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沁人的凉意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转眼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
今年的学来的比往年要早些,零零落落的下着,落在人们的肩头,一片一片的,拼凑着缘分。
时念吃过了午饭,浏览着各种样式的围巾。
挑了很久都没有一条合适的,要么太薄不保暖,要么太厚不舒服,还有就是样式不顺眼的。
手机倏地响了起来,她随手接通。
对方声音带者难掩的兴奋,“念念,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找到什么了?”
时念的心思全在屏幕上,声音听上去兴致不高。
“那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没有找到适心的,只得关掉了商品窗口,目光才收了回来。
“你不是在东北吗?怎么着,是看到冰雕了吗?”
唐晓那边的声音有些杂乱,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继续道,“现在张家口还没有冰雕呢,我找着杀猪菜了,我亲眼看着杀的猪,我去,也太残忍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她作为一个地道的南方人,这样的场面还真不多见,自然兴致高涨。
“只能看不能吃,有什么用?”
刚说完,就听到对方那边传来吃东西的声音。
“谁说我不能吃,这边儿可冷了,导演说拍摄先暂停一段时间,现在张姐冻得连门都不出,更别说盯着我了。”
唐晓有恃无恐的又扒了一大口,满足的眯着眼睛。
“没事,我告诉张姐,不怕她不知道。”
电话那边传来宋梓的声音,随即就听对方一声惨叫。
女孩儿拧着他的耳朵,“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张姐是给你钱了还是在怎么着,怎么哪儿都有你。”
“那你可注意着点儿吧,我随时给张姐汇报你行程......啊,疼!”
“别理他,烦都烦死了。”
唐晓赶走了人,继续回来煲电话粥。
“而且这儿的人都可热情了,有大妈还送了我一条围巾。自己打的,可暖和了。”
想起前段时间,某知名小花用大红围巾搭配绿花袄,引领乡村新时尚的新闻,还登上了微博热搜。
时念突然心思一动,瞬间有了想法。
既然买不到合适的,那就自己动手织一个好了。
说干就干,挂了电话,她又开始浏览起高质量毛线来。
门外有人敲门,她漫不经心说了句请进。
本以为是助理过来递交文件的,时念连投都没有抬,拿下巴指了指一旁。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再看。”
注意到对方半晌没有动作,她这才抬起了头。
只见祝嘉木双手抱在胸前,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时总还真是用心,连午休的时间都在工作,不稍微眯一会儿吗?”
时念关闭了页面,笑道,“您这不是也没休息吗,我觉少,一般不午睡的。”
对方在她对面坐下,眸子中隐约染着笑意。
“我也是闲的无聊,在办公室也闷,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正巧这不是就对上你了吗。”
“那正好,能陪祝总解个闷儿也不错。”
时念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认为对方十有八九是找她有事要说。
以祝嘉木的性格来说,断不会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打扰别人。
果不其然,两人坐了没一会儿,对方就严肃起来。
“欧洲那边有个项目,需要有人过去盯一阵子,时总这段时间有空吗?”
不等她回答,又马上补充道,“工作跟在这儿差不多,可以带亲属过去,就可能时间比较长一点儿,回来的话估计要等到年后了。”
时念敛了眸子,半晌道,“我想想吧,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祝嘉木笑道,“没关系,时总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这次的项目比较重要,总部很看重。对以后的工作也会有影响。”
对方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劳祝总费心了,我一定好好考虑。”
把人送走,时念瘫坐到椅子上,揉着眉心。
本来有打算过年的时候回去陪她爸几天,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谢时解释。
不论是作为女儿还是恋人,她都是不合格的。
而现在祝嘉木多给了她一个选择,在解决选择困难症的同时,还得到了为日后提拔做准备的机会。
不得不承认,事业在她生命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去吧,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去?”
谢时放下了手里的笔,专心打电话。
“但是时间挺长的。”
“怕什么,他不是说可以带亲属吗,你把我带过去,咱就在那边过年。”
对方顿了顿,继续道,“对了,还有你父母呢,如果可以,你把他们也一起带过去,就当是旅游了,正好我也见见。”
时念心头一紧,犹豫道,“还是别了吧,我爸身体不太好,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拿定了主意要去,并且就在欧洲过年。
剩下的几天,时念只要有时间就看织围巾的教程。
她可以算得上是心灵手巧的了,简单的看了几遍,就已经能够织的有模有样了。
看着手上的半成品,时念想着也给他爸织一条邮过去,甘肃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谢时反复摆弄着脖子上的围巾,眸中笑意难掩。
时念伸手帮他系好,“至于吗,开心跟个小孩子似的。”
对方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呵着气,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
“媳妇儿给织的,肯定得多看看啊。”
时念笑着捶他,“油嘴滑舌。”
看了眼时间,对方应该快到了。
Jasmin本来早就应该回国的,却一拖再拖,等到了现在。
裴汀给时念打电话,说好两人一起来送她。
通电话的时候,谢时一直再旁边偷听着。
半晌对方挂了电话,理直气壮道,“我也要去。”
“你跟Jasmin又不熟,你去干嘛?”
“我陪你去啊。”
时念好笑道,“还怕我跟她跑了不成?”
对方从后面把她圈在怀里,下巴在她颈窝蹭着。
“那可说不准,万一有人把你拐跑了怎么办?”
两人越是相处,时念就越发现,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变了很多,但实际上又没变。
偶尔孩子般的执着和倔强一直都在,只是只展露给她一个人而已。
隔着还有段距离,裴汀就看到不远处嬉闹的两人,眸子微微沉了沉。