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看着杨一的表情,就知道现在杨一心里是愤恨着的,只是碍于目前的情形,没有发火罢了。
“你也不用生气,先听我说完”
“你说!”
杨一这两个字真的是压着怒气说出来的,
“差不多十几年的时间,叶沁是靠着孙临渊才正常的活过来的”,说完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杨一,果然对方的表情很是惊讶,谭静有些满意杨一这个反应,于是就把孙临渊在叶沁的少年时期给予的温暖都说给了杨一听,最后说道,
“杨一,无论你多优秀,你永远比不了曾经在沁沁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这个事实,所以我才觉得你和孙临渊想比,他更加适合沁沁”
谭静说完话很久,杨一都没有反应,他就知道有问题,因为叶沁第一次见到孙临渊的反应就很奇怪,那个时候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当时叶沁正危险的时候,出现在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孙临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在很多年之前,叶沁和孙临渊是相识的。
谭静看着杨一变化莫测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在想着什么的,不由得想再下一剂猛『药』,“杨一,你知道沁沁为什么成为警察吗?”
“为什么?”,杨一的这句问话差不多就是个本能反应了,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谭静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难道这也与孙临渊有关系不成?
果然,谭静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因为,沁沁想要再次见到孙临渊,所以她克服了所有的努力成为了警察!”
谭静的话像是一记又一记的重拳,每一记都重重的锤在了杨一的心口处,刹那间,杨一竟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叶沁之间是有着横沟的,之前只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梁水心,因为他心里的这道坎,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在叶沁的心里同样是有着一道坎,一个难关已经不容易过去了,如今又加了一道,他和叶沁想要在一起可以说是非常的困难了。
可是困难又怎么样?困难就放弃的话,他就不是杨一了,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他想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放弃,
谭静看着杨一的表情,从刚刚的颓废瞬间变得坚毅了起来心里不由得感叹,难道这样他还是不想放弃吗?
“谭静,叶沁曾经在你面前崩溃过吗?”
“呃,好像还真没有过,沁沁平时什么事情都忍着,说话不大声,不生气,不大笑,所有的情绪都是淡淡的,所以我还真没有见过她像你说的那个样子过”
听到谭静这样的说法,杨一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不知道叶沁这次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叶沁心里的问题始终是和她过世的父亲有关,如果可以查清楚她父亲的死因,是不是对于叶沁来说是个安慰呢?想到这里,杨一问谭静,
“谭静,上次我们说的模棱两可,叶沁的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不是我故意不肯告诉你的,只是具体的『自杀』原因,我也不清楚,很多都只是传言,当时我也没有在梨县,而且那个时候我和沁沁的年纪都很小,这些年我又不敢当着她的面问这个问题”
“那流言都是怎么说的?”
“说沁沁的父亲是畏罪『自杀』的,为情『自杀』的,想不开『自杀』的,什么都有,这些还都是我家老头子去梨县打听回来的,不过也是在事情发生的几年之后了”,“不过啊,我刚刚说过,沁沁是为孙临渊才当的警察其实也不准确,还有个原因就是沁沁想要找到她父亲死亡的真相,其实在心里,她是不相信她父亲是『自杀』的。”
这下什么事情都说的通了,平时杨一就觉得叶沁很是奇怪,似乎特别不喜欢『自杀』的人,总是觉得人无论任何时候都有第二条路可走,不应该选择那条绝路。
杨一还想问些什么时候,医生走出来了,两个在长椅上坐着的人一看见医生出来,立刻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杨一问道,
“是呀,我可以不可以现在进去看看她?”,这是谭静,
“病人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大事”,说完又看着杨一说道,“幸亏你把她打晕了,不然她继续和现实脱离,恐怕就会出大事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了,不过要小心点,不要把她给吵醒了”,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你竟然把叶沁给打晕了?!”,谭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问向杨一,
“你也听见医生说了,要不是我打晕了她,她现在情况就更糟糕!”
似乎杨一的解释还真是很对,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的打晕了叶沁,估计现在叶沁是不是已经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想到这里,谭静立刻狗腿一般的说道,“杨一,干得好”,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杨一已经直接无视她,直接进去了病房,谭静随后也跟了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叶沁,谭静的眼泪直接下来了,几下就像扑上前去,却被身后的杨一一把拉住了衣服领子,“你忘记医生怎么交代的了?让我们不要吵醒她!”
哦,对啊,如果自己这样上去,估计这一个生扑直接就把叶沁给吵醒了,于是回头感激的冲着杨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冲动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病床,叶沁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上面,杨一看着她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之前的那个发疯的崩溃者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解开她的心结,至少可以让她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
正在这个时候,杨一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挂断电话,就连谭静都回头狠狠的瞪着他,刚刚杨一还揪着她的脖子让她安静点,结果现在他却变成了最吵的那一个,
杨一疾步的走出了病房,看了看手机,反打了回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