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睛躲闪不及,被正正的砸在了脸上。
“Whatfu*kyou,Jasmin!”
对方白了他一眼,抱起猫凑到屏幕前热情的跟时念打着招呼。
“你要来上海,什么时候?”
女孩儿同样金发碧眼,漂亮的蓝眼睛此时正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下礼拜,Elaine你来接我好不好,人家好想你啊。”
“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中国的好吃的可多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临挂电话的时候时念不忘嘱咐猫咪。
“Lethe,要乖乖的听话哦,下礼拜就能见到妈妈了。”
小家伙儿配合的叫了两声。
看他们挂了电话,唐晓才凑了过去。
“他们是谁啊?”
“我国外的老板和他妹妹。”
下礼拜也是她拍摄广告的时候,再三嘱咐时念不要忘记过来。
机场往来的人很多,女孩儿站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着。
突然一个身影冲过来,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Llaine,我可想死你了!”
时念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回去吧。”
因为她目前没有买房子,暂时住唐晓那儿,不方便再带一个人过去。
所以在Jasmin来之前,便提前订好了酒店。
又带着那丫头去填饱了肚子,才把人安顿了下来。
女孩儿逗着怀里的猫问道,“Ting现在都在干什么啊,我上次让他来接我,都说没时间。”
时念帮她放好了箱子,拢了把耳边的碎发。
“他现在在大学当副教授,要负责学生的毕业论文什么的,是挺忙的。”
对方这才舒展出一抹笑容,把猫在脖子处蹭着。
“我还以为是他烦我,故意不想见我呢。”
“别瞎想,等过段时间他不忙了,你再叫他出来玩儿。”
女孩儿兴奋地点着脑袋,“就算他嫌我烦,我也得叫他,本姑娘看上的人就没有拿不下的。”
Jasmin今年刚十九岁,正是青春活力,有着天不怕地不怕死磕到底的年纪。
她喜欢裴汀,已经快三年了。
自从两人见面的第一次起,小丫头就直接告白。
一句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把初次见面的裴汀给整蒙了。
在被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看到他时依旧扬着副笑脸。
略显稚嫩的脸上总是一副坚毅的神色,仿佛不管受到多大的打击,永远不会气馁。
那是少年人独有的勇敢和浪漫。
时念抚着怀里柔顺的毛发,虽然勾着唇角,但眸子里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到了家,小家伙儿对新的环境十分好奇,到处嗅着,直到饿了才去蹭她的小腿。
时念抓了把猫粮放到盆里,Lethe才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公司沉浸在黑暗里,只剩一个地方还透露着些许微光。
谢时保存了最后一个稿件,才关闭了电脑。
活动着有些酸胀的脖子和肩膀,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多了。
晚点的公路十分畅通,没有了白天的堵塞拥挤。
车窗被降了下来,带着凉意的晚风拂在脸上很是惬意。
车里的人长舒了口气,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路灯早就亮了起来,独栋别墅在黑夜中略显孤寂,所以拉了很长的影子来作伴。
谢时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差点踩到脚边的小东西。
“喵——”
软软的小奶音,让人忍不下想揉进怀里。
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把小东西抱了起来。
原本微蹙的眉头现在也舒展开来,嗓音温柔宠溺,“以后不要在门口,要是我不小心踩到你怎么办?”
怀里的白团子拿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像是在回答一般。
谢时仰躺在沙发上,把猫放在胸口抚摸着,眼底柔软一片。
“保姆已经给你喂过饭了吧,可是你爸爸我还没吃饭呢,一天天的还要上班挣钱养你,真烦人。”
话虽这么说着,但唇角却一直扬着的。
怀里的小东西突然跳了下来,朝着猫窝的方向走去。
半晌回来,嘴里叼着两条小鱼干。
“呦,给我的?”
猫咪轻盈跃上男人的胸口,把东西放到了他锁骨的地方。
又是几声奶奶的叫声,似乎在催促着对方。
“我们昑昑长大了,知道心疼你老爸了是不是。”
谢时起身,把小东西举在眼前,拿额头去蹭它。
“你吃吧,我点外卖就行。”
奶团子倒是也不客气,叼着小鱼干到旁边吃了起来。
等他拿外卖回来,刚才还精神的某家伙现在睡的正香,时不时的发出呼噜声。
吃过饭洗完澡,谢时想抱它回猫窝。
但小东西却死死的勾着他的浴袍,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男人又忍不住低头蹭了蹭,“你也知道睡床舒服。”
一人一猫,安心的裹在被窝里。
揉了揉抵在胸口上小爪子,一声晚安将漫无边际的夜衬的柔了几分。
裴汀才起床正刷着牙,卧室的手机响了起来。
“Ting,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玩儿啊,我都无聊死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不满,但更多的是撒娇。
吐了嘴里的泡沫,又漱完口,他才拿着手机出去。
“我这几天是真的比较忙,先让念念陪你好吗?”
Jasmin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听对方这么说,小嘴儿不禁噘了起来。
“Llaine是Llaine,你是你,不一样的。”
厨房里的人把面包鸡蛋依次放进早餐机,合上了盖子。
温和的嗓音混合着一旁煮咖啡的声音,“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不好?”
“好啊,那你必须说话算数,骗人是大王八!”
女孩儿听着电话里传来几声的轻笑,像是轻盈的羽毛翩然落在了白雪上。
“好,不骗你。”
以后的几天,时念总是定时的接到谢时的信息。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么就是问她现在在干嘛要么就是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饭。
被骚扰的某人无奈的摇摇头,但嘴角却噙着笑意。
犹豫再三,还是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刚拨通不过三秒,就马上被人接听。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但又在刻意的压制。
时念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还好,就还是那样。”
其实谢时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甚至有时他都会暗自抱怨怎么就有这么一副好体格,不能再多腻歪一段时间。
“你周末有空吗,这边周末有艺术展,一起来看吧。”
时念想着唐晓的广告拍摄是在周五,恰好能错开,便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过去接你。”
对方的语气十分轻快,跟平时沉稳低磁的声音大不相同。
门外送咖啡的秘书正好听到,不禁一顿,老板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太过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