬼,不要……”
这份悲伤也似乎传达到了弥豆子的心中,咬合的嘴角上,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地缓缓落下。
夺予丸看着这一真切的一幕,陌生又熟悉,那种感觉,他似乎也在那个夜晚感受过一刹那,不过由于记忆的苏醒,导致并不是很深刻。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仿佛虚幻的力量吗?
接住了飘落的雪花,冰凉的温度在掌心转瞬即逝,“这里真的是虚假的世界吗?那可真是一场让人迷恋的美梦啊!”
【……】
刹那猛丸你小子要完蛋了。
在帮助弥豆子躲过了义勇的偷袭后,炭治郎请求着身处鬼杀队的对方不要斩首他的妹妹,极力解释这事情的缘由,最终无力地跪倒在雪地里,卑微地乞求着。
“求求你……请别杀我妹妹……”
得到了义勇愤怒地怒斥,鬼杀队一直以杀鬼为己任,因为鬼吃人,对鬼抱有同情心,又有谁可以对那些无辜的人负责。
夺予丸原本还在伤感中呢,下一秒听到义勇荡气回肠的教训,直接回神,轻笑道。
“义勇小师弟,还是那么不会说话,不过即使外表再怎么冷冰冰的,也挡不住他热乎乎的心。”
“不要把生杀大权交给别人,也不要这么惨兮兮地跪地求饶,如果有用的话,你的亲人也不至于惨死……”
然后我们的小义勇劝人拿起武器反抗,结果差点给一个炭治郎这个小萌新一斧头劈死在异乡,一脸懵之际又被弥豆子一脚踹,看的夺予丸不得不服,这孩子能活到现在,纯属运气。
差点怒送一血了!
看着护着炭治郎、流血着的饥饿弥豆子,即使再怎么不相信,他也得承认这对兄妹也许真的不同。
在夺予丸的控制下,炭治郎的梦中浮现了众人告别的身影。
“炭治郎哥哥,加油哦,弥豆子就靠你了。”
“夺予丸!大家…不要死啊……”
炭治郎惊醒以后,弥豆子已经被披上了防寒的外套,口含不伤人的竹筒,安睡在他身旁,显然是受到某个说不来话小子的特别照顾了。
炭治郎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一旁站在树后“如丧考妣”、怒不可遏的面孔。
“夺予丸?死?你在说什么?”
富冈义勇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那个软软嫩嫩一副小大人样跟自己告别的小师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