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洛阳的话,村长夫人点点头:“洛阳你放心,把东西放在大伯娘这里,大伯娘绝对帮你看好了!”
满口答应下来还不行,说完转头对着屋内大喊。
“老大家的赶紧的,来帮着洛阳把东西放到西厢房去。”
说完又转头看向了刘洛阳:“你就放心吧,东西绝对少不了一根寒毛,这西厢房是你四堂弟结婚的新房,屋子早收拾出来了,不过离着你堂弟结婚还有半个多月呢。这屋子就一直空着,正好你把东西放进去。”
村长夫人解释。
“大伯娘,你做事我放心,等一会儿我跟大堂哥一起把东西放好,还得借你家牛车一用。”刘洛阳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在这客气什么?”村长夫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刘洛阳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车旁的云裳,想了想家里的病夫人,有些忧愁。
连忙走到云裳面前:“你先回去吧!虽然你说你家小姐已经睡下了,只是那里毕竟周围没人,你家小姐如果醒了要茶喝水啥的,你不在身旁不好,你是不是担心这些嫁妆?你放心,我既然帮你家小姐要回来了。就绝对会安安全全的交付到她的手上。只是你也知道咱们那地儿实在是没地方放,即便拉回家去放在当院那也是被偷命。”
云裳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刘洛阳,听着刘洛阳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去帮着把这些东西放好,然后驾着马车接你们主仆俩,你趁着这功夫也跟你家小姐把能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等回去咱们就装车直接去镇上,去镇上之后先给你家小姐请个大夫看一看,昨天可是在那破屋子里住了一晚。别着凉了,更何况我出来的时候,你家小姐又犯了一回病。”
刘洛阳越说越觉得事不宜迟,这事儿真是太多了。
“那些首饰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抱着先走,你要是放心我呢就教给我,我一定给你家小姐带去,毕竟这东西也不占地方,还有这田契合和这房契,你拿着到时候交给你们家小姐,虽然这东西确实不值几个钱儿。但是到底是咱们分家所得。”
刘洛阳直接从怀里把那两张纸掏了出来交给了云裳,云裳却被刘洛阳这一行为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想挡,幸好反应过来接了过去,要不然这两张纸说不定就掉在地上了。
洛阳并没有察觉到云裳表情的异样,因为这时候,村长家的大小子正大声的喊他。
“洛阳你快来告诉我这东西怎么放呀,这东西这么好,我怕把这布料弄坏了!”
作为大小姐,即便是被放弃的弃子,东西当然也比乡下土财主家的小姐精致,毕竟就算为了自家的面子,也不可能以次充好。
尤其是布匹,即便是最普通的绫罗绸缎,他们也是没见过的,一时之间扎着手,生怕自己的粗手把这布匹弄坏了。
“唉!我就来!你赶紧回去吧!她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见云裳还没有行动,刘洛阳催促了一句,紧接着赶紧跟着进了门。
云裳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看着刘洛阳进了村长的院子,跑到西厢房正在指挥着把那嫁妆搬下去。
随后摸了摸自己手中的两张纸,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向着前面走去。
想要回刘家老宅,那是必定要经过村长家的,这才是刘洛阳会让云裳跟这么一段路,要不然他早就让她回去了。
真是胡闹,那刘家老宅周围不说一里,便是十里之内都没有个人家。
她们家小姐又是个病弱身子,病的就剩皮包骨,留着两个女人在家里他都不放心,只是这嫁妆事情还得早解决,倒不是生气云裳不信任自己,毕竟就原主那个怂包样子,要不是芯子里换了人,还真没几个能够相信的。
他生气的是这个小丫鬟口口声声说忠心自家小姐,竟然能够放着自家卧床不起的小姐跟过来。
不过即便不满也只能嘀咕几句,毕竟人家小丫鬟也说了,是她家小姐不放心他,让她跟着的。
云裳向来看不惯刘洛阳,但是当时刘洛阳责备自己的时候却是一句都没有反驳,虽然她知道自家小姐绝对不可能遇到危险,但是,刘洛阳能够担心自家小姐,那也是好心。
虽然百般看不上刘洛阳,但是到底他现如今跟自家小姐已经是夫妻,在想一想怀里的房契地契,忽然,刘洛阳那句我往后都听我家娘子的这句话在云裳的耳朵里响了起来。
“也不是一无是处。”云裳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而此时被刘洛阳担心的林怡根本就没有睡熟,而是半倚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被,一只手搭在被子上,一只手拿着手帕正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眉头紧皱着,可见他很难受。
