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带头,杀的敌人片甲不留衙役等人虽说对上打子立有不带,但是他们守有强攻,再加上武器精良,几人围攻一人,还有一旁架着弓箭,时不时的查漏补缺,胜利天平一直往他们这边倾斜,马家村的人就真的是跟在身后捡漏,时不时的看哪边利有不带便补上几箭,没错,现如今他们手里拿着都是竹弩,这玩意儿杀伤力不大,但是准头却有提升,他们时不的扰乱达子视线给岳将军等人提供方便,让他们能够肆无忌惮的斩杀达子。
他们主要是看住了牛马羊,千万不要牛马羊被杀。
很显然,这些达子也知道岳将军他们所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宁肯杀了牛马羊或者直接打开栅栏,把牛马羊赶走,也不给岳将军等人留,只可惜,马圈牛圈羊圈前面早就已经埋伏好了人,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这点牛马羊,怎么可能会让达子放走。
刘洛阳岂能让这些达子如愿,保持与达子的距离,绝不让对方跨越一步,不是没有达子对准他的方向挽弓,可在他们透过风雪瞄准的空挡,那从容而又急迫的利箭,便已凶狠的迎面扑来。
刘洛阳踱步走动,或斜插,或横移,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唯一不变的是稳定输出的箭失。
达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强盗,上到他们的人,抢夺他们的牛马羊。
达子们愤怒的喝骂怒斥着,怎么也没想到千日打雁,竟有一天被雁啄了眼。
只能带着不甘和愤恨被砍杀死去。
马家村的人一直都在猥琐发育,看到岳将军等人大杀四方,对刘洛阳的讲述更是惊叹,默默的跟在刘洛阳身后,坚持贯彻对方的捡陋行为。
不仅如此,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刀,这刀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熟练的补刀,然后熟练的把这些人身上的羊皮袄扒了下来,这几天又下了一场雪,现如今雪花飘飘,掩盖了这一处的血腥味儿。
岳将军总算是把所有敌人都斩杀干净,没有一个站着的达子,这才插刀收兵。
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家村的村民比,他们边军都要熟练的摸尸行为。
更过分的还在远方,都知道达子是游牧民族,自然他们住的是帐篷,马家村的村民扒拉达子身上的羊皮袄,直接当场便搓洗了起来,用血把羊皮袄搓洗干净,只是到底僧多粥少,一人一件都分不过来,更何况还打算给家里人带。
虽说牛马羊挺多,但是到时候马家村能分多少,这不还不知道吗?
能跟着简陋已经不错了,他们实在不该贪心,但是,又实在不甘,这一抬头正好看到那帐篷。
这一下子,马家村众人简直是惊呼出声,这群人真是太奢侈了!
他们要见羊皮袄都得费尽心思,没想到这些达子,竟然是用羊皮搭帐篷。
天呀,这帐篷上搭着的可都是羊皮里面,甚至还有牛皮。
地毯都是用羊皮铺的。
岳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如蝗虫过境般的马家村村民。
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认识这群人,正想要跟自己身后的士兵说些什么,一回头却发现自家士兵那火热的眼神。
岳将军咳嗽一声,说道:“打扫战场!”
这一声得到了众将士的欢呼,随后这些人向着远处的帐篷扑去。
以往杀了达子都有摸尸的行为,怎么都没想到,这群将士竟是全都远离了尸体,反倒是向着帐篷飞奔而去。
真的就差连地皮都要掀开了。真是片甲不留。
只是到底是比不上马家村的村民岳将军看着这些人,直接拿来了帐篷的门板,把那草料,两个门板前后左右一加,然后上面放着一个板子,死命一压,竟是做出了个压缩草料,随后直接扔上了雪橇。
这竟是连草料都没打算留下。
岳将军佩服的看了刘洛阳一眼,这都是到哪里找来的神人,要不是有这些马家村的人跟来他们这些牛羊,即便是带回去也得饿死不老少。
有这些草料顶着,这些牛羊最少能保下多半。
就在这时候,一个瘦高个噔噔噔的跑过来,直接来到了刘洛阳面前,对着刘洛阳招手。
“怎么了?二小?”
这是赵屠户的二小子赵二小,赵二小看到刘洛阳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道:“刘护卫,挨着羊圈不远处有一个帐篷,我看着里面有人影,有人在里面躲着我,看到好几次有人影偷看!”
刘洛阳听到赵二小的话,顺着赵二小的手看去,正好看到羊圈边上有一个十分破旧的帐篷,为何大家没有注意到,完全是因为那帐篷十分破旧,再加上天上下雪,几乎以羊圈融为一体,要不是赵二小看到了,他们还真忽略过去了。
刘洛阳神情一紧,下意识的抽刀:“那些达子的妇人孩子都参战了?剩下的难不成是这些人的老弱?不应该呀?”
没错,达子就是这么彪勇善战的民族,甚至有的个别孩子都特别的厉害,就比如刚刚以弱视之险些反杀的那个孩子。
即便是老弱,也着实让他们心生警惕。
“你们可是……关军吗?”
帐篷里传来很弱小的声音,声音是地道的关内话,更准确的说是边关的本地话。
刘洛阳与赵小二对视一眼,两人盯着那帐篷,仿佛盯出一个窟窿来。
此时的边军已经结束战场,边军和衙役正在四散小心翼翼结伴搜寻各个帐篷以及牛圈,羊圈等能藏人的地方,找寻那些躲藏的达子,以防有漏掉的达子。
林怡早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洛阳与赵小二神情纠结的表情。
“怎么了?”林怡来到刘洛阳面前,询问这一声下了刘洛阳一跳,下意识的抽出了刀。
不过幸好他对林怡的声音很熟悉,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抽刀,却到底没有抽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刀,身体紧绷,转身看向了林怡。
赵小二却是吓得直接跳了起来,随后一个滑铲躲到了刘洛阳身后。
看着两人这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林怡嘴角抽搐:“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见到鬼了?”
“平安……”刘洛阳却像是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直接扑到了林怡面前。
还没等对方询问便叭叭叭一张嘴把事情说了:“平安!那里有个帐篷,帐篷里有些人,他们说他们是景州人!”
没错,他们边关其实叫景州。
刘洛阳是相信的,早就听说这些达子不仅,劫掠粮食还会抢夺人,抢来的男人都会被他们当做奴隶,甚至听说抢来的孩子会被他们当做备用粮,而那些女子,既是奴隶,也是他们的泄!火工具。
在帐篷里住着便是一些女人,这些女人骨瘦嶙峋,眼神无光,满是麻木,身上穿着确实是关内的衣服,是衣衫褴褛,甚至有的根本不能逼体,手脚都生了冻疮,除了刚刚那一句话,说的清楚明白,接下来的关内话说的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久远被折磨的,已经说不清楚还是,其他原因。
两人其实是相信的,只是里面都是一些女子,刘洛阳实在不好意思进去。
林怡听到刘洛阳的转述之后问道:“可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
刘洛阳和赵二小对视一眼,说道:“他们有说是六兴的,也有说是临海的!”
两人异口同声,就是没有说是他们谷丰的,这才是他们为难的点儿,如果有谷丰的,只要询问清楚他们是哪个村,哪个地叫什么名字,自然能够确定对方身份,可偏偏就没有一个是他们县城的,实在是确认不了身份。
林怡皱了皱眉,这事情他也不好处理,不过想来岳将军应该能够处理,不过在此之前应该先确认这些女子身份。
林怡率先向前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就直接被刘洛阳拽住了胳膊。
“你在我身后,我先进去!”刘洛阳一脸严肃的对着林沂说道他自然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不过,还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
毕竟刚刚双方一直搁着帐篷说话,都在怀疑对方另有所图,现如今既然是要去确认对方身份,自然是要进入帐篷。
第一对方人多势众,虽然听得出对方应是女子居多,但是这些搭子的女人可都彪悍的很,不可以弱女子视之,第二就是对方说不定已经准备了陷阱,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他当然不想林怡设险。
林怡看着刘洛阳抽出了陌刀,警惕的小心翼翼的进了帐篷,眼神一暗,两只手垂在身侧,这是个既能防御又能进攻的姿势,只是,刘洛阳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帐篷里。
一进帐篷,刘洛阳被帐篷里的女人惊呆了。
他们现如今都紧紧的靠在一起,警惕的盯着进来的三人,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些女人即便骨瘦嶙峋,可是看面貌也看出来他们是关内人。
他们身上的衣物只能勉强蔽体,赤裸着双足,脚上都已经长了冻疮,甚至,有的已经冻裂了口子。
女子年纪跨度很大,年老者有年少者也有,不过无论年老还是年少,他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麻木。
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女人,尤其里面,甚至还有断腿断手的,刘洛阳真是恨不能再一次钻出去,对着那些畜牲鞭尸。
很显然,岳将军得到了消息,走了进来,不愧是边厂老油条,对于这类事情很显然应是见得多了,十分冷静,仔细询问这些女人。
大概是说多了话,那些女人的话渐渐连贯起来。
岳将军仔细询问这些人的出身地,可是这些女人只说出自己是哪里的人?可是具体的地方却一问三不知,只是说自己被掳来时间太长,不清楚了,不知道了。
一开始,刘洛阳还以为这些人真的因为经受的折磨太多,已经不记得自己出生的地方,可是直到看到这些女子的表情。
她们没有哭闹,也没有惶恐的不成样子,反而是一种虚弱的……麻木,连害怕都和寻常的害怕不同,更像是不敢面对现实的一种畏惧与羞愧……很复杂的情绪
刘洛阳懂了这些女人不愿具体报出自己的户籍所在,从何地被掳,不愿说自己的父母兄妹是谁,更不愿说自己的名字,甚至姓氏,只是觉得她们苟延残喘,随身那些畜牲活在世上,给家人丢人了。
刘洛阳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林怡一把拽了回来,对着他摇了摇头。
“将军他们可是咱们景州人?”刘洛阳忍不住问道。
岳将军听到刘洛阳的询问,看了一眼刘洛阳,沉重的点了点头。
刘洛阳听到岳将军的话,松了口气,只要确认他们是景州人就行,那么他们便有义务带着这些人回去。
岳将军很显然了解了刘洛阳的意思,也没有二话,直接点了头。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只要依例行事就行。
至于这些女子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籍贯之事,岳将军也十分了然,大多数女子即便说出了自己的籍贯,回到家里也根本就再也融入不进去附近的环境,所幸他们早就有了章法。
会把他们打乱就近送往,附近的村庄。
岳将军已经想着该把这些人分散到哪里,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响动。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那些本是麻木的女子,却惶恐不安。
岳将军警惕的瞪着这些女子:“你们掩藏了什么人?”
不仅嘴上这般,说着手里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锤子。
不仅仅是岳将军,就连其他跟进来的边军也全副武装。
这些女子惊慌不已,看着边军这副样子,扑通通跪倒在地:“求将军开恩!我儿他是好的!他是我儿子,与那些达子无关!求你们放过他们,他们还小,他们还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这些女子身后竟还掩藏着七八个孩子,这些孩子骨瘦嶙峋,个顶个的像个小萝卜,头头大身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