而此时她的脚边正跪着一全身穿着漆黑,把自己包的只剩下了两只眼珠的人。
这人手里正举着一张纸,林怡看了一眼那张纸,最后伸出右手。
那黑衣人一只腿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竟是仿佛后脑勺有眼睛一般。适时的把那张纸递到了林怡手中。
林怡把纸张拿到自己的被子上,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这竟然是一张分家文书,书中所写正是刘洛阳和刘家的分家文书。
当初刘洛阳虽然跟刘家分了家,但是并没有置办这张分家文书,也不知道这张分家文书为何会到了林怡手中,而且看这样子上面不仅有朱德才一家的手印,还有里长的印章,甚至就连县衙的符印都有,这是一张具有法律效益的分家文书。
黑衣人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林怡的床前,看到她满意的点点头,仿佛十分不解。
“主子为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表明得十分清楚。
“果然是个蠢的,我就不能寄希望于他,明明分家了却没有签订分家文书,到时候岂不是麻烦?现如今怎么说我们两个也算是夫妻,他麻烦也就代表我麻烦,更何况……”
想到今天早上自己险些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要不是刘洛阳不嫌脏,虽然自己不可能当场去世,但是也要颇受一番罪。
“就当我谢谢他救了我一命。”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小声。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但是很显然林怡并不想再听,不耐烦地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只能点点头转身不见了身影。
就在这功夫,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林怡的右耳动了动,随后便这般坐着向着门外看去。
大门被刘洛阳一掌推的缺了半扇,虽然刘洛阳临走的时候把这扇门已经竖起来了,但是到底轴承已经断了,安是安不回去的了,只能在这里竖着全当遮挡自己的眼睛。
另一扇倒是依旧能够运作,不过即便如此,云裳开门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把旁边竖着的这扇门再一次倒地。
林怡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透露着病弱:“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云裳刚想要说什么,看到自家小姐竟然坐了起来,脸色一变,急忙上前。
“小姐你身子不好,不好好躺着怎么就坐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把林怡扶着让他躺了下来。
林怡并没有抗拒,只是顺着云裳的动作躺了下来,嘴里却说道:“我觉得身体还好,躺的身子都麻了,所以想坐一会儿,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听了黑衣人跟自己说,但是黑衣人说的硬邦邦。几句话便说完了,他也只是知道个结果,内容却实在是寥寥无几。
云裳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喋喋不休,一人分饰好几角的给自家小姐连说带比划的说了一通。
“竟然如此?你确定这人竟是刘洛阳?”虽然已经确信已经分了家,但是听到云裳的解说,林怡依旧狐疑地问道。
没办法,无论是以往他探查的消息,还是昨天发觉的人可都不像今天这般。
不过想想上午自己犯病的时候,他所做之事又一时之间觉得这确实是刘洛阳能够做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林怡反而有些糊涂了,刘洛阳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仅如此!小姐,你看我手里这是什么?”云裳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两张房契和田契的契纸,递给了林怡。
“这?”林怡接过来一看,整个人都有些惊愕。
“这是姑爷给的,其他的嫁妆都留在了村长家中,姑爷还说了等把东西先放在村长家里,随后会来接小姐,咱们一起去,镇上找一个房子先租下来住着,等把小姐安顿好了,会再回来把嫁妆拉走。”云裳把刘洛阳的安排跟自家小姐说了。
“我自是愿意去镇上住的,只是这事情确实是刘洛阳所说吗?”他怎么就这般不相信呢?
当初分家一确定,黑衣人便直接回来报告,随后便被安排去办这分家文书,接下来的事情倒